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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雨散后,穆淑敏俏脸如同浸了花露一般娇艳可人,她乖顺地倚在楚御寒怀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其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这样的她无疑又勾起了楚御寒心底深处的欲|望,他只觉躺在他怀里的女子,就是他下午在墨雨轩见到的秀女凌曦,是他刚册封不久的曦嫔。
一个翻身,他再次……
对于楚御寒今晚的热情,穆淑敏心里是高兴的,她很享受楚御寒给予她的爱恋。
然,每当第二日楚御寒起身上早朝后,她便会泡在沐浴水里,恨不得把自个身上的皮都给搓洗下来。
她怕,怕如今变得肮脏的她,会更加得不到那爱慕之人的心。
月华清冷,晨曦宫内的宫人,全被凌曦挥退,回各自住处歇息。
内殿中,红玉站在一旁,看凌曦单手负于身后,望着窗外的圆月长时间不说话,于是上前道:“小姐,红玉服侍你歇息吧!”凌曦摇了摇头,“陪我到花园走走。”花园?红玉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凌曦说得花园是指哪儿,凌曦见状,转身朝内殿门口边走边道:“跟我走便是。”
“哦。”
红玉点头应声。
晨曦宫后殿有处不小的花园,五年前,这花园里可以说奇珍异草比比皆是,且四季花开不败。
如今,即便被宫人们已做打理,却仍显满目萧索。
“小姐,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朝国璟王的事?”红玉可不认为自家小姐在这时辰,还有闲情逸致来赏花赏月,她瞅了眼月色下残败的花儿,站在凌曦身后轻声问了句。
凌曦默然片刻,淡淡道:“把你听到有关他的事,都说与我吧。”
心里虽明了那似风、似月、似暖阳般的男子多半是因她,才变成今天这般清冷孤寂。
但,她还是想听听这五年间,在他身上有无发生其他的事。
致使他将身上原来的气息,抛却的丝毫不剩。
红玉点头,把她听来的有关少璟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与凌曦说了遍。
傻瓜,大傻瓜,竟抱着她上一世的尸身,踏血回到朝国,并抱着那冰冷而没有呼吸的她,举行了一场盛世婚典,“璟,璟,知道么?你真得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朱唇轻启,凌曦远望墨雨轩所处的方向,眸色湿润,无声呢喃道。
“小姐,我……我相信璟王和云相之间是清白的。”说这话,红玉明显有些心虚。
璟王府内,随处可见俊美少年,再有就是云澜与少璟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估计这天下之人,没几个相信。
“我信他!”
简单的回答,便足以说明凌曦对少璟的信任。
她不信少璟会有断袖之癖。
然,退一万步说,即便少璟如同世人说的那样,很残虐,很嗜血,还有着断袖的癖好,她也不会因此,嫌恶、鄙夷,瞧不起他半分。
她只会怜惜他,深深地自责她这个“罪魁祸首”!
“听够了,就出来吧!”
突然,凌曦抬眸,语声清冷道。
“曦嫔娘娘不仅耳力好,就是眼力也令在下甚为佩服得紧!”
随着一声邪魅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抹紫色身影,自凌曦双目盯视着的树上缓缓飘落了下来。
白发?眼前不远处,被清幽月华笼罩着的俊美男子,竟有着和璟一样的白发。
“璟……”
凌曦情不自禁地轻唤出声,男子皱了皱眉,转瞬唇角勾起,挑眉道:“打住,我上官邪行走江湖,从不屑用他人身份,所以,曦嫔娘娘千万别把在下和那冷面璟王混淆在一起。”他不是璟,但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他必是认识璟,“你认识璟?”
“认识,且与他很熟,怎么?曦嫔娘娘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冷面男?”说着,上官邪向凌曦站着的位置,走进两步,挑眉接着道:“下午发生在墨雨轩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都想杀你来着,你却初次见到他,就如同着了魔一般,这实在是令我好奇得紧。说说,你是不是和他早就相识?或许你告知我实情,我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今晚来这里,他就是想从眼前女子嘴里套出些话来,就是不知此女可否中计?
上官邪双臂环xiong,静等凌曦的回答。
“无可奉告。”凌曦启唇,语声浅淡丢出一句,脚尖一个轻点,人已向后飘出数米远。
紫色衣带微招,月色下就宛若一片紫云落了下来,片尘不起。
“曦嫔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邪伸手在自个俊美的面孔上mo了下,随之笑道:“我的容貌可并不比那冰块璟差,怎就这么不入曦嫔娘娘的眼,非得把咱们间的距离拉得如此远。”上官邪边说边邪魅地笑着走向凌曦。
“站住,不许对我家小姐无礼!”红玉自上官邪出现,就一直站在原地发愣,心道:这年月流行白发吗?为何璟王是满头白发,就是初见那人时,他也是白发垂于脑后,而眼前这样貌同样出色的邪魅男子,也长了一头白发,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想些有的没的。
然,当她下一刻看见上官邪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向凌曦靠近,骤时身形跃起,直接飘至上官邪面前落下,将其前行的脚步阻止了住,瞪视着上官邪道:“公子长得漂亮是公子的事,关我家小姐何事?”
“好个利嘴的丫头,你以为你挡在我面前,就会阻住我前行的脚步么?”上官邪语声轻飘飘地道。
红玉正欲张嘴用话堵上官邪,凌曦清冷而淡漠的声音这时响起,“红玉,无需与他废话,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吧。”
“是,小姐。”红玉白上官邪一眼,然后出声应了凌曦一句,转身跟在凌曦身后,向花园外走去。
“喂,曦嫔娘娘,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话呢,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帮助你,”上官邪站在原地,望着凌曦渐渐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没意思,人家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用得着如避瘟疫般的逃离这里么?”
他自言自语嘟哝了句,接着又在自个脸上mo了mo,哼唧道:“我这张脸一点都不比你那张冰块脸差,凭啥她见到我,就没个好脸色?告诉你,我还就不信,她会一直这么对我冷冰冰下去,听说过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定能让她对我笑靥如花,好言相待的。”
“轻浮!”
“喂,你说谁轻浮?”
上官邪几乎跳脚道。
“这里除了你,还有哪个?”
随手掐起一朵花儿,上官邪捏在指尖把玩起来,语声不急不缓道:“我怎么就轻浮了?你说说,我听着呢!”
“懒得理你,我累了,回去歇息!”
“说不出来是吧?我刚才与曦嫔娘娘说那么多话,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冰块。”把玩在指间的花儿,随手一丢,上官邪有些不悦道。
“我的事你少管!”
“哼,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闲事吗?”上官邪好看的眉宇拧在一起,道:“若不是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才懒得费这功夫呢!”说完,他双脚一跺,颀长的身形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漫漫月色之中。
“别用本王说事!”
上官邪被这冰冷凉薄的声音一击,近乎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就拿你说事了?”回到住处,原本不想再与其计较,大家彼此相安无事,好好休息便是,谁知这死冰块今晚话却多了起来,“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对那女子动了心思,本王把话提前给你说到这,若是哪天你深陷其中,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说够了?”上官邪气愤之下,自chuang上坐起,接着,他嘴角一翘,笑出声道:“我是对她动了心思,所以,你以后见到她,最好别再对她动手,否则,我会和你没完!”
“你想给楚帝戴绿帽,随便你!”
少璟凉凉丢出一句,没再言语。
不知何故,他身体里就多了这么个人,上官邪,是那人给他自个取的名姓。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起初几乎每日都能听到那人向他念叨这句话。
然,迄今为止,他始终弄不明白,他们两个怎就是一个人了?
为了不心生烦闷,更因为体内凭空多出这么个人后,晚间的他,变得精力匮乏,而那人,则与他相反。
由此一来,他们二人便达成了默契。
白日里他便是他自个,是朝国璟王,而晚间,他则变成了上官邪。
平常他们对话,多用心语。
除非独处时,才会似傻子一般,时而语气冰冷,时而语气邪魅的自言自语。
“我可没看出那女子对楚帝起爱慕之心,因此,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