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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不再笑了,眼波流转间不经意露出惆怅,他微微叹息:
“我虽然没有体会过,但想必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那你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虚弱到什么地步了吗?”楼易眼神冰寒,声音陡然尖刻。
老鬼又笑了起来,笑的就像阳春里,湖面婆娑的细雨,温柔而清润:
“我很好,真的。”
“你很好?”楼易表情古怪,冷哼一声:
“是.....你很好....”他终于放下了手。
“好奇心害死猫,估计你没听过这句话,但这意思你应该不陌生,你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
“多谢忠告,但或许我生前就是被这好奇心害死的,而且好像还死不悔改。”老鬼轻笑道。
楼易没再多话,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推开紧闭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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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如水,这里的阴寒胜过宅子里任何一处。
房间里干净的不可思议,甚至连本该有的灰垢也没有多少。房间很空,只有中间的一张暗红色的八仙方桌孤零零伫立着,桌旁没有椅子,周围也没有家具摆设,这样的布置简直就是诱人直接去探索一下那张方桌是否有问题。
楼易谨慎的迈了进去,地上铺着暗红色的绒毯,同样格外干净,干净到诡异。
他和老鬼小心翼翼凑近方桌,发现周围没什么不正常的,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把视线固定在桌子上。
老鬼叹了一声:
“这东西给我感觉不是很好。”
楼易轻笑一声:
“或许,是这背后的东西让人感觉不好。”
“这是阴沉木制的,阴沉木自古有辟邪祈福之说,只是这不知是哪一类阴沉木......还有它上面染着的暗香.......”老鬼微纠眉心。
“这是冥罗香.....”楼易冷笑,“地狱开的花,自然阴邪无比,配着埋了千年的阴沉木,效果不用说......”
说着,他抬起手,指尖碰到了桌子的边缘。
时间好像停滞下来,一股浓郁的沉重袭来,直压得人喘不上气。楼易双目炯炯,一寸一寸挪开沉重的方桌............
老鬼眉头深锁,垂着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小刀..........
桌子下面有个暗门,随着桌子被挪开,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地洞,砌的方正规则的石梯笔直的延伸下去,尽头被隐隐的红光包裹。
楼易和老鬼对视一眼,沉声道:
“你跟在后面。”
也不待他说什么,就率先走了下去。
梯子并不长,可他们俩却走的很慢,边走就闻到一股夹着浓烈腐臭气味的血腥气,这浓烈到渗人的血腥味让老鬼眉头皱得更紧,他已经可以想象下面是什么情形了。
只是地下的样子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他虽然忘了很多人和事,但一些常识性的情境还记得。他记得曾经路过屠夫的肉案,案上或挂或平摆着一条条切好的肉,稍微干净点的还粘着血丝,最新鲜的则还淌着淙淙的鲜血,诱的蝇虫疯了似的朝那钻。
现在下面也或挂着或平摆着些东西,就像屠夫的肉案,只是这些东西曾经属于人类。一些枯骨残肢随意甩在地上,还有好几具完整的尸体被钉在墙上,两指粗细的蛆虫扎成一团在白骨和血肉裸/露的地方蠕动着。
老鬼发现其中一具男尸的肚腹奇大无比,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然后就见那硕大的腹部一阵诡异的蠕动,一只成人拳头大小的绿头蝇从那尸体腹部破开的一个小孔钻出来............
他浑身一冷,面上更是难看。
这些死状惨烈的尸体他都还有印象,是这些年里陆陆续续闯进来的人,他没办法救下所有,事实上就是大半也没有办法,他可以想像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在临死前发出怎样凄惶绝望的惨叫。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意,牙关咬得死紧,几乎要把牙床顶穿.............
地下的密室还算宽敞,宽敞到中央还修了一个池子,池子溢满暗红色粘稠的液体,波面微微一荡,红色的浆液便顺着池壁滑下,一股淡红色的薄雾随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