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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秋看着白芷不说话,岳洞庭愣了一下微笑。蔺云来担心的看张天照,张天照面无表情。
“小顾三思啊。”陈姐夫很快反应过来，一本正经劝说：“咱们是纪律部队啊,进来不容易，出出进进不是儿戏。”
“实在合不来。”白芷微笑，“我不是昨天才参加考核的嘛,就算通过了,我自己也可以放弃。海队长，你说呢？”
“你自己不乐意,我也不能勉强。”海风秋居然笑了一下同意了。
“谢谢海队长，我先出去了。”白芷对愕然的黄脸老头温柔一笑,掉头就走。
白芷临走时的温柔一刀差点把黄脸老头秒杀，小老头气得腮帮子直哆嗦，按着桌子大骂：“什么玩意，说退队就退队？这个刺头不摘了，以后异能者都没法管了！”
“我还没公布考核结果。她是不是队员，还是我说了算。”海风秋把白芷的通行证收起来，“陈首长，帮忙发个通知，明天早上八点小礼堂异能大队开会，全员考核重新编队。从明天起，异能者统一训练。不乐意接受我领导的，他们自己组个二大队吧。”
拿顾白芷做交换条件朝海风秋队伍里搀沙子是办不到了，陈姐夫笑着点点头。
海风秋用训练做诱饵，用重新考核做手段，并拒绝给他指派副手，就是要把整个异能大队牢牢捏在手里。不答应他，人家核心队员说退就退的姿态已经摆出来了，要是海风秋甩手不干1区就亏大了，黄脸老头异常艰难的点头同意。
1区道路上的积雪已清除干净，远处工地人来人往，一片繁忙。路边的小操场上几十个孩子在两个老师的带领下上体育课。不远的两层小楼灯光明亮，书声琅琅。和死气沉沉的无人区比，和荒凉压抑的4区比，和不见天日遍地尸骸的地下仓库比，1区美好得就像是天堂。白芷无限留恋，沿着小操场慢慢散步回驻地。
陆雷面色阴沉，站在台阶上目送他的小队成员卷铺盖走人。孙和平蹲在二楼拐角的窗口发呆，看到白芷独自一人上楼，他笑一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他们还有点事。”白芷回身看向门厅沉默的背影，问：“怎么回事？”
“昨天他们被沙霆带走了。”孙和平冷笑，“沙霆那队只剩沙霆一个人，正好接收他们。”
沙家的人吃相真难看。白芷冷笑了一声，她闻到孙和平身上轻微的臭味，关心的问：“咱们有人受伤了，老鼠咬的？”
孙和平点头，伤员认得清人，不算变异，可是浑身无力只能在床上躺着，越来越虚弱。他已经打听过了，这种情况送医院也是送隔离区保留观察治疗。隔离区里感染者变异成丧尸的比率接近二比一，没变异的也有可能被同屋突然变异的丧尸咬死。可是不送医院吧，伤员的情况又越来越差，还是会变丧尸。他都愁死了。
白芷相当纳闷，被咬之后不当场变异都能扛得下来，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孙和平的兵还是不能恢复？“带我去看看他吧。”她说。
白芷被咬过一次却没事，她一定有办法！孙和平又惊又喜，带她进伤员的房间。那个伤员被绳子捆在床上，双目带着血丝，双颊深陷脸色腊黄，张着嘴，呼吸急促。一个士兵红着眼睛坐在他身边擦枪。
看上去很饿的样子，确实像是要变丧尸了。白芷从背包里拿出一锅还冒着热气的羊肉汤放到床边的板凳上，说：“解开绳子，喂他吃点东西吧。”
孙和平和那个士兵都看着羊肉汤发愣。吃羊肉汤就不会变丧尸？白芷妹子，这个偏方会不会太偏了？
“我被咬过啊。受伤之后需要营养。”白芷拿出一个大汤勺和一锅饭，“先喂他喝汤，喝完汤估计他就能自己吃饭了。”
白芷妹子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孙和平选择相信她。他掏出匕首把绳子割断，把伤员扶起来，另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给伤员喂汤。半锅汤下去，伤员的脸色就好多了。喂汤的人犹豫的看着白芷，他怕伤员吃太多撑到。白芷对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喂。整锅汤喂完，伤员的肚子没有一点变化，居然有力气自己坐起来了。白芷把整锅饭递给他。
这锅饭吃到一半，伤员把勺放下了，不大好意思的说：“差不多了，我不吃了。”
“只要不觉得撑，你就吃下去。”白芷掏出第二锅饭，“我这还有。”
都会害臊了，这是完全恢复了呀。孙和平的心都在战友身上，完全没注意到白芷是从哪把几锅饭变出来的，他心酸的对伤员说，“吃吧，怎么就饿成这样。”
伤员低下头扒饭，一口气干掉了三锅饭，才心满意足的擦嘴，说：“饱了。”他麻利的站起来收拾几个锅。
“吃三锅饭就好了？怎么会这样？”孙和平跟着白芷出来，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芷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些疯狂的巨鼠，她深深呼吸清冷的空气，说：“末世之后每个人的饭量都变大了，他以前应该没有吃饱过。以后厨房估计得照着这个标准做饭了。”
“咱们的定量一天只有一千多克。”孙和平异常为难的和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妹子解释，“副食品不够没油水，所以个个都觉得没吃饱。老实说这个配给不算少。”
白芷对他微笑，说：“我去厨房看看。”孙和平对她摇头，他的队员悄悄对他打手势，把他喊回去了。
还没有到做饭的时间，厨房里只有严柏森和朱翠翠在清点物资。白芷一进来，朱翠翠就亲热的说：“等我帮小严把这个点清楚，有事和你讲。”
白芷很自觉的搬了个椅子坐下。严柏森在米面外装袋上做完记号，一手提一袋搬出去了。朱翠翠搬了个椅子凑白芷身边，说：“陆雷的队员都跟着沙霆走了。他叫小严把粮食提出去。陆雷还是他们家外孙呢，就这么不给他面子。”
陆雷和沙家再有矛盾还是沙家外甥，沙家对陆雷仍然很有影响力，现在判定陆雷一定会跟着海风秋还为时过早。白芷没说话。
“岳阿姨她们，欧蕾说给她们申请的家属宿舍申请到了，她们也搬走了。还有沙家，全搬走了。”朱翠翠说：“他们家人架子真大，随便逮着谁就叫谁给他们干活。”
“人家家以前有勤务员的，别跟他们计较了，这不是搬了嘛。”小严乐呵呵的提起两袋大米又出去了。
朱翠翠对着小严的背影扮鬼脸，她一直没看到海风秋和张天照，奇怪的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咱们海哥呢？”
“估计还在扯皮。5区弄了个调令，调我去沪城女子异能队。沙霜不是说她那三两只小猫是唯一一个女性异能队伍吗？怎么又弄出来一个异能队。”白芷和朱翠翠吐槽。
“哎呀，我就要和你说这个。江清月是队长哎。”朱翠翠笑，“听说把她们都调去了，沙霜没去，她昨晚上偷偷来找我，叫我俩都别去。我直接说我没异能，把她打发了。”
江清月做队长，后台除了汪承鹏就没别人。汪承鹏把女性异能者一网打尽肯定有目地，他到底想干什么？白芷皱眉。想到汪承鹏，她就不能不想到白薇，一想到白薇她就十分暴燥。这种既痛心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白芷走到窗边轻轻跺脚。
“开会，你俩都来。”海风秋敲厨房门。
会议室里的人不多。孙和平和他的兵一共十个人。加上他们五个和小严朱翠翠，再多一个陆雷，二十个都没凑满。
“明早八点礼堂开会，都得去。白芷和朱翠翠不去。”海风秋把两张新通行证捏手里敲桌子，“她俩从现在起身份是家属，除了身份变了，一切照旧。从明天起食堂的伙食标准上提，没有定量，吃饱为准。吃饭的事不允许跟任何人透露，包括我们吃了什么，吃了多少等等等等，都得保密。”
吃饱饭在从前根本就不是个事，现在居然要一本正经保密了。蔺云来头一个笑了，底下哄笑声接二连三。
海风秋把通行证分开扔给白芷和朱翠翠，“别笑，这是咱们小队的内部规定，第一条。第二条纪律是咱们一小队不接受任何新队员的申请。有找你们说情转托的，自己自觉点拒绝人家，谁到我这来说情谁自己扛铺盖滚蛋。”
白芷漫不经心听海风秋一条一条立规矩，把玩新通行证，小小的塑封卡片上，备注是张天照家属五个字，她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天照，恰好张天照也在偷眼看她，两人视线一触即移，白芷把通行证翻了个面收进衣袋。
海风秋的话很简洁，涮完了一小队的内部规定，布置完每天的训练任务就散会，他特别叫白芷留下来，自己带头走了。张天照等人都走了，把会议室的门掩上，坐白芷身边，说：“家属，我们谈谈。”
白芷端坐桌边玩手指头，就是不看他。
“我们这么快就合不来了吗？”张天照委屈的好像被抢走棒棒糖的小朋友，“你说合不来的时候，还那么愉快，你几个意思？”
“两个意思。”白芷忍不住看他一眼，真心想摸块糖砸他脑袋。
“谬论。”张天照把自己的新通行证掏出来，给白芷看家属那一栏上顾白芷三个字，“家属，不是伙伴。”
“你办不到，我就不和你做伙伴。”白芷瞪他，“以后我在家洗衣服煮饭好了。你们四个去打BOSS吧。”
张天照把新通行证收起来，“家属确实比伙伴重要啊。排名不分先后行不行？”
“不行。”白芷接着玩指头，“出任务是伙伴，回来算家属。”
“就算我嘴上答应了，我心里也办不到。”张天照用力捏白芷的手，“看着我，不许不看我。”
“伙伴就看，家属就不看。”白芷就是不看他。
张天照另一只手伸下去捞到白芷的腰轻轻一带，就把白芷按会议桌上了，他用力把白芷压在身下，贴着她的脸说：“看不看都是家属。”
“起来。”白芷推他，“我们能正正经经说事吗？”
张天照在白芷耳朵边吹气，“我更想正正经经做事。”他用身体语言给他的话做没有歧义的解释。白芷的呼吸立刻乱了，她侧过头想避开他温暖的呼吸。
会议室的门很不和谐的开了一条缝，沙霜探头进来，呀了一声又把头缩回去了。张天照恼怒地把白芷扶起来，小声说：“我祝她天天晚上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