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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上从朝廷局势说到国家康定,下从亲戚妯娌说到左邻右舍。
她还是没有一点倦意,依旧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阿胡啊,今年你真不回家了?再不回去,你老爹可又得说我们傅家把你给拐丢咯。”
“不回不回!你有又不是不知我老爹一直想把我送去翰文院,我还是在这漠北舞刀弄枪来的自在。莫说我了,陆大哥前几日被太后做媒的事情,可连我也得了消息了,你这丫头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得把陆大哥订下来才能安心呐,不然迟早被人给抢了去。”阿胡拿刀子切下一块肥牛肉,一口咬下,再不急不慢地堵她一句。
“呵呵,臭阿胡,我的事情可不许你管!”若狭嗔道,扬了扬眉,举起酒杯小啜了一口,身旁的火炉烧得旺,将少年的脸庞照得通红,水漾的眸子亮晶晶的,很是可人。
阿胡抬眼看着她,持杯的手不禁一顿,少见得她这般女性的一面,抬眼将她打量了一番,恍惚地想起从前的一些画面——那年正月初八,春意正浓,少年人骑马扬鞭闯进了他家后院,意气风发,穿着一身对她来说还有些宽大的铠甲,眼力眉里乃至发梢都带着大漠的豪情万丈。她勾着嘴角,扬鞭指着他,说道:“陈靖朗,我在漠北等你三天,你若来了,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弟,生死与共!”
真是个嚣张的人呐,他一边嗤笑着,一边竟还是乖乖地跟她来了漠北。
他大她两个月,且一个年前一个在年后,可说是大她一岁。
但从小到大都在她后头追着她的脚步。
皇宫前面一条街,住了七八位朝廷要员,将军府与陈尚书府邸中间只隔了五座院子,他与她自小相识。她在前面捣乱,他在后头做跟班,她被罚抄大宋戒律,他必然也逃不了干系,她喜欢长腿细腰的美人儿,会像个街头上的二流子一样,看见美女就噘着嘴吹口哨。往事还历历在目,结果一眨眼,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小子却已经忽然就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还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时间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陈阿胡从小到大跟着傅若狭一起厮混,吃酒捣蛋逛花楼,喝醉了两人躺一床睡醒了照旧嘻嘻哈哈。竟然会有一天,他们只是坐在火堆旁吃吃牛肉喝喝酒,他就莫名地有了几分不自在......好似与她生了什么间隙一般。
火堆烧的久了,火苗渐渐短了些,外头依旧是铺天盖地的雪白,人若是在外头坐上一个钟头怕是都要给冻成冰砖子。若狭抓过一旁的干柴往火堆里头丢了几根,柴已经烤得很干了,一下子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伴着点点火星子,火苗蹿得老高。
阿胡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有些自己弄不清楚的情绪在发酵,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只能看着若狭被火光照得红彤彤的侧脸。
忽而,只见若狭眉眼一垂,收起了方才惬意自在的表情,眼角也不见了笑意,直直地看着他。阿胡心里一禀,听得若狭一字一顿地和他说道:“阿胡,我是和你说认真的——今年过年,你真不回京城?我说的是你最好以后都不要来漠北了。。你莫要再和我讲些有的没得,漠北军在皇帝眼里就是一颗大肉瘤,留着碍眼渗人,挖了又怕自己肉疼。别人都想着办法躲远些,就你一个劲儿地往这里钻。阿爹仗着你好说话,愣是把你留在了这里,你怎么也就真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