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京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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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凰有些不舍:“你才刚来,都没坐多久,怎么能说走呢?要不然我们把她也叫上来一块儿吃点饭吧。”

楚姬推辞道:“姐姐不知道,小云胆子小的很,让她一块儿和我们吃饭,她肯定是不能吃安生的,反叫她受罪了。况且我今日本就是得空偷偷出来的,并未与芸娘打招呼,若出来久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啊。姐姐放心,以后楚姬若有空暇,一定再来看姐姐。”

苏凰虽然恋恋不舍,但楚姬说得有理,苏凰也不能强留,便只好送她下去。楚姬的马车渐渐行远,苏凰与南春在寒风中伫立的身影也慢慢成了模糊的两点,小云放下车帘,方试探着问:“姑娘可告诉苏姑娘了?”

楚姬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浮现出初为人母的慈爱:“告诉不告诉,又有什么两样?”

“姑娘在这种事上可别犯傻呀!”小云也为她着急起来:“既然姑娘已经做下了,就不能不为腹中孩儿的将来打算。姑娘是知道的,乐户之子女永为乐户,姑娘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必得为了孩子脱掉乐籍啊!”

楚姬淡淡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如果我不靠苏姑娘也能让公子纳我为妾,我就不用再给苏姑娘添麻烦了。”她拍拍小云的手,示意她不用再为她担心,“苏姑娘的样子,我瞧着也不容易,虽则近来看上去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可她心里未必不是苦得跟黄连似的。她才刚好一点,我怎么能再去给她添堵,让她替我张这个不好张的嘴呢?”

“奴婢只是想,萧公子对苏姑娘情意深重,如果苏姑娘给他说一说,他一定能答应……”小云担忧地看向楚姬的脸,“姑娘不愿意让苏姑娘为难,可是萧公子那里怎么办?他已经好久不来找姑娘了。”

楚姬想起那天萧怀倾醒来后悔愧交加的脸,心中又隐隐作痛,但仍是一副温和的笑意,对小云道:“是我自己要这样,能怀上他的孩子,于我而言,此生已无憾事。至于名分,便随天意吧,能被他纳为妾室自然是好,可如果我没福分,便只好等来生了。”

李昭炽看着大殿上着龙袍的亲哥哥,突然大笑不止,笑着笑着,便有几滴眼泪流出,沾湿了他的眼角。他一步步走上通向龙椅的汉白玉石阶,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笃定又极其辛酸,他走到李昭烨身前,手中的长剑慢慢挨上至仇又至亲之人的脖子,一脸恶毒的快意。

李昭炽明显感觉到哥哥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一样,就像当初被这只狗逼得走投无路、在萧索的严冬中瑟瑟发抖的自己一样。但那又怎样?他最终还是报了仇,这龙椅,这皇宫,这天下,终归还是他的。

他手中的剑越发加重了力道,恨不能立即把这颗项上人头取下,来洗刷他被迫流亡时数不清的耻辱,但他不愿意这样便宜了仇人。他站在李召烨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我们的好陛下,你怎么不抱着你的珍妃一块儿出来?”

李召烨常年被酒肉腐蚀的身体丝毫抵御不了紧紧靠在脖子上的长剑的寒意,只色厉内荏地大斥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是想犯下谋逆的大罪吗!”

李昭炽闻言大笑:“陛下可真会开玩笑,乱臣贼子?谋逆?皇兄,你果真把这皇位当成自己的了吗?”

晋王与祥王也纷纷道:“先皇留有密诏,三皇子宜继承大统,却不知为什么多年来龙椅上坐着的另有其人——二皇子难道不想给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李昭烨理屈词穷,只能一味辩解:“父皇驾崩前,亲口说让我继承皇位,什么时候有密诏留下?若有人说有所谓遗诏,定然是假冒的。”

李昭炽手中的剑不觉又加重几分力气,在李昭炽脖子上刻出一条鲜红的血痕:“亲口?父皇临终前所有的人都被你母亲请了出去,就算父皇亲口说了什么,除了你母亲,又有谁能亲耳听见?而我手中的密诏,你若觉得是假的,又为何派出死士追杀我?”

“李昭炽!”李昭烨企图以一声大吼掩盖他的窘迫,“你别忘了,我母亲是父皇的皇后,是如今的太后!就算你杀了我,也一样要尊她为母亲,岂可如此不敬!”

李昭炽“嚯”地一声揪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推出去。李昭烨的身体从龙椅前的长案上翻过去,长案上的笔墨纸砚与朝臣呈递上来的奏章哗啦啦地滚了一地,与李昭烨一起,从汉白玉石阶上乒乒乓乓地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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