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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空华师祖那般口碑之人,为了这份传承能够得以延续,不惜犯下恶事,不惜自毁仙途。传承这东西,有时候传着传着就歪了,可明明歪了,却也不希望它就此毁灭。
“我自然不走。”
“为什么?”
“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没有原因。”
“少同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修道的日子可不比你短!”秦峥有些恼了,站起身居高临下瞪着她,清亮的眸子染了一层怒气,“之前你说拜师昆仑,我已经顺着你一回了,现如今你得听我的,就凭……”
“就凭你是太子殿下,还是凭你是我未婚夫婿?”苏慕歌下了床榻,脚下还有些虚浮,走到桌边。她思忖片刻,从乾坤袋内摸出小木偶,“秦峥,有些事情,几次三番我都想同你说清楚,但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将木偶置于桌面,向前一推,“你难道不觉得,自从聚窟洲那场变故之后,我变了么?”
秦峥难得沉默片刻:“何止你变了,我也一样变了,经历过那样一场血腥变故,怎可能没有一点改变?”
“我指的是性格。”苏慕歌不敢说的太过透彻,“自从踏上求仙问道这条路,我的目标十分明确,跳出轮回,求得长生,成为强者……”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峥脸色一沉,“我拖你后腿了还是怎样,要同我划清界限?”
“没有,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伙伴。”苏慕歌诚恳道,“但我绝不是作为伴侣的最佳选择,你不要继续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不如试着去了解一下程灵犀,她……”
“停!”秦峥起初听的莫名其妙,眼下稍微领悟出一些她的意思,顿时又惊又气,“你昏了太久,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本太子念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同你计较,你好生歇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言罢转身便走,真怕自己忍不住痛骂她一顿。
苏慕歌揉了揉太阳穴。
“主人。”虚空中传来凤女的声音。
“恩?”慕歌一愣,平时这姑娘可不轻易同自己说话。
“银霄闭关筑基了。”
“知道了。”苏慕歌点点头,颇感欣慰,“对了小凤,咱们是如何从那名炼尸女修手中逃脱的,以及我身上的尸蛊……”
“萧师叔一早便布下了斗转星移阵,此阵共有两个阵眼,可以相互传送。”凤女如是道,“后来萧师叔带你回昆仑,寻求金光道君帮助。金光道君修炼的功法,正好可以祛除尸蛊。”
“原来如此。”
苏慕歌伸手摸了摸丹田,怪不得丹田内的灵气有些熟悉,竟是师父的。
水曜突然跳上桌子,小腹鳍不停东指西指,表情特别激愤:“啵啵啵,啵啵啵!”
“你想说什么?”
“小水大概是想告诉你,你那位恩师之所以出手救你,是有条件的。他想要萧师叔手中一样宝物。我估摸着,正是之前将我唤醒的那样神物。”
苏慕歌微微一怔:“师叔给他了?”
“答应了,但你不曾醒来,应该还没给。”凤女想了想,续道,“秦峥估计也是获悉此事,才会说出先前那番话。”
苏慕歌深陷沉默,心情略复杂。
便在此时,门外禁制一阵波动,一只纸鹤落在窗棂上,传出萧卿灼的声音:“慕歌,休息过罢,来我洞府一趟。”
苏慕歌没有半分迟疑,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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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飞出灵兽阁之后,不忙返回北昆仑明光洞。
他抱臂坐在飞剑上,漫无目的在昆仑上空打转,越想越觉得生气。
“秦师弟……”
下行有人拖着长腔喊他的名字。
秦峥低头一瞧,淮离抱着一葫芦仙酿,同裴翊面对面坐在一处山头上,笑眯眯的冲着自己招手。秦峥并拢两指,驱使着含光落地:“淮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淮离举了举手中的酒葫芦:“感悟道法。”
秦峥收剑入鞘,哈哈一笑:“得了吧,谁不知道你爱慕的程大小姐许给了羽非寒,你正伤心难过呢。”
淮离一点儿也不恼,摸着下巴道:“秦师弟,我瞧你在上空已经转了十几圈,再观你的脸色,掐指一算,必定是苏师妹已经苏醒,而且还惹了你不高兴。”
“你也太神了!”
秦峥惊讶着撩开袍角,同他二人一样席地而坐。
淮离抿着嘴儿,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酒葫芦:“这是我以二十种灵草酿成的千岁忧,有固本培元的功效,有助你筑基,拿去尝尝吧。”
秦峥毫不客气的接过手中,仰头喝了一口。
裴翊端端正正的坐着,各看他们一眼:“淮师兄,既有秦师弟陪你,我先告辞。”
“咱们师兄弟好不容易聚聚,你莫要扫兴。”淮离按住他,不解道,“虽然你修为比较高,但咱们的年龄不过相差一两岁,就没什么同我聊聊的?”
裴翊无奈望天。
年龄相差一两岁,思维却相差一千多岁,他还真没什么同他聊的。
在他看来,他们这些烦恼究竟算得了什么?
有他背负着血海深仇痛苦么?
有他家破人亡痛苦么?
有他从地狱爬回来满怀希望却又遭受迎头一棒痛苦么?
何况程灵璧被许配给羽非寒一事,裴翊只觉得淮离应当谢谢他,再像上一世娶了这只蝎子,这厮就不是喝闷酒这般轻巧了。
“裴师弟,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闷。”淮离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微醺一笑,“你年纪轻轻就这么闷,以后可怎么办?”
裴翊继续望天。
一对儿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蒙了一层雾,别人瞧不清他,他自己也有一些瞧不清路了。
“淮师兄,你说的一点没错!”
秦峥自从离了俗世,这还是头一次饮酒。况且这酒下肚,丹田内烧的就像一团火,越发想要多喝一些浇熄这团火,喝着喝着便喝多了。双颊酡红一片,打了个酒嗝道,“我、我头一次在聚窟洲海船上见到他,就对我家慕歌说过,这小家伙就像一个糟老头子,和我家慕歌实在太、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