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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巧?无波有些失望,他们可是大老远过来的。
哪知傅靖以却说道:“我姓傅,刚从美国回来,你不妨进去问问张老,他究竟在不在。”
店员面色古怪地进去了,然后又满脸笑意地出来:“两位请。”
无波已经彻底无语了。
进了内堂,一个银发白须,圆滚滚的老爷爷立刻瞪过来,指着傅靖以就大骂道:“你这小子,我压箱底的功夫都被你掏走了,这会儿又打什么坏主意?”
“你当我是强盗呢。”傅靖以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坐下,顺便拉着无波也坐下。
杜老诧异道:“那你这次来找我做什么?”
“借你工具用一用呗,她受了点内伤,需要及时弄好。”傅靖以指了指无波,“我的工具没带回来。”
杜老上下打量着无波:“内伤?你吹牛也不打草稿,就这小姑娘,能有什么内伤?”
傅靖以没说话,只是对无波使了个眼色。
无波无奈,只能走过去送上自己的胳膊,杜老满脸不相信地搭上了无波的腕部。
“……工具都在小房间里面,你自便吧。”杜老不情不愿道。
“谢啦!”傅靖以便带着无波轻车熟路地上了小阁楼。
杜老摸摸耳朵,这家伙居然会客气地道谢?他今天这是撞了大运气?
小阁楼里就一个书桌,一张小床,很干净,傅靖以直接去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翻找。
无波看了看,直接坐到了床边上,等着。
“我要给你做针灸,活血化瘀,理气通络,不用多久的。”傅靖以把想要的工具都找出来了,整齐地摊开,然后转过来,然后就愣住了。
以往给人施针时,他把工具摆好,病人就躺好,该脱的也脱好了,而现在,好无经验的无波正坐在跟前,茫然地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很棘手的事。
隔着衣服施针也不影响效果,只是针灸的针要经过消毒才能使用,干净的针穿过衣服自然达不到消毒的标准,可无波这是胸口受伤,意味着要裸裎相对……
“怎么了?”无波见他转过来,半天没说话,奇怪地问道。
傅靖以捂着脸,对她摆摆手:“我漏了东西了,出去问问。”说着快步走出去。
无波没多想,以为他真的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杜老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奇怪地抬头一看,傅靖以快步走下来。
“你那女徒弟会不会施针?”傅靖以有些狼狈道,“手稳不稳,稳的话让她去给我打下手。”
“那个只是普通员工,不懂这个,帮不上什么忙,”杜老满脸不相信道,“这么简单的针,你一个人还搞不定?”
“废话!”傅靖以没好气道,“谁说我一个人搞不定?我只是……”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杜老马上看出傅靖以的窘迫,顿时哈哈大笑:“我说你呀,到底阅历少,医生看病人就是病人,就算脱光了又有什么关系?人家小姑娘介意了?反正我已经是快进棺材的老头子了,应该没关系了吧,干脆我帮你吧。”
道理傅靖以都懂,可无波是普通病人吗?让他跟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她,这根本不可能嘛,至于老头子的提议,傅靖以直接当作没听到。
看到傅靖以一脸苦恼地又返回小阁楼,杜老突然有一种看热闹的想法,这两个小鬼之间,该不会是有点什么吧?
傅靖以空着手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无波诧异地看向他。
傅靖以抹了抹脸,鼓起勇气道:“来吧,你躺好。”
无波点点头,脱了鞋乖乖躺下来,傅靖以还是没动,无波看着他,他叹了一声,走过来,伸出双手。
无波就这么看着傅靖以修长白净的双手慢慢地靠近,然后落在自己的衣领上,缓慢地解开第一颗扣子。
无波伸手扣住他的手,脸上多了两抹飞霞,干巴巴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你见过穿着衣服施针的吗?”傅靖以脸上此时看不到任何局促,仿佛这是十分平常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是没见过,可是……”可是她也没见过都脱了的啊。
“我还是杜老,你选一个吧。”傅靖以平静道。
无波想了想,别过头,松开了手,但脸上的绯红更浓了。
就算她和傅靖以这么熟,就算她和傅靖以绯闻不断,就算她和傅靖以曾经同床共枕,可真要她在他面前脱衣服,真的是……好要命啊!
傅靖以到底不是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第一颗扣子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开,将全部扣子都解开扣,他本以为终于能松口气了没想到更大的困难还在眼前。
膻中穴,你的位置为何偏偏在这个位置?
无波没察觉到他的动静,偷偷地瞄过来,看到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眨眨眼,震惊道:“里面的也要脱?”
傅靖以别过头:“我正在想还有其他方法。”
……
无波忽然觉得,被大表哥打败打伤算什么?不能当警察算什么?眼下才是最最最要命的事好吧。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傅靖以不得不恼怒起自己来,如果他不是想剑走偏锋,建议傅聚澜亲自上,无波就不会受伤,他就不用面对这种事了。
“想、想到了吗?”无波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傅靖以默默地摇摇头。
无波难得地弱弱道:“要不,你打晕了我再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