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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瑾语气舒缓了些:“知州大人一接到密报便把我召去商议,现下已派了驿差加急传报了,只需一旬的时日便有望入京。”
李昭炽听罢才放下心,点头道:“虽已派人传报,但这段日子吴郡也要严密防守,尤其要注意魏国边防变动。”
翌日一早,苏凰刚刚梳洗罢,便见段瑾带着几个侍女进了清风园,侍女手上都稳稳当当捧着托盘,她便有些惊异:“这是干什么?”
段瑾笑一笑,温言道:“今日该行及笄礼了,是不是?”又转头向身后的侍女道:“快给苏姑娘换上笄礼上穿的衣裳。”
苏凰也顾不得他如何得知自己的生辰,忸怩道:“女子许嫁才十五及笄,我……”
段瑾不等她说完,便轻笑起来:“凰儿没有许嫁吗?”说完,柔声道:“现在虽然欠缺纳征的礼仪,但今后一定会补上。你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名不正礼不顺的。”
苏凰听他这样说,也只好随侍女去重新沐浴更衣,待到再次出来,已是梳着双鬟髻、着采衣采履的模样。因为远在异乡,并没有祠堂可用,一应物品便放在了梧桐树下,以梧桐的荫盖作为家庙之用。
亲朋里并无女性长者可以作为正宾,便由段瑾充当,如意为有司,南春为赞者。等如意手中托盘里的冠笄都簪过一遍,三加礼便结束了,醴礼一过,便要取字。
段瑾看着已换上一件魏紫折枝暗花褙子的苏凰,略一沉吟,道:“你单名一个‘凰’字,《诗经》里有‘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的句子,且凤凰是高洁的鸟儿,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他的手指向梧桐树交错阔大的枝叶,“取字‘嘉桐’如何?”
苏凰自然喜不自胜,又行了揖礼,及笄便成了。
段瑾等苏凰换过寻常穿的衣衫,又一同用过了午饭,便让南徽拿了一轴画卷出来,展开一看,正是昨日拿去装裱的画像。他看着苏凰:“刚才是及笄礼,不算庆贺生辰,等我们到了草堂,那里才是我给你备下的贺礼。”
辛夷谷中已没有辛夷花朵的痕迹,时当六月,一棵棵辛夷树繁茂苍翠,阳光只能从叶片的间隙里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林间小道旁有丛丛野花恣意盛放,彩蝶与黄蜂同舞,娇莺与青蝉相鸣,溪涧里稍有大石,上面也布上了或深或浅的青苔,在大石的暗影处,或许有三两只鱼虾正在静谧打盹。
苏凰与段瑾走在小道上,耳边听着溪流汩汩,觉得暑气尽消,满心清爽甘凉。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头,笑向段瑾道:“我并不曾告诉你是几时,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瑾知道她是问生辰之事,便如实相告:“怀倾特意来信告诉了我,”他把苏凰的手拉过来,“你我之间不要太过客气,等你孝服期满,我便要正式向你提亲,往后就是一家人,怎么还要瞒着自己的生辰呢?”
脚步微顿,苏凰心中激起微微的波澜:“怀倾哥哥告诉你的?”继而微笑道:“是啊,是我太自寻烦恼了——他信上说了什么?”
段瑾道:“哦,他只说你的生辰是六月二十三,心中猜到你可能不会告诉我,所以特意来信知会一声。又说……”
“说了什么?”
段瑾奇怪地看她一眼,笑道:“凰儿是怎么了?这样牵挂怀倾吗?”他见苏凰红了脸,便道:“他又说相隔千里,不能亲自为你祝贺,驿差传送又不能十分安心,待来日相见,再把贺礼一同补上。”
苏凰听罢,才放下心思,问了一句:“他没说怀柳现在如何吗?”
段瑾道:“萧家小姐是闺阁女儿,又与良珣定有婚约,她的事怎么会告诉给我?”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轻声道:“我只要知道你的事,便足矣。”
只一月未来此处,苏凰便觉得草堂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新月形的小道两旁本只有竹篱交错,现在却有一丛丛绿叶宽大的花草与两行竹篱并肩而立。房前池塘里开出了几丛红莲,只是几丛,与“莲叶田田”的景象差得很远,但装点得恰到好处,既不苍白单调,也没有繁冗累赘之感。
这样怀着满目新奇一路走进草堂,又把画像挂到墙上,苏凰便笑问:“珣郎给我的贺礼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