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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寒蜈产子,血花满天。
那晚,在离开勒部的瞬间,被潇清搀扶的拓跋苦迅速闯进妖雾,凭着最后一丝精气神,竟收取了两枚寒蜈卵,然后一头扎进潇清的怀抱……
在勒部成功离去后,迷蒙的妖雾传来三声惊天大吼,寒蜈发现一切,凶性大发,血花成为血色冰柱,不仅横扫奴印它的众妖兽,更是把前来追杀勒部的地魔统统化为寒冰!
然后,带着最后一枚虫卵,发出一声不甘,冲向了身后千里之外的无人山区,一路寒冰铺地,寸草不生。
一连几日,气候反常,一会暴雨,一会烈日滚滚,森林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闷。
从勒部逃出的一行人,满身是伤,虽有疗伤丹药,但潮湿的环境让伤口泛起了死灰,更有地魔的阴寒之气作祟,所有人不得不中途停留在一处山洞内。
山洞很大,也很干燥,外面也有掩盖的藤蔓,足够他们五十多人居住了。
这一天晚上,众人在山洞里升火煮肉,黑色的大鼎内,拓跋苦正从穴道内取出一根通体金光闪闪的灵药,向四周散发着一阵扑鼻清香。
这是金珠玑,乃是生长在大地中的草根,至阳至圣,聚集了天地中最火热的精气。
窝在这里的勒部一族,每一位都受伤严重,尤其是那被地魔接触过的伤口,至阴至冷,当然拓跋苦除外,他本身体纳太阴之力,浩大无边。
突然间,山洞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枚银光闪闪,透着极致寒意的卵从拓跋苦手中探出,那是属于寒蜈的虫卵,此刻被拓跋苦取出了一枚。
“这不是寒蜈的虫卵吗?你闯进妖雾不会就拿了这个吧?”潇清一时间大脑短路,呆愣的看着拓跋苦把寒蜈的虫卵放进煮沸的大鼎中。
“这可是好东西啊。”看着鼎中银色的卵,拓跋苦想起了另外一枚,于是手掌中再次浮现另外一枚虫卵,同样的银光璀璨,这一枚中甚至还有一丝金芒在缭绕,似乎比鼎中的那枚还要奇妙。
这一枚,拓跋苦打算孵化它,不过却不知如何操作,于是转头问向了潇清。
潇清望着全身依旧血肉翻滚的拓跋苦,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知道。”
拓跋苦失望的收回了这枚只有手掌大小的虫卵,开始专心调制这一大黑鼎中的汤汁。
虫卵很小,根本只够拓跋苦一人享用,无奈之下,作为此刻战斗力第一的潇清只能亲自猎杀森林中的妖兽。
很快,山洞外妖声阵阵,激烈的嘶吼一直持续整晚,到第二天晨曦拂过,山风徐徐,潇清妖血淋淋的再次回到了山洞,手里提着一只五彩的蛮鸟和一头硕大的龙须鱼。
去翎羽,挖内脏,潇清把洗涤之后的蛮鸟首先放入黑鼎,而那通体金黄的龙须鱼,同样去鳞挖内脏,扑通一声放入大鼎。
不一会而,鼎内香气弥漫,有鱼的腥气,也有凶禽的狠辣,同时还有一丝来自寒蜈虫卵的冰凉。
“可以吃了。”看着黑鼎中浮起的鱼肉与蛮鸟,拓跋苦徒手抓住那寒蜈虫卵,咕噜一声直接吞了下去。
顿时,一丝透彻心扉的感觉从头淋到脚,拓跋苦心神震颤,体内那枚虫卵化为无数的精华涌便全身!
一盏茶的功夫,拓跋苦肌体生辉,所有的外伤不见踪影,内创更是晶莹璀璨,热血中渗透着一丝清凉。
“效果真是不错。”拓跋苦一阵咂舌,四周的勒部族人也是连连称奇。
很快,一锅黑鼎中的精华被消耗一净,五十多号人纷纷盘膝而坐,沉下心来运转功法,使精华修补己身,好继续赶路。
又过了几天,潇清与拓跋苦一起猎杀了一头拥有上古吞天神雀血脉的朱红大鸟,翎羽彤红,如同精铁打造,绚烂着五彩之光。
这一战,拓跋苦全身被翎羽击穿,晶莹的鲜血淌满全身,要不是体魄本就强悍,换成任何一人都将瞬间死去。
与潇清的合作,让拓跋苦更加对阵法发寒,要不是最后他把朱红大鸟引入一片事前布置好的绝阵,恐怕这一战生死未知。
那被潇清布置了一天一夜的阵法中,如同末日,一片黑茫茫,偶尔有红光闪动,但是很快又被黑风包裹,凄厉的禽鸣嘶吼,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同为神海之境的妖兽,拥有血脉的存在,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是人蛮巫三族,以及众多生灵不可比拟之处,更是他们在修炼初期极易遭到生存法则的淘汰与筛选。
黑风散去,法阵砰的一声消失,化为一道晶光不见,原地留下一只通体红亮璀璨,翎羽如精铁打造的绝美大鸟。
“你没什么事吧。”潇清看着全身上下插满红翎的拓跋苦,丝丝鲜血流淌,很快就染红了地面,此时的他,如同羽人,屹立在大地,浑身是伤。
翎羽横贯身体,尤其是胸腹,柔软的部位更是被那凶禽重点照顾,密密麻麻全是羽毛。
“噗。”
形同羽翼的手从脚掌拔出两枚滴血的翎羽,带起两团血雾,血气弥漫,甚是吓人。
拓跋苦面无表情,伤口因为长时间扩张很难收缩,不停向外汩汩流血,疼痛麻木,已经彻底失去了感觉。
一根接着一根,当着潇清的面,拓跋苦面色灰白的拔除了所有的红翎,全身血流如注,身形顿时消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