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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开始收拾行李。曹可瑞刷着牙凑过来问我‘怎么,我们还要去哪吗?’
‘没有,我自己走,你们还留在这里’
曹可瑞一口把牙膏咽了下去,我看的嗓子直冒凉风。
‘你要去哪?’
我低头接着收拾东西‘去杭州’
她撅着嘴嘟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说不准,估计一时半会够呛’
曹可瑞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哎呀,真没劲’我被她的样子逗笑,刚伸手想摸她头发一下,刚伸出手,想了想又拿了回来。
‘再坚持两天吧’
我的箱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跟老大和陆桓说了一声就打算走了。老大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万事小心’
跟村长打听了路线以后,才知道村子里通了一趟客车,不过要到村头去坐,每天一趟,错过了就没有了。曹可瑞不依不饶,非要送我到村口坐车,我拗不过只好让她跟着。
她给我的借口是怕我行李多没办法拿,结果现在她的背包都在我的肩膀上挎着。
‘好了,我到了’我转身对她说。
‘再等一会吧,车还没来呢’曹可瑞话音刚落,一辆上面绑着大包小包的客车,晃晃悠悠的开了过来。
‘车来了’
曹可瑞皱着眉头,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哎呀,真没劲’
‘行了,你回去吧,这边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曹可瑞一脸不舍的‘嗯,我等你回来’
车门关上以后,曹可瑞还站在原地冲着我摆手,我比了两下让她回去的手势,她好像也没看见。直到汽车发动,我看不清她的人影。
我把行李箱夹在两腿中间,把外套脱了下来。旁边坐着个大妈,怀里拿着大包小包。笑嘻嘻的问我。
‘小伙子,去打工啊?’
我不想解释,就点头嗯了一下。
大妈很诡异的笑了两下‘这么漂亮的媳妇,扔在这你放心?’
这大妈还挺八卦。
‘大妈,这不是我媳妇’
大妈把脖子抻过来‘没结婚啊?’
‘啊,没有’怎么觉得更奇怪了。
‘没结婚跑得更欢了’大妈撇着嘴。
这都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本来就有点晕车,这下头更大了。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把衣服拉过头盖上,准备睡一觉。
我本来打算不回家,直接转到杭州去省不少事。后来又想了想,还是得回去一趟。
到家之后,我把两只银龟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几圈。洗了个澡,拿了几件衣服。连歇都没歇,直接去了机场。
飞机升起的一刻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现在是在干嘛?
因为一张字条,我丢下了工作跑来了杭州。因为一件本该结束的事情,纠结至今。我想了想此行的目的,一半是求个结果,一半是为了马思哲。
从帽儿山出来之后,我和马思哲基本处于失联状态。这么多天,只有一条三个字的短信。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马思哲现在的状况。况且那副字画上的线索,又再一次指向了马思哲。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那个什么苍临南路,而是梦溪堂。
我对马思哲家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即使几年没去过,印象也非常深刻。他家非常好找,离闹市区很近。对于古玩店来说,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
马思哲的叔叔是个很牛气的人,在古玩界的大名是响当当。当然我没听过,都是马思哲自己跟我说的。
他叔叔大名叫马四野,这是我在帽儿山下面才知道的,之前我都是跟着马思哲一起叫叔。马四野这个人今年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年轻时候走南闯北,也干一些倒斗的买卖。眼光独到,每次都收获颇丰。
慢慢的,多了不少学徒和追随者,随着这个身后队伍的壮大,马四野把倒斗从副业做成了主业。马四野的爸爸,也就是马思哲的爷爷对这件事情很反对。可马四野就一句话‘你做得,我怎么就做不得?’老爷子差点气的犯了心脏病。
后来的十年,马四野的生意越做越大,从地下转到了地上。除非有什么油水特别大的斗,要不然都不亲自下墓。
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狂。因为一些很琐碎的事,得罪了不少以前跟他出生入死的人。我想,霍英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
你变得不是当初的你,我想要心不烦,只能眼不见。
好在生意没有因为这些事受到什么影响,红红火火一直做到了今天。
马思哲差不多从小都是跟他叔叔一起长大的,马四野对这个侄子也算好。因为膝下无子女,家业什么的迟早也都得给了马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