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不是她对温衍再多感情,也比不上他和方倩那些年的朝夕相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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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绯微微低头,一手探进袖中,冰凉的触感传来,是那块丝帕。

到底是说服不了自己啊。

云绯苦笑了一下,又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温衍,轻轻闭了眼,转身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在屋中站着出声的温衍,像是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转过头来看向窗外,却只看见一片雾蒙蒙的天,并没有方才心底在想的那个人。

天空一片阴霾,明明只是一堆一堆的云朵而已,却连一丝一缕的阳光都无法穿透。云绯缓缓走过这一条走过无数遍的青石板道,脚下的每一步,似乎闭着眼都能走。

四周没有一丝风,云绯只觉得周身仿佛闷得透不过气,连心口,也像是塞满了吸了水的棉花,堵得慌。

“大师姐!”

身后传来呼唤,云绯驻足回头,见宗瑶从灰暗的天色走了出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她。

“怎么了?”云绯看着宗瑶这么着急的样子,有些奇怪。

宗瑶看了云绯半天,好似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没什么,刚刚看大师姐的样子,似乎有些……有些奇怪。”

刚刚她在后面看见云绯,只觉得她的背影萧瑟得很,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和这天气一般阴郁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这才出声唤住了她。

可现在看见云绯的表情,似乎就是沉静了些,倒没有她背影看起来那么让人担忧。

听见这话,云绯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好似这件事非常好笑,让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半天她才抬着手指着她,一边笑,一边说,“怎么?你还怕我想不开自尽吗?”

“这……”宗瑶不敢说,她真的这么想过……

云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顿时很想扶额望天。

虽然吧,她确实心情很差,很糟糕,很不好,但是,充其量她就只想打个人而已,绝对不想玩出人命啊。

“我说宗瑶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唔……脆弱?”云绯很郁闷。

“我也是担心大师姐。”宗瑶很无辜。

“所以你觉得我会自尽?”

“这……人若是气急,没人知道会做什么事。”

头顶上传来闷闷的雷声,云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打算和宗瑶继续争论下去。本来嘛,宗瑶也是为她好。

于是,云绯叹了口气,说,“放心,我还没有活够,不会寻死觅活的。”

宗瑶仔仔细细看了看云绯的表情,见她似乎不想说谎,便也点了点头。

云绯挤出一丝笑,抬起手,竖起一只手指指了指天空,“我看啊,这一会儿得有场暴雨,你还是早些回房吧,免得淋湿了或者淋出个什么病来,周光远那小字找我算账呢。”

说到周光远,宗瑶表情微微一变,好像有些害羞,又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最后说了一句,“那大师姐也早些回房吧。”

看云绯行走的方向,应该也是回房的吧。

云绯笑了笑,挥了挥手,一副“你赶紧走吧走吧”的样子,宗瑶很想当做没看见,但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误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转过身,朝来路走去。

看着宗瑶离开了,云绯才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却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门口转了个弯,朝温衍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依旧是安静冷清的氛围。她也没往四周看,而且这天色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根本看不清房间里的摆设。

她径直走到桌前,然后低头从袖子里取出那块丝帕,将它展开,绣着鸳鸯的那面朝着上平铺在桌面之上。

手指拂过丝帕右下角那个“倩”字,云绯勾唇笑了笑,垂眸掩住眼中的失落。然后,她转过身,离开房间,反手关上门,大步朝大门走去。

此时天色已然几近黑夜了,一直闷不透风的环境终于被扯破,窜进一阵一阵的大风。派中弟子多半都回到了各自的房中,唯有狂风呼啸,拉扯着四周的树木,发出巨大的“呼呼”的声音。

云绯一个人行走在大风之中,发丝被吹乱,唯有一双眼清亮异常。

她几乎是毫不停滞地直直走到了大门口,跨出大门,然后下了台阶。整个过程,她都没有一丝停顿,直到到了台阶最下层,她才稍稍停住脚步,回头望了*黑压压的天色里,那座熟悉的朱红色大门。

在一片狂风暮色中,她似乎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蛊惑过她无数次的脸。

只是,定睛一看,却也只是似乎而已。

云绯笑着摇了摇头,抓过身去,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流水,离开了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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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派所在的山最近的城镇,是甘泉镇。甘泉镇中有一条主河流,唤作甘河。可以说,甘泉镇之所以叫作甘泉镇,基本就是来自于这条甘河。

甘河的的源头就在流水派所在的山上,算得上是山上最干净,最清亮的泉水,沿着山路蜿蜒,一路向下,到了这甘泉镇中。

甘河滋润了整座城镇的土地,也滋养着所有的镇民。每天早上,各家各户中的男人会先在甘河里打水,一桶一桶地往家中提,作为食用。一般巳时三刻后,男人们就都停止打水了,这时候,各家中的女人就会出来,在河边清洗衣物。

那是云绯第一次偷偷下山时看到的,那时候她只觉得吵闹得很,可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那种日子太过幸福,简直有着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惜啊,她是享受不到了。

想到那个场景,云绯有些唏嘘,更让人唏嘘的是,她走得急,居然蠢到忘记带伞。这下好了,估摸只能找个地儿先避避雨了。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冒出来,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闷闷的“轰隆”声,接着,云绯就感觉到有什么从天上*,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她抬起手一看,一滴豆大的雨珠正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不会吧,说什么来什么,真的下雨了?

要不要这么乌鸦嘴?!

云绯很无语,也很惆怅。她本来心情就很糟糕,下山来也就是想散散心的,现在倒好,心没散成,心情更糟糕了。

又一阵闷雷滚滚而过,雨势忽然变大,她看见四周的人都收拾东西往家里赶,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似的,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大约是有人看见了她一个人站在路中间,便双手遮在头上匆匆跑了过来,在雷声的空隙中对她说,“姑娘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吧!前面有座小酒馆,在那里坐坐也好!这雨一会儿就更大了!”

云绯回过神,谢过那人,举步就朝酒馆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上一回喝酒,还是和乐正岑坐在那座简陋的小酒肆里,转眼间,她还在,他却不知道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

或许有些触景伤情,云绯没有走进酒馆,而是绕到另一侧,贴着墙边站着。酒馆上方有伸展出来的屋檐,刚好挡了雨。

这一面墙边只有她,没有别人。想来也是,这种哗啦啦的下雨天,谁不是躲在房里,或者往房间里躲,只有她会放着有椅子有天花板的酒馆不进去,而是在屋檐下站着躲雨。

云绯也觉得自个儿挺傻的,但是,只要看到酒坛子,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失踪的,或者说已经挂了的酒友乐正岑,难免有些神伤。

尤其是在这种轰隆隆打着雷,还下着雨的雷雨天。

鼻间传来陈年老酒的酒香,让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重重地叹了出来。虽然在是夏天,但是这种下着大雨的天气,还有丢丢冷。她刚刚淋了雨,身上衣服有些打湿,潮湿地贴在身上,那冷气好像顺着肌-肤传到了身体里。

她抬手环住胳膊,隔着厚重的雨帘看着远处那些压根看不清的景象,忽然觉得有些难言的孤单。就这么出神了好一会儿,雨帘之后那些本来看不清的景象中,似乎有个人影正在朝这边走来。云绯微微眯了眼看过去,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又看了好一会儿,那个人越走越近,似乎是个男子,撑着一把褐色的油纸伞,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倒像是这雨不过是细密缠-绵的春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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