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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进来,朱朗只是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怎么在意就垂下脑袋继续跟作业奋斗。
高中男女生泾渭分明,一般情况下都是男跟男的玩,女跟女的玩,即便是班干部,在跟异*流的时候也会有些拘谨,因此他的反应并不奇怪。
从姗回到座位上,拿起书包要回家的时候,骤然想起这个男生刚巧就是她之前考虑过首先送情书的人选。她正要离去的脚步一顿,一咬牙赶紧从书包里拿出一封情书,最前面写上朱朗的名字,然后忙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快步走过去,将情书放到朱朗的桌上。
朱朗愣了愣。
从姗有点担心其他人会来,忙说道:“你看看。”
朱朗的表情有点怪,抬头望着从姗,皱眉道:“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从姗怕他不看,神神秘秘地说。
朱朗将信将疑地拆开信件,刚看了个开头,神情就变了。他抬头看看从姗,表情有点不敢置信。
从姗自觉用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目光慈祥地看着他,鼓励道:“你先看完。”
朱朗的表情仍是怪怪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此刻的从姗看起来太诡异了他害怕,他听话地低头继续看了起来。
趁着朱朗低头看情书,从姗立刻悄悄地将系统界面调了出来,时不时看上一眼。当“向男生送出八百字情书”的积分任务后方的数字变成3之后,她立刻将系统界面关掉,唰的一下从朱朗手中拿回情书,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写的好吗?”
朱朗到现在还有点懵懵的,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呆呆地顺着她的话道:“挺好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意见?”从姗又肃然问道。
朱朗怔怔摇头。
从姗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失望,她说道:“这样啊。我本来还想找你给我点意见呢,这是我为了练习作文写的。”
“哦……”朱朗依然未回神。
从姗的情书,写得相当煽情又过于直白,朱朗又是在从姗什么都没解释的情况下看了这封情书的,因此那些话一开始就不是当做“练习作文”来看的,因此至今他还沉浸在那些话里无法回神。
“谢谢。”从姗道了谢,背起书包就出了教室,留给朱朗一个潇洒决绝的背影。
直到从姗的背影完全消失,朱朗才抓着脑袋醒过神来。回想起刚才的事,他觉得仿佛在梦中一般,迷茫之余,也有些说不清的失落:如果那真是一封情书就好了……
圆满地送出了第三封信,从姗回家的路上就很高兴。
不过一想到被裴烨拿去的那封情书,从姗就又高兴不起来了。就像何鸿说的,她要去拿回来吗?可那不就正好是自投罗网,承认那是她送的情书吗?反正那封情书上没有署名,她死不承认他们又能奈她何?可要是不把情书拿回来,总觉得放在别人手里有隐患啊。
从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忍不住唉声叹气。她只希望在月考之前别再跟裴烨那一伙人有任何交集了,等月考过后,赌约结束,她就离他们远点,就当不认识他们,也希望裴烨能信守承诺,别再来找她和从熙的麻烦。
第二天,从姗好歹是找到了跟何鸿解释的机会,不过当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当时给他递情书的事解释完之后,何鸿的反应却有点让她失望。何鸿只是回了句我知道了,就飞快地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信了没有。
相不相信这种事,从姗是无能为力的,她便只当何鸿是信了,准备寻找下一封情书的受害……不,接受者。
作为同桌,邬倩倩发现这两天从姗的表现有点不对劲,不禁问道:“从姗,你这两天怎么了?”她突然想起了这两天听到的流言,不禁眉头一皱。
从姗正想着下一个该找哪个男生呢,闻言一愣,忙笑道:“我能怎么了?我很好啊。就是再过一周多就要月考了,我有点紧张。”
邬倩倩也就信了,想想那种无稽之谈也不用在意,便托腮道:“我也有点担心……啊啊,为什么会有月考这种十恶不赦的东西!”
从姗一本正经道:“要不要学我?”
邬倩倩疑惑:“啊?”
“开学考啊。”从姗故意压低声音道,“到时候装个病交白卷,就不用害怕考砸了!”
邬倩倩笑着拍了从姗一下:“馊主意!”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也就上课了。从姗认真上课的同时,还分出一部分心神想着那场即将到来的月考——等成绩出来了之后,对她来说又将会是一场风暴啊。
这天下午的体育课开始前,从姗总算又找到了一次给人送情书的机会。因为她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去上了个厕所,让邬倩倩先走了,等她回教室的时候五班的学生们自然都已经去操场上课了,班级里就剩一个男生,叫韩永波。昨天打篮球不小心扭伤了脚,因此体育课他就请假了。现在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人,从姗本来从窗外经过的时候是想直接跑去操场的,但透过玻璃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就蠢蠢欲动,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忍不住从前面跑进了教室,翻出书包里的情书写上韩永波的名字,跑到他的位子上故技重施,对他道:“你看看这个。”
本来从姗对此是信心满满的,她觉得这次应该也能成功。
可没想到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她想的发展,只见韩永波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一沉道:“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