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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月前的情人节前夕,凛凛在一个偶然下,撞见因长期遭到不良少女霸凌,而产生了轻生念头的御池清良。她当时一时脑热上前去阻拦,两人因此结缘。同为贵族女校之中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力爬坡党,凛凛周不时会在上学的路上遇到对方,原本的点头之交一来二去也渐渐熟识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新学期开始后两人的首次碰头。一个春假未见,御池剪了头发,原本的妹妹头削成了伶俐的短发。这时候的她,整个人的气质与先前绝望到差点想不开的那段时间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
真不是她故意要偷看,这个斜坡是去圣安东尼奥的必经之路。御池站在离凛凛和风斗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进退两难,还拿不定主意是要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还是假装没看见低头闪开的时候,就被对方发觉了。
尽量忽略掉凛凛身旁那个……看上去跟某位男星长得一模一样的池面,御池勉力维持着镇定,并露出微笑:“远山同学,早上好。”
御池的笑容奇异地令凛凛冷静了下来。尽管她们真正谈得上来往的时间还不长,她大概还是了解御池清良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想起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她松开无辜的树干,向对方介绍风斗道:“御池同学,这位是我哥哥,他顺路送我来学校。”
“噢——是哥哥呀……”御池非常给面子地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转向风斗,“你好,我是远山同学的同级生,御池清良,平日里受远山同学照顾了。”
只要风斗愿意,他能比谁都亲切友好,送凛凛来上学的本意亦非给她制造麻烦,于是,只见他端出业务用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对御池一颔首:“哪里的话,是我家妹妹受你照顾了。”边说边拽着凛凛走到御池前面,礼节性地向她伸出右手,“朝日奈风斗,很高兴认识你。”
朝日奈……风斗?尽管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御池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她如同第一次见到风斗这个人似的,若无其事地握住了他的手。
凛凛看彼此寒暄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道:“御池同学,马上就要打预备铃了,我们得赶紧了。”而后又看向风斗:“风……哥哥,你也要迟到了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快去学校吧。”
风斗很清楚自己此刻扮演的是哥哥的角色,听了凛凛的话,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马上就走。”说着把凛凛往御池伞下轻轻一推,朝对方微微一躬道:“麻烦你了,御池桑。”话毕,转身离去。
“……”二女对着将一把廉价塑料伞撑得潇洒莫名的某人的背影发了下呆。
“远山同学……”过了一会儿,御池收回投在风斗身上视线,扭头,认真而严肃地将凛凛望着,“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凛凛精神一凛!果然要来了么?她警觉地回望着对方:“……什么?”
“你到底是姓远山还是姓朝日奈?”
凛凛一踉跄,险些滑倒在湿漉漉的斜坡上——“御池……同学,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嗯。”这对于她来讲很重要。
凛凛囧囧有神地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我家比较复杂,我父亲姓远山,我继母姓朝日奈,我在学校并没有改姓。”
“呼——幸好幸好,我好怕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叫错了你的名字,那可就太失礼了……”御池松了口气,“所以刚刚那位,是你的继兄?”
“呃,没错。”感觉自己虚惊了一场的凛凛,也松了口气。
蓦地,不远处的钟楼传出一阵她们熟悉的铃声。
只顾着说话、一时忘记了时间的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拔足狂奔起来!
◎
“远山同学——”
刚把便当拿出来的凛凛循声望去,发现早上才跟自己一同冲刺过一百米的御池清良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冲她挥手。
“有事么,御池同学?”凛凛起身走到窗口边。
御池提起一个便当袋,在凛凛眼前晃了晃:“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
……
春天,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大小姐们辛苦了一个上午,午餐自然要挑在环境优美、花香扑鼻、秀色可餐的中庭中进行,所以午休时间的中庭,是圣安东尼奥仅次于食堂的最热闹的一处。凛凛和御池不同班,要一块吃饭,也许还会顺便谈谈人生(?),热闹却不惹眼的中庭,便成为了他们的第一选择。
雨初停,空气带着植物的芬芳以及一丝泥土的腥味。两人并排坐在中庭最外围的回廊下,正对着户外一排沾满了雨滴的灌木丛。
凛凛心里没底,御池此举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尤其是早上才叫她撞见自己和风斗在一起。虽然她有解释过,但对方实际信她几成就不得而知了,她现下只盼着御池如她所想的那般,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
“远山同学,我忽然过来找你吃饭,你是不是很意外?”
岂止意外,简直是惊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遭遇过风斗两波脑残粉的滋扰,她现在可是草木皆兵的状态。凛凛吐槽在心,却只是干笑着,默默打开自己的便当。
“今天又见到远山同学的哥哥,我也很意外呢。两位哥哥桑都对远山同学很爱护的样子,真令人羡慕。”
凛凛继续干笑:“御池同学没有兄弟姐妹吗?”
御池垂眸说道:“曾经有过一个哥哥,小时候生病没了。”
“啊,对不起……”
御池立即摇摇头:“没事,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凛凛趁机转移话题:“说起来,新发型很适合御池同学呢。”
“是吗?”御池伸手去摸颈背上短了一截的发尾,对她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谢谢。我也才刚剪了没几天,其实还有些不习惯短发的自己,不过剪短了,训练的时候更方便些。”
“训练?”
“我没有告诉过远山同学么?我目前在学习空手道。”
凛凛这回真有点吃惊了:“……是因为那些太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