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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又是一阵哄笑,沈南微甚至还拍起掌来,笑道:“有猫腻!有猫腻!”
白楚宁的脸瞬间涨红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程冬杭还格外冷静,把矛头转向沈南微:“沈南微,你长那么漂亮,大学一定很多人追吧,怎么样,来谈一谈情史吧。”
如果这话换了别的男生说,难免会显得轻浮,或者染上暧昧的意味,惹人猜疑,但是程冬杭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淡然了,夸人长得漂亮就像是在描述标本特征一样,一句话下来跟对受审犯人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没什么两样,让人头皮发麻。
沈南微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笑着打哈哈:“班长大大你就饶过我吧!说起来我真的连初恋都还保留着在呢,但大学同学死活都不信,委屈死我了。”
此话一出,连老师们都笑了。
这种情况大概是连柯清怡都没有料到的——沈南微反而在高考完后融入进了二班,在班群里很是活跃,同学聚会上也能和周围的人相谈甚欢。
白楚宁是知道的,柯清怡一直惦记着沈南微最后的发展。
诚然,原本的结局是沈南微跟着俞明泽过得非常幸福,但这并不能说明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俞明泽谈恋爱的沈南微会得不到幸福。记得柯清怡曾说过,好人会有好报,起码在白楚宁的这个世界里应当如此。
没了俞明泽,沈南微也会遇到其他能给她幸福的人的,说不定比俞明泽更好。
通往罗马的路并不只有一条。
白楚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此时此地她竟然会碰见俞明泽。
那时候已经将近一点四十了,全班都差不多吃完了,坐在座位上互相闲聊,准备在坐一会儿就回母校去逛一逛,而她起身去上厕所,刚洗完手出来就与一个人撞了满怀,眼镜都掉在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刚想要蹲下身去捡眼镜,却不料对方先她一步将眼镜捡了起来,递到她的手中。
“没事,还好镜片没有裂。”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白楚宁怔怔地抬起头望向对方,虽然她没有戴上眼镜,但是以两人目前的距离来说足够让她看清对方的面容。
依然是英俊年轻的脸庞,依然是暗含多情的桃花眼,只是眉眼间不见了年少轻狂的桀骜,多了抹年岁沉淀下来的成熟与稳重。他的发型也不再是高三时的飞机头,两侧的青茬早已长了一截,理了一个清新的短发,从摇滚朋克风转变成了文艺风。
但再怎么变,中间不过是横亘着一年半的时间,白楚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微笑着,像是面对任何一个久别重逢的旧友:“嗨,别来无恙。”
从高考到现在,她从没有跟俞明泽联系过,不过总是会无意间听到对方的各种消息——毕竟是年级上的“有名人物”,相关消息也是为人津津乐道。有人说他出国了,也有人说他去了体校,更有甚者说他搞大了黑|社会老大女儿的肚子,被抓过去继承女方家业了,越说越离谱。
真相当然没有那么戏剧化,白楚宁听她妈提过,俞明泽上了一所三流大学,他爸打算着用钱把他弄出国,等他再大一些后就到公司里学着做事,也算是有个好着落了。
有时候白楚宁会想,俞明泽不负责任的态度应该是从他父母那里学来的吧。
俞明泽低头凝视着白楚宁,眼神复杂,过了好几秒才沉声开口道:“好久不见,恭喜你考上a大,虽然现在说已经挺晚的了。”
他竟然还记得高三时柯清怡对他说的话
“谢谢。”白楚宁有些惊讶,“感觉你变了很多。”
俞明泽抿着嘴,笑容也不复当年的轻佻:“是吗?那你觉得这变是往好处变,还是往坏处变呢?”
白楚宁道:“变好了吧,感觉你稳重了不少。”
俞明泽笑道:“谢谢,听到你这句话我很开心。”
“嗯,你怎么会在这儿,也是来吃自助火锅的?”
“是啊,很怀念高中这家的味道,大学附近的难吃死了。”
“你大学在哪里,不在本地吗?”
“不在,在g市,那里的食物都不怎么样。”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此时两人竟然能像平常朋友一般轻松闲聊。
高中时的爱恨与纠葛好似已经远去,成熟后的两人依然可以坦然相对。
但是白楚宁知道,他们就算能再和好,也只能是淡淡相交了。
就和很多情侣分手后不能继续做朋友是一个道理。
寒暄完后,白楚宁估计着班里的人应该要走了,于是微笑着道:“以后有机会再聊吧,我们班在聚会呢,现在应该准备走了,去学校转转。”
“楚宁!”
白楚宁刚一走过俞明泽身边,俞明泽就忽然叫住了她,然后说道:“我……我高考后过得就没那么乱了,也没和别的女孩子上床了,每一个向我告白的女生我都有好好地认真拒绝。”
他的语气有点急促,似乎不知所措,但又隐隐包含着一丝期许,像是渴望得到糖果的认错的小孩。
白楚宁从来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听到对方的语气,她当即眼眶一涩,心里有些难受,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那很好啊。”
俞明泽露出欣喜的神色:“楚宁,那我们……”
“小泽,”白楚宁眼睛泛红,语气轻柔得像是喃喃,“但是我们回不去了啊。”
回不去裹着暖光的童年,回不去一起仰望星空的夏夜。
回不去单纯的青梅竹马,回不去年少懵懂的真心与喜欢。
小泽,我们的退路早就被我们和时光联手斩断了啊。
结束完和俞明泽的谈话,白楚宁走出拐角,却不期然地看到静静站在墙边的程冬杭。
白楚宁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么近的距离,可以保证程冬杭把她与俞明泽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想起自己又红眼睛又红鼻子的,不由地有些尴尬,赶忙把头往下偏了一点,走到程冬杭跟前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程冬杭道:“老师和其他同学先走了,我在等你。”
“……不好意思。”白楚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后只见程冬杭摸了摸她的手背,然后微皱着眉头把自己的深色围巾解了下来,围在了白楚宁脖子上,语气带了些许难以察觉的宠溺:“不都让你穿多点了吗,怎么手跟冰块一样。”
“我刚用冷水洗了手嘛……”说完这话,白楚宁才意识到了不对。
围巾上尚存着程冬杭的体温,鼻间都萦绕着对方干爽的气息。
程冬杭他……
白楚宁惊愕地抬起头,对上程冬杭清澈明朗的眼眸。
他看着白楚宁,微微一笑:“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