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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一大早收到了吴卓凡的短信,问他那边“敌情”如何,顺便约他今晚一起去探望温景尧。
如果是平时的话,曲言肯定以为自己死定了。他不像吴卓凡住学校宿舍,这场架在他脸和脖子上留了些比较明显的痕迹,尽管都是轻伤,但无论怎样都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家里人的眼睛,尤其是对他关心过度的老妈。
所幸的是,这阵子他爸刚好带着他妈出国度假了。这会儿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北欧的哪个国家看风景呢……他也就顺利逃过一劫。
他当年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曾参与过一场群体斗殴,受了处分,自此和家人约法三章,如果以后再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或者再出去打架,轻则关一周禁闭,重则被提前打包扔出国去。
为了保证眼前的幸福生活得以延续,在那之后他一直都还算守规矩。这回受的伤,他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堵住了管家吴伯的嘴,反复保证“这次只是个意外”以及“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的保证并不值钱,勉强能哄哄老人家),吴伯唉声叹气地叮嘱他务必要注意安全,生怕他在外头惹事有个三长两短无法交代……
不管怎么说,这一关算是过了。曲言给吴卓凡回了个“ok”,高高兴兴地下楼。
客厅里正对着楼梯的沙发上坐着个人,正随手翻着今天的晨报。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了头,微笑着打招呼道:“早。”
曲言差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曲言的哥哥郁宁,是一位戴着无框眼镜,充满书卷气的斯文男子,但只要细细一看,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并不是温和的,而是闪烁着敏锐而犀利的光芒。
“我不能来吗?”
“这么早……”
曲言嘟囔着,去餐桌上拿起王妈给他准备的营养早餐。
“脸上的伤是什么情况?我想听你解释。”
“……”
果然还是第一时间被发现了——根本瞒不过他哥这双鹰眼。
“哦……昨天不小心被球砸到了。”曲言灌了一口牛奶,若无其事地撒谎,“我太久没打棒球了,这几天忽然参加系统训练,难免反应迟钝,呵呵。”
“砸得还挺艺术啊,都是轻微擦伤。”郁宁站起来,用调侃的语气说,“你们队投手的水平也太差了,几球下去居然没把你砸成骨折和脑震荡。”
曲言呛咳一下,抗议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一回头却眼见他哥越走越近,立刻把牛奶一丢,试图退后拉开距离。
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喂喂,你想干嘛……”
郁宁温和可亲地冲他笑了笑,找到破绽一步上前,手上动作又快又狠,在他右肋间捏了一把。
“嗷呜……”
曲言一刹那间痛得脸都青了。
“卧槽你杀人啊,是亲哥吗……”
“我根本没用多大力,是你身上有内伤。别瞒,药味儿我老早就闻到了。”
郁宁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交代吧,又干什么去了。”
“……哥,你不混黑道真是可惜了。”
“过奖。家里不让。”
“……”
曲言没办法,只能默默在心里吐槽他哥一百遍,然后简单地把昨天的事情复述了一次。
“又是那个伏麟?”郁宁微微眯起眼睛。“当年你求家里人帮他忙,才好不容易让他免于被退学,怎么现在还没学乖?”
“……这件事和他没太大关系!”曲言立刻辩解道,“是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遇到麻烦,我们才去帮忙的!你别揪着他不放啊……”
“早跟你说过要和这些人保持距离,统统都当耳边风。”郁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
“反正你别去找他麻烦,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他断交的。更何况他现在比我优秀多了……”曲言解释了几句,自己都觉得无趣。似曾相识的对话以前不知道进行过多少回了,结果有什么用?
想到这儿,他有些沮丧地放弃道:“算了,不说了,你想跟我爸妈告状就告吧,反正无非就是关禁闭呗还有啥?……哦,丢我出国对吧,嗯,正好眼不见心不烦,一了百了……”
“你自己一个人瞎嘀咕啥呢。”郁宁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告你状了?”
“……”
“因为我们两家都对当年的事情有愧,所以才希望你能更健康顺利地长大。”郁宁摸了一把弟弟的头发,“至于我,无论你姓曲还是姓郁,你都是我亲弟。哪次出事我没帮你善后?帮你在十几二十分的试卷上签字,自己数数有多少回了?总不至于连现在说你两句都不行吧?”
“哥……”曲言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啊。”
“不用道歉,你能天天完好无损的回家就行了。”
曲言姓曲,他亲哥姓郁,这当中自是有一番故事。
曲家和郁家两家既是远房亲戚,也是至交好友。曲家没有孩子,就说郁家太太如果第二胎生了儿子能不能让他姓曲……这个孩子就是曲言。
两对夫妇在做出决定的时候都没有想得太多,只觉得两家人亲如一家,孩子生出来原本也是打算认干爹干妈的,那么跟谁姓当然也不是太重要。然而曲言长大一些之后得知自己并非曲家亲生,情绪反弹很大,他把自己自动划归为“被亲生父母抛弃”的行列,成天在外头鬼混不回家。
两家人为了这样的曲言操碎了心,同时也更加后悔他们当年轻率如玩笑的决定。
好在曲言回头不算太晚。现在也多少能理解父母的愧疚,以及他们对自己的关怀。无论是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对他的爱都不输给任何人。
还有……眼前这个他血缘上的亲哥哥。
“谢谢你,哥。”
曲言主动伸出手拥抱了对方。
“难得这么坦率。”
郁宁安抚地拍了拍弟弟的背。
“走吧,送你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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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尧这一觉睡得实在一言难尽。手上有石膏管不方便左右翻身,只能维持着仰躺姿势,还做了一晚上被大石头砸的梦……
早上有课,他起得很早。不料伏麟今天居然比他起得还早,帮他把洗脸水打好,牙膏也挤好,就差没亲自伺候他洗漱了。
他注意到了伏麟眼睛下的淡淡青黑,以及偷偷打呵欠的小动作,看来晚上也是没睡好。
他忍不住问:“你今天上午没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