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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出租车,公孙策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走入了小巷中。这附近的民居都有几分徽派民居的风味,穿梭在小巷当中,总让展昭和白玉堂感觉穿梭在时光中,踏入了过去。
白墙黑瓦,马头墙起,哪怕他们行走在蓝天之下,高起的墙壁总让展昭和白玉堂感觉被隔离在了某处。
公孙策带着他们穿过了小巷,最后停在了某处民居的外面。这个民居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它外面的空地上栽种了好几棵白杏,现在正是花期,白杏花盛开在枝头,片片花瓣自枝头飘摇而下,化身成白色蝴蝶彼此追逐,嬉戏。
就是这几棵杏树的存在,飘落的杏花花瓣将整个小院笼罩在一起。这个地方很奇特,展昭是这么觉得的,他从没看见过那么一个地方,那么遗世独立,却又和尘世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能住在这个地方得人,想来也是和这房子一样,有着这么独特的气质吧。
不过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不允许展昭在屋外多停留片刻,三个人立刻走进了小院。公孙策带着他们走进了某间卧室。
一进入我方展昭他们看到的就是房间内能够容许几人并躺的舒适大床。看得出来这张床不久之前还有人躺着,但是那个人不知为何突然离开了,床单皱着,被子也被掀开扔在了一边,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在房间里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在,她应该就是刚才公孙策在电话里提到的“陈嫂”。陈嫂看到公孙策的时候,焦急地上前。
“公孙先生,我在家里到处找过了,都没有找到阿穆。”陈嫂焦急地抓着公孙策的手臂,忽然注意到公孙策还带了另外两个人来,“公孙先生,这两位是?”
“这个是展昭,这个是白玉堂,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来这里帮阿穆的忙的。陈嫂,你确定房子里到处找不到阿穆?”公孙策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展昭和白玉堂,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陈穆的身上。
陈嫂也是急得团团转,“没有,都没有。我之前来看的时候这孩子还在睡觉,我只是出去洗衣服,他就不在了。他没带手机,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为了确定陈穆有没有离开,公孙策和陈嫂一起去车库看看陈穆的车子还在不在。留下展昭和白玉堂在这间卧室。
展昭和白玉堂都在打量着这个房间。展昭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展昭好奇地寻找着来源。
只顾着嗅闻空气中的香味,展昭往前走了几步,正好撞上了站在自己前面的白玉堂。展昭拉住白玉堂的衣服轻嗅。
“猫儿,克制点啊。”白玉堂被展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热情主动自然是好的,但是现在这情况根本不适合吧?白玉堂慌忙抓住了展昭的手腕,奇怪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堂,你有没有闻到有花香?”展昭皱着鼻子,努力地嗅着,“很奇妙的花香。”
“花香?现在杏花都开了,有花香很正常。”虽然这么说,白玉堂还是注意起了房间里的气味。正如展昭说的那样,这里确实有一股花香,而且香气的来源似乎是从床上传来的。
一个大男人的床上为什么会传来花香?展昭和白玉堂奇怪地对视了一眼,展昭走上前,掀开了折起来的被子一角。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在被子上面竟然撒着几片白色的杏花花瓣。展昭颇为好奇地盯着被子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我只听说过别人洗花瓣澡,还真没听说过别人睡花瓣床。”
倒是白玉堂忽然叹了一口气,“这辈子我还真见过花瓣床的事情。”
“花瓣床?哪里?”展昭回过头,好奇地看着白玉堂,主要是因为白玉堂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可以说是相当悔恨。
白玉堂一拍脑袋,真的是不想再去回忆这段痛苦的往事,“我大哥跟嫂子拍婚纱照的时候,其中就有一张照片是在铺满了玫瑰花花瓣的床上拍的。”
顺带一提这个主意还是卢方提出来的,当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既然是拍摄婚纱照,那就来点浪漫的,毕竟人生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拿来浪漫的。
“哇,大哥好浪漫啊。”展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当时闵秀秀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肯定是感动极了吧,“嫂子肯定很高兴。”
“是啊高兴,怎么不高兴,都高兴疯了。”那天闵秀秀感动的模样让他记忆深刻,当然,让他对这件事情刻骨铭心的不仅仅是闵秀秀的感动,而是那天感动过后的悲惨。
那天的婚纱照是在他们家里拍的,他们家足够大,也有足够漂亮的地方能够拍摄出好的照片。而那张玫瑰花床的照片是最后拍摄的。
一开始,场面是温馨美好的。那天的摄像师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艺术思想爆发,在最后一张摄影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提议要给他们一家人拍照。
当时白玉堂他们立刻就傻眼了,自家大哥和嫂子的婚纱照他们上去做什么。其中,白玉堂是当中最为抗拒的一个了。
“可是你还是拍了吧?”展昭兴趣盎然地问道,白玉堂那痛苦的表情基本上已经揭露了答案了,但是展昭还是好奇摄像师到底是怎么劝服他的。
“那个摄像师当时对我说,‘这是必须的,人生相逢就是缘,我的摄像就是要将你们几人五湖四海相聚的深厚情谊通过一张照片凝聚在其中,你们深刻的情谊将会通过彼此的身体语言蕴含其中,使你们的情感不断得到升华得以铭记……’”这段话白玉堂真的是记忆深刻,当时那名摄像师可以非常坚持,而且这段话真的是一口气说出来不带一点停顿。
“……”展昭听了一会儿,最后深表同情地按住白玉堂的肩膀,“你们竟然找了个卖大力丸的当摄像师……”
白玉堂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展昭发现白玉堂的肩膀越发下垂了,想来自己的这个说法给白玉堂痛苦的回忆里更添加了几分痛苦啊。
“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展昭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白玉堂这段“黑暗史”给挖出来了。
白玉堂垂下头,头疼地说,“那天晚上刮风了,然后那摄像师艺术细胞爆发打开了窗户,说是要来一张玫瑰飞舞的照片……照是照了,但是那晚风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