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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绯冲她笑了笑,眼波轻转,眸水清清,晃得那侍卫的眼睛都直了。温衍从马上下来,见状捏了捏云绯的手,俯身低语道:“怎么?当着为师的面,勾搭完乐正岑,又勾搭侍卫了?”
这番低语落在耳里,又转到心底,在云绯心头激起一层微小的涟漪。她侧头看向温衍,温衍却看着侍卫说了几句,便朝府中走去,而捏着她的手转而又握上了她。云绯有些踉跄地跟着他走了进去,心里温度骤然升高,只觉得多日不见后,温衍待自己忽然亲近了不少。
这倒也不是说之前不亲近,只是之前……哪里像现在这样,走哪儿都牵着啊。难不成,温衍真的是吃醋了?
这个念头从心头窜了起来,在云绯的脑子里一过,激地她猛地摇了摇头,惹得温衍奇怪问道:“怎么?头不舒服?”
“啊,没!刚刚是有蚊虫从面前飞过,我只是摇摇头驱走它。”云绯反应极快。
温衍笑了笑,说:“夏日来了,蚊虫果然多了些。”说着,他松了云绯的手,“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还得进宫去看你师兄呢。”
听到这话,云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常住的院子里。她借着清淡的月色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山崖顶的那几间房子。
“怎么?很久没回来觉得陌生了?”温衍往她身边走了一步,笑着问。
云绯眼神动了动,却是转头对温衍笑道:“不,有师傅的地方,都不陌生。”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渺,似乎含了很多情绪。而温衍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侧头微微对她笑着,抬手抚上了她的发。
“温先生,云绯姑娘。”院子外走进来一个侍女,朝二人行了礼,道:“王爷听说两位回府了,请温先生和云绯姑娘去书房一叙。”
温衍闻言,侧头看了看云绯,笑着道:“此番回到周王府上,倒是忘了跟王府主人道一声,着实不太合礼数。走吧。”
云绯看着温衍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笑,月色一缕,落在她扬起的嘴角。
师傅,我终于回到你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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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绯一早就被叫了起来,跟着温衍入了宫。
距离上次离开皇宫也有好一段时间了,由于在宫里的日子着实不太舒服,以至于如今换了一个皇帝,云绯对皇宫还是讨厌大于喜欢。
或许是才改朝换代的原因,皇宫门口的卫兵比之废帝之时,素质高出不少。瞧瞧如今的卫兵,一个个面容严肃,体格健壮,身姿挺拔,云绯不由得吐槽废帝当初的守门卫兵了,怪不得那么快就被攻破了城,每次她入宫,一个个见到达官贵人时,那两眼放光的劲儿,恨不得跟着人身后就一辈子不走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简疏白带出来的人,果然还是靠谱一些。
在暗暗比较和吐槽中,云绯跟着温衍进入宫门。皇宫的格局基本没有太大变化,除了改了几个殿名,换了几个殿的用途,其余大致还是差不多的。
一边四处欣赏着,一边跟着温衍往前走,没多会儿就到了皇帝处理政务的偏殿。云绯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到这偏殿时,从里面走出一群莺莺燕燕,着实让她有些震惊。如今简疏白既然当政,应该不会有什么莺莺燕燕走出来吧?
正想着,偏殿里果然走出了人,云绯定睛一看,略有惊讶。
“温先生,云绯姑娘。”来人一出殿就看见了二人,几步上前躬身行礼,赫然是许久不曾见到的于恒。
云绯倒是没想到,改朝换代后,还能在这皇宫里看见老熟人,不由得挑了挑眉,道:“于大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不错啊。”
于恒听后也不恼,只是微笑着道:“于某只是识时务。”
云绯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于恒又往前一步,低声道:“碧嫣想念姑娘,若云绯姑娘有空,可至于某府上一叙。”
于恒一说完,云绯眼神一动,略有惊讶:“碧嫣?”
于恒对她笑了笑,若有所指。待于恒离开之后,温衍问道:“于恒和你说什么了?总不是还对我家爱徒念念不忘吧。”之前于恒强娶于恒的事,温衍可是亲身经历过的,那可是印象深刻啊。
听见温衍的话,云绯笑了笑,说:“他让我有空去他府上看看碧嫣,我竟然不知道,碧嫣和他……”
“为师知道。”云绯话还没有说完,温衍就接过了话。他看了一眼于恒离开的方向,说道:“那日疏白攻破皇宫时,是于恒告诉了疏白废帝藏身的位置。他说,他的要求就是带走碧嫣。之后,疏白以他有功,将他升至尚书,并伪造了丽妃身亡的消息,让碧嫣以别的身份入了尚书府。”
听温衍用简单的几句话讲述了之前的事,云绯妙目中露出些微的讶异,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说起来,于恒是真的对碧嫣上心了?”
温衍眼中笑意一盛:“这不是你希望的吗?这样多好,省得为师要防着他对你有什么别的用心。进去吧,疏白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云绯点点头,随着温衍进了偏殿,进门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于恒离开的方向,对碧嫣的坚持似乎终于得到了回报,而感到一丝欣慰。
这不是云绯第一次到这座偏殿,却是第一次进这座殿见自己的师兄。所以当她抬头看向御座之后,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时,她忽然有了些陌生的感觉。
“师妹!”简疏白见云绯跟着温衍进来,眼中泛起浓浓的喜悦,当下扔下手中的奏折,绕过御座就急急奔到了云绯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肩,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你总算回来了!可有受伤?那乐正岑有亏待你吗?不过,我怎么觉得——”
“觉得我一点儿都没有瘦,似乎还胖了点?”简疏白还没有说完,云绯就笑米米地接过了话。
虽然说,简疏白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对云绯这样的女人,他深知说她胖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因此才停了停,结果没想到云绯自个儿给接了过去,顿时干笑了两声。
“唔,这么看起来,似乎乐正岑并没有亏待你。”
“岂止没有亏待,简直照顾得比为师都还好。”一旁的温衍忽然凉凉地开了口,接着意有所指道:“所以,爱徒乐不思蜀了。”
“可不是徒儿乐不思蜀,是师兄做了皇帝,就不想认我这个师妹了。唉,一日为帝,美人在手,谁还记得昨日黄花啊。”云绯摇头感慨,一双眸子像是含着浓重的哀愁。
简疏白觉得自己很无辜。
为了表示出自己的无辜,简疏白咳嗽了一声,松了手,道:“师妹这话说的……师兄哪儿有不记得你?”
云绯眯眼瞧着他:“没有吗?那为什么我回京路上一直听说什么,‘新皇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这个‘红颜’难道不是我吗?”
简疏白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他确实拿云绯当了借口,所以才会对她充满愧疚。但自打温衍告诉她,云绯在方倩手上,并让他不要担心时,他就撤回了寻找的人手了。而昨晚温衍寻回云绯的时候,就派人送了信过来,他拿到的信的时候只顾着高兴云绯回来了,倒是忘了向云绯交代自个儿把她做“借口”的事。
虽然,他之前还指望云绯听不见那些传闻,可京中关于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要想云绯不知道,除非她不回来。
云绯站在简疏白的面前,仔细地看着他脸上一直变换的神色,一会儿是纠结,一会儿是懊恼,一会儿是歉疚,瞧得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师兄,你这表情,实在像极了……”
“像极了什么?”
“便秘。”
简疏白的表情一下子凝注了。
这下别说云绯了,就连温衍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眼前一身帝服的男子,云绯心里却忽然柔软了起来。太多人说人一旦做到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可是,她的师兄,似乎还是没有变。
自打他们进来,简疏白对他们的自称一直都是“我”,而不是离人千万里的“朕”。或许和他太久以来的习惯有关,又或许只是暂时的未曾更改,但无论如何,云绯听在耳里,还是觉得满心温暖。
似乎,她的师兄还是那个闲散的王爷之子,可以随意调笑,不用担心一语不慎就落的身首异处。
真希望,他一直这样,不要变。
“对了,我给师傅和师妹都安排了宫殿,离我的寝宫不是很远。毕竟在宫中,师傅和师妹不太适合住在同一座宫殿中。”简疏白似乎想起了这件事,开口说道。
温衍和云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三人又聊了片刻,有大臣要求见简疏白,于是温衍和云绯先离开了,由张德海和另一位太监领着去居住的宫殿。当云绯看见张德海的时候,眼尖得发现他穿着御前太监的服装。
“云绯姑娘。”张德海见到云绯,俯身冲她行了礼。
云绯笑了笑,道:“如今该称张公公了。没想到多日不见,公公就平步青云了。”
“那也是托姑娘的福。”张德海也笑:“姑娘如今住的地方在嘉福殿,请随奴才这边走。”
云绯跟在张德海身后,听到这般说,不由得笑了一笑,道,“那是公公有本事,坐上总管怕是迟早的事。”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嘉福殿。云绯跟着张德海进了殿,一低头就看见春秋带着两个宫女,俯身跪着迎接她。乍然看见春秋,云绯有些愣怔,直到春秋站了起来,一双眼红通通地看着她时,她才笑着唤了一声:“春秋。”
春秋连连点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似乎是因为见到云绯平安无事而高兴。
一旁的张德海见状说道,“皇上登基的那天,就将春秋派到嘉福殿了,说是姑娘回来,定然还是习惯春秋服侍。”
云绯笑着颔首:“皇上果然了解我。”然后,她又扫了眼另外两个宫女,奇怪地问道,“冬夏呢?”
张德海如实回答:“皇上说了,冬夏得罪了姑娘,先放在浣衣局,等姑娘回来治罪。不过——”他顿了顿,看了春秋一眼,说:“不过春秋说,那天乐正公子能及时救走姑娘,是因为冬夏去通知了她,她才通知都了乐正公子的。所以……”
“所以,将功折过是吗?”云绯问这话时,没有看张德海,而是转而看向春秋。春秋迟疑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云绯笑了笑,道:“春秋救了我的命,有什么不可呢?但是,不管冬夏最后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她总是犯了错的,还是得惩罚一下。”
春秋没有表示异议,云绯则转向张德海,让他全权处理了。
张德海应下,正要离开,忽然听见云绯问,“既然皇上把冬夏留给了我,那之前的德妃和袁昭仪呢,可有给我留个出气的机会?”
听到这话,张德海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了,眼里带着些笑意,“德妃和袁昭仪都在冷宫。皇上说,之前委屈姑娘在宫中受二人恶待,自然也留给姑娘收拾,也算是弥补姑娘之前的损失。”
因为知道自己的几个“仇家”都过的不好,云绯也就好了。至少在她们受苦的时候,她是蹲在山上吃鱼吃肉,没事还能*一下方倩和乐正岑,已然是不错。
云绯次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一下自己的仇家。
说起来,云绯之前在宫里待了那么久,倒是没有什么机会参观一下传说中的冷宫,这次到了冷宫,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真的冷。
冷宫的冷,不是单单指的温度,虽然冷宫因为没有什么人烟,确实有些凉飕飕的。但比起温度,更冷的是这里的环境和氛围,寂静无声到死亡一般,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
云绯一跨过大门,就觉得身上毫毛都竖了起来。她揉了揉胳膊,转过影壁,三间房坐落其间。正中为主殿,两侧为配殿。之前听张德海说了,正殿中关着德妃,左边配殿关押着袁昭仪,于是,云绯在院子里思索了会儿,决定重头戏还是留在最后,先去了左边的配殿。
左边的配殿上了锁,钥匙云绯早就拿到了,在她转动钥匙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就是女子尖细的叫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个声音尖细到云绯差点没有听出来来自袁昭仪。而当她打开门时,迎面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直嚷嚷着放她出去。
云绯抽出手,拂袖将她推开一下,方皮笑肉不笑道,“袁昭仪,你看清楚,我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袁昭仪缓缓抬头看来,只一眼,她的脸就煞白了,当下跌到地上,连连后退,惊慌失措道,“是德妃让我做的!我不想的!和我无关,云绯,真的和我无关!”
云绯低头看着她,似是思索了下,方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不过,当时德妃说给我毁容时,你要不是因为害怕,其实也挺乐意的吧。我也觉得毁容是件不错的事,不然我们也试试?”
闻言,袁昭仪顿时慌了,瞪着眼看着云绯掏出一把匕首来,锐利锋亮,一时吓呆了。等回过神时,匕首已经到了眼前,惊得她大叫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云绯看了她片刻,无奈地笑了。只是吓吓而已,怎么想到这袁昭仪这般不经吓。
她收好匕首,俯身扒开袁昭仪的头发,看了看她的脸,实在是不能把她和之前那个娇俏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估摸这样下去,袁昭仪迟早会疯掉的。
云绯站起身,摇着头叹了口气,一边想着要跟简疏白说说,看看怎么处理袁昭仪比较合适,一边出了房间,锁好了门,又朝主殿走去。
刚走到主殿门口,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头,见简疏白身边另外一个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朝云绯俯身见了礼后,说:“云绯姑娘,温先生让奴才告诉您一声儿,废帝去了。”
云绯眼中倏然掠过暗色光泽。
跟着太监来到了关押废帝的地方,云绯正好看见几个宫人抬着一副担架出来,担架上的人用白布覆着,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她缓缓走到温衍身边,低声问:“师傅,废帝这是……?”
温衍扭头看了她一眼,“被你师兄活活气死的。”
云绯讶然,看着那个从房间了出来的俊朗男子,只见他眉间一团阴郁地在台阶上站了会儿,又转头看向屋里,半天不动。
“为师只知道废帝害死了疏白的母亲,却没想到,前瑞王也是被他害死的。”
“什么?!”温衍低低耳语传来,云绯蓦然扭头,满目震惊。
温衍的表情一改往日的闲散,而是有些肃然,让云绯的心跟着一凛,接着,她就听到了另外一件让她从未料到的事。
原来,温衍之前听张德海说,皇上在废帝这里发了火,就过来看看。谁知道到了门口,就听见简疏白低低说道:“你当我不知道么?当年你觊觎母亲美色,借故将她召到宫中玷污了她。之后,你又想如法炮制,母亲不从,不得不以死明志。结果你以一起溺水身亡来堵住众人之口。父王知道后,心痛异常,请求离京。你表面上万般不舍,私下却偷偷派人给他下毒。慢性毒药,呵呵,十多年的慢性毒药,我竟然在他去后那么多年才知道!”
说完,温衍也感叹道:“为师也是今日才知道,疏白心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秘密。”
听完温衍说的,云绯早就失了语言。她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修挺身影,心头涟漪一层接一层。
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害死了自己的养父,这对于简疏白来说,是种怎样难以启齿的,难以消化平复的事。难怪他恨废帝恨得那么深,却又在气死了废帝之后,看着他呆过的殿,默然以对。
再怎样,他也给了简疏白生命,也是他的血脉至亲。
云绯微微垂了眼,朝简疏白走去,上了台阶,行至他身边,看了他半晌后,才轻声唤了一声:“师兄。”
简疏白猝然扭头,云绯发现他的眼眶竟然红了。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道:“师兄,你还有我和师傅,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一直。”
听到这话,简疏白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接着,越来越多,扩散至整双眼眸。他微微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忽然将云绯拥至怀中。云绯反手环上他的背,将一个帝王的脆弱藏在自己的怀中。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一旁的宫人都愣了愣。温衍笑了笑,忽然皱了皱眉,侧头一看,只见云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直直瞧着拥抱着的云绯和简疏白。
有人也见到了云紫,慌忙行礼:“婉嫔娘娘。”
听见行礼的声音,简疏白松开云绯,转头看了过来,眸中动了动。云绯也看了过去,见云紫一身宫装站在门口,头上插着代表品级的珠钗,又听见那么一声称呼,顿时眯了眼:“婉嫔?”
见大家都看了过来,云紫收敛了情绪,走了过来,朝简疏白行了礼,然后对云绯笑道:“早就听云绯姑娘回来了,一直都没有见过姑娘,没想到今日倒碰上了。”
云绯也笑了笑,道:“我也没没想到,多日不见,你便成了妃嫔。”说着,她扭头看了一眼简疏白,然后走下了台阶,朝温衍走去。
温衍见她过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低声道:“疏白登基后,云紫跟着进了宫,但是也是以琴师的身份。结果前不久,服侍疏白的太监去唤他起*时,发现他和云紫共睡一榻。”
闻言,云绯挑了眸:“师傅的意思是,师兄和她……”
“嗯。”温衍点头,“你知道的,疏白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事后,疏白封了云紫为嫔,赐封号为‘婉’。”
听完这些,云绯眸子轻动,缓缓道:“师傅,你有没有想过,师兄这么有自制力的人,为何刚好就*幸了云紫呢?”
温衍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里,也透露出同样的怀疑。
简疏白由他一手教导,他清楚地知道简疏白是个什么性格,云绯这般倾国倾城的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有过越界之举,更别说直接就扑倒了。这个云紫,充其量也就是中上之资,最擅长的,无非就是琴艺,简疏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和她发生了关系?
在温衍思索的时候,云绯也低低开了口:“就算师兄真的和云紫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刚说完这句,云绯就见温衍用那好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咳嗽了一声,道:“以师兄的正人君子,断不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和云紫那什么了吧?虽然这种事在皇宫中不少,皇上嘛,看上哪个女子先滚滚chuang单再补位分的事也不少见,但是,师兄才登基没多久,本就朝政繁忙,这种时刻哪里会有半分旖旎心思?”
还有一句话云绯没有说完,那就是,如果云紫真的让简疏白对她死心塌地,那么这个云紫,当真是有本事。
温衍笑她:“你倒是了解。”
云绯摸了摸鼻子:“皇帝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唉,以前可以随便吐槽,现在师兄当了皇帝,我得好好收敛一下,好不习惯。”
“不用收敛,有什么,为师替你担了。”
温衍语气里带着*溺,让云绯忍不住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心头一动,然后才继续说:“总之,这个云紫我一直觉得有问题。对了,师傅,你还记得她那张琴吗?不如找个时间,徒儿去试探一下?”
温衍似是想了片刻,才点头道:“也好,事关疏白的安危,多个心眼也好。不过,你可别和疏白再吵架了。现在疏白可是皇帝,砍个头分分钟的事。”
“咦?刚刚不是师傅还说,出了什么事要替我担着的吗?”云绯虚眼看去,笑着调侃。
温衍也笑,开始赖账了:“咦?为师说过吗?爱徒一定听错了。”
“师傅!”
“为师开玩笑而已,尽管吵,他要敢砍你,为师先砍了他。”
阳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然后,重叠在了一起,宛如一体。
因记挂着和温衍说的,试探云紫的事,云绯次日一早就去了云紫所在的蕙兰殿。不得不说,这个殿名让云绯很是吐槽,给云紫封了个“婉”字作为妃号就算了,分个殿吧,还是“蕙兰”,这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她清丽婉约,蕙质兰心。若她真是这样的人那也罢了,如果不是……云绯眯起了眼,要谋害当今皇上,这名头也是响得很。
可惜,在云绯抱着满心的期待去验证一下云紫到底是不是“清丽婉约,蕙质兰心”时,蕙兰殿的宫女却告诉她,她一早就抱着琴去了皇上那里。这让云绯有些郁闷,这感觉有些像一拳挥出去,连棉花都没有打到一般。
既然云紫去了简疏白那里,云绯怎么着也得给简疏白面子,自然不会现在去验证云紫的真假,于是,她想起了前几日和于桓的对话,决定去他府上见一见碧嫣。
打定主意后,她托人给于桓带了口信,说是明天下午去他府上,让他安排一下。第二天,她和简疏白及温衍分别带了口信,拿着简疏白之前给她的令牌,顺顺利利地出了宫。一出宫,果然看见有车马候在门口,而车夫见她出来,忙迎了过来:“云绯姑娘,奴才是于尚书府上的,请上车吧。”
云绯冲他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上了车,坐了进去。半个时辰后,云绯到了于桓府上,她刚撩开车帘下了车,就见门口匆匆走出一个碧色衣裳的女子,直奔她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装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