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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言早早地就在大厅里等待着陈穆回来了。成亲才一个月,陈穆却经常为了徐家的生意跑来跑去,徐书言自己体弱,帮不了陈穆太多,所以她每次都会在陈穆回来的日子里早早地等着他。
第一次的时候徐书言是一早就等在大门口的,陈穆当时只说过是当天回来,但是却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所以那一次徐书言早早地就等在了大门口,不管谁来劝还是不放心回去。
结果那一天,徐书言一直等到黄昏才等到了陈穆。陈穆一看到徐书言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连忙下了马,紧张地看着徐书言的情况。
当他看到徐书言因为站了一天而苍白的脸色,还有那止不住的咳嗽,他当时就狠狠地训斥了徐书言的贴身仆人,也颇为严厉地让徐书言不要再这么做。
从小到大,徐书言从来都没有被陈穆这么严厉地批评过,她觉得万分委屈,“相公,我身体不好,不能像语棋和你一样帮着爹爹处理家里的生意,只能一直留在家里。我只是想,最起码,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徐书言泫然欲泣的模样让陈穆无言,他也认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冷落了徐书言。知道徐书言是对自己好,陈穆也没办法再对她生气。
到了最后,陈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次回来之前,先派一名随从提前一个时辰出发告知徐书言自己回来的时候,之后才让徐书言在大厅等他。
这是陈穆能够答应的底线,为了防止徐书言又偷偷地跑到大门口,陈穆还拜托徐语棋如果在家,一定要陪着徐书言。
就这样折腾了许久,徐书言才答应了陈穆。今天,她得知陈穆回来的时间之后也早早地到大厅等着陈穆。
在徐书言一脸焦急地望着门外的时候,徐语棋帮徐书言泡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徐书言有些发凉的手中。明明天气还是暖和的,徐书言的手却始终是冰凉的。
接过徐语棋递过来的热茶,徐书言抬头露出了一个微笑,“语棋,谢谢你陪着我。”她向徐语棋伸出手,徐语棋会意地握住徐语棋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两姐妹相视而笑。
看到这样的一幕,陈穆走向大厅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陈穆才走进了大厅,笑道,“你们两姐妹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陈穆的声音,徐书言和徐语棋不约而同地看向陈穆,两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徐书言迎了上来,陈穆也就把脱下来的披风交给了徐书言。
徐书言放下了自己的那杯茶,连忙帮陈穆沏茶,“没什么,就是你过了时间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
“对不起,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陈穆充满歉意地对徐书言和徐语棋道歉,示意了一下从刚才开始就站在一旁的仆人,仆人会意地把木盒子放在了案桌上。
“这个木箱是?”徐书言好奇地看着这个木盒,徐语棋也很在意。
陈穆笑了一下,打开了木盒子。看到木盒子里的东西,徐书言和徐语棋都发出了惊喜的感叹声。
见两人这么满意,陈穆也满足地笑道,“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布庄,店里新进了几匹布,看上去很不错,我就进去挑了几匹。”
“就是因为这个误了时间吧。”徐书言喜悦又理解地说道,手指在布匹表面划过,对这几匹布爱不释手。
“嗯,替爹挑的布料已经送去了,这几匹是给你和语棋的,你们两人慢慢挑吧。”这几匹布都是陈穆精心挑选的,陈穆心想她们两姐妹应该是会喜欢的。
徐书言和徐语棋都兴奋地点了点头,两个人都翻看着布料。看了好一会儿,徐书言和徐语棋两人的眼睛都一下子发亮了,同时发出了感慨,“这块好漂亮……”
在听到对方的感慨时,徐书言和徐语棋都震惊地停下了动作,而两人的指尖,都停留在同一块布匹上。
不知为何,这块白中透着嫩粉的布料原来是那么柔和,却忽然变得有些刺眼了起来。徐书言和徐语棋不约而同地收回手,都有些失措地看着对方。
陈穆心里咯噔了一下,喝茶的动作一下子就卡住了。陈穆往木盒子中看了一眼,总算是看到了让徐书言和徐语棋尴尬的那匹布料。
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样,白玉堂偏过头,不明白为什么整个大堂的气氛好像凝滞了一般。白玉堂歪着头看着展昭——猫,这里是怎么回事?
展昭冲着白玉堂龇牙一笑,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二,一!然后在大厅里立刻上演了一幕姐妹相让的场面:
“语棋,既然你喜欢就给你吧。”徐书言温柔地说道,从木盒中拿出那匹布准备递给徐语棋。
徐语棋连忙摆手拒绝,“没,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姐姐你才是真的喜欢吧?”徐语棋把那块布料推回给了徐书言。
徐书言上上下下地把这块布料看了个遍,将所有的喜爱都藏在了眼底,拉着徐语棋的手摇摇头,“没呢,我的身体不好,脸色一直都很苍白,这块布料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苍白而已。”
说罢,徐书言又想要把那匹布料递给徐语棋。但是这次徐语棋却抢在徐书言能把布匹递给自己之前从木盒中随手拿了两匹布,交给了自己的侍女。
“姐姐,姐夫,语棋先回去了。”冲陈穆和徐书言告辞,徐语棋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大厅。徒留下陈穆和徐书言两人久久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白玉堂算是看明白了,“双胞胎姐妹,洗好的东西都差不多,先是男人,现在又是布料。”展昭也连连点头。
点头的同时,展昭瞥到原先还在看着徐语棋离开方向的陈穆却忽然转过头来,这一次又是看着他和白玉堂的方向,展昭连忙扑上去捂住白玉堂的嘴。
被展昭扑了个措手不及,白玉堂只来得及扶住柱子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弯向后背托住展昭的腰防止他从背上滑下去。被展昭捂住没办法说话,白玉堂只能背着展昭,然后回过头看着他,用目光询问他究竟怎么了。
展昭把手拿了下来,搭在白玉堂的肩膀上,一个用力往上移动了一点,白玉堂也配合地用手托了他一下,然后双手交叠扣住展昭的腰。
单手环住白玉堂的脖子,展昭竖起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对着白玉堂发了个“嘘”的声音,然后指了指陈穆的方向。
白玉堂也顺着展昭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陈穆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方向。不会吧……三个大字一下子撞进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心里。
而此时陈穆更是陷入了比之前更加疲倦的状态里。徐书言刚想和陈穆说话,就看到陈穆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陈穆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不说话,徐书言有些担心地想要拉他的衣袖,“相公,你是怎么了?”
被徐书言的声音惊醒,陈穆全身一震,猛地抽回了手。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抬头就看到徐书言正一脸受伤地看着自己。
“相公……”徐书言愣了一下,强打起精神说道,“相公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书言,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说话。”陈穆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
徐书言惊讶地偏过头,“刚才我一直在想语棋的事情,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说话……”徐书言往大厅里看,大厅里除了家仆也没有什么人了,家仆是不会随便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