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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云溪最终没有见苏家人,就这样两道圣旨就定了他们的生死,其实之前她认真研究了解过苏家并派人打听了这些年来她们在大尧做的事,她本来就打算一登位就拿算开刀,拿他们家说事儿的,可是她之前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在她和公孙婉儿去了趟顾臣希家之后,回到宫里才想到这个方法,因为她了解了苏家人,她家既然敢要挟她,那便是有足够的把握的,不仅是因为防灾蛊术,还因为她家素来在大尧作威作福,和大臣暗中来往,平常互相狼狈为奸鱼肉百姓并私自贿赂官员,手中掌握着一些官员的秘密*和把柄。
所以,就算她家抗旨不尊自己要当着百官处罚苏家,那些官员为了自保一定会出面替苏家求情,这也是苏家仅仅身为一介富商便能有这么大面子的主要原因。
以前容国公驻守大尧的时候,本来就不上心政事,这才由得容老太君把持朝政,楚秋歌暗中操纵,苏家人仗着苏玉落是容家的媳妇以一介富商之名却在大尧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如今容家下台,容老太君自容国公死后不问世事,回到大尧也只是在住在容家别院里修身养性,苏家的靠山便从此不再了。
所以,苏家想要继续在大尧京城里称霸,便也要拿纳兰云溪这个刚刚登位根本就没什么号召力的新主开刀,用防灾蛊术要挟只是第一步,若纳兰云溪在刘尚书的怂恿下真的亲自去求,那不仅有损皇家颜面,而且会让大尧臣民觉得她根本没什么本事,也没能力统治大尧。
一旦让百官和百姓对她形成这样的错觉,那她以后再想整治朝堂发展国力也不会得到大尧臣民的支持和响应了,苏家暗中打的便是这样的主意。
因为她猜到了苏家的心思,所以才会力排众议直接下一道圣旨给苏家,让苏家老爷前来觐见,别看刘尚书和朝中那些被苏家握着把柄的大臣都进言让她亲自去求蛊术,可她若真的去了,那他们暗中还会鄙视她,以后更加觉得自己好拿捏,更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苏家虽然没进宫来,但是朝中的情形他们家一清二楚,这么多年连顾臣希那样的人都没将他们家斗倒,他们家靠着的还不是朝中这些大臣们的保护,仗着的还不是他们的势?她在宫里对防治蝗灾一事始终没露出半点口风,一直表现得束手无策,苏家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所以她在下第一道圣旨让苏承厚进宫的时候,他才敢公然抗旨,因为他觉得她迟早还得向他妥协,因为她并没有防治蝗灾的方法,而东陵和北齐也不可能给她防治方法,就算给也来不及,到时候她还得去求他,况且还有朝中那些大臣向她施加压力,这样一来他才最终抗旨不尊,给了纳兰云溪处置他们家最简单的办法。
而纳兰云溪就是因为猜透了苏家的心思,一早就知道他们会抗旨,所以才故意下旨让他们当着大尧臣民的面抗旨的,这样一来,不知道省了多少事,不必她一条一条列苏家的罪状,只欺君罔上不尊圣旨这一条罪名就够他们全家死刑了。
而她因为出登大宝,宅心仁厚,只将苏老爷苏夫人还有苏家所有的男丁判流放,其他人还给了他们一线生机,只是没收了他们家所有的财产,以后苏家也不会再翻出什么浪来。
这其实也是她和苏家进行的一场赌博,一场较量,倘若她提前公布了自己配制出防治蝗灾的药粉,那苏家怎么可能轻敌抗旨,让她一下子就抓住把柄灭了他们?恐怕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再想处置他家还不知得多少时间,要多少筹谋才能做到。
而如今她一边向朝臣们说出她已经有了防治蝗灾的办法一边迅速处置了苏家,连审问都免去直接宣判,这也可以让朝堂中被苏家握着把柄的大臣们松一口气,如今那些大臣恐怕不仅不会帮苏家求情,还会落井下石,这也是苏家自作孽不可活。
“纳兰云溪,你这皇位做不了多久的,你今日将我苏家下狱,明日便是你下台的时候,那蝗灾如今只有我苏家可以治理,你延误治理时间,等蝗灾蔓延到全大尧,你便是大尧的罪人……”
苏夫人见纳兰云溪始终不肯出来相见,不由得大声怒骂起来,此时她还是一副嚣张的气焰,她在大尧素来横着走,哪家的贵族夫人小姐见了她不给她三分颜面,如今纳兰云溪不过是一介黄毛丫头,便敢在她面前嚣张,她还当自己是容老太君在的时候的苏夫人,直到此刻还不相信纳兰云溪是要真的处置了苏家。
“流觞,婉儿,你出去告诉苏家我配制出来的那药粉功效。”
纳兰云溪站在御书房,隔着窗户看着院子中的苏家人,就算不出去和他们见面,她也该看看他们都长得什么样,能在大尧京城横行这么久。
“是,陛下。”
流觞答应了一声再次出去,当着苏家人的面高声的说道:“苏老爷,苏夫人,你们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违抗圣旨,犯下欺君之罪,你苏家再有能耐,也不过是大尧的一介富商而已,多少大家望族也一朝飞灰湮灭,这大尧最终还是由皇上做主的……
告诉你,皇上早就配制出了防治蝗灾的药粉,而且,她配制的药粉比你苏家和东陵北齐的都先进了不知多少倍,陛下配制出的药粉既能杀死蝗虫还不伤田里的禾苗,也不损伤田地,灭了蝗虫之后可以立即进行补种,我大尧受灾的郡县顶多收成少一些,绝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流觞站在苏家人面前,将这件事娓娓道来,声音不大,却让大喊大叫的苏家人渐渐的没了声音,良久之后,苏老爷和苏夫人才大叫一声:“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药粉?你骗人。”
“可不可能等今日处置了你苏家,明日就知道了,陛下已经命秋白将军和孙将军将国库里的药材都配制成药粉了,还收购了种子,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流觞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孙子越,孙子越却没说话,只是偏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承厚。
苏承厚顿时一怔没了声音,朝廷确实派人从苏家购买了一批种子,别的事他可以不信,可是这件事是千真万确,因为购买的种子数量庞大,是他亲自办理的,这么说,这种子便是用来补种的?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苏老爷此时才意识到纳兰云溪很可能是下了个套让他苏家钻了进去,顿时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
“苏老爷,你应该感谢陛下未将你们苏家赶尽杀绝,好歹除了苏夫人还将老弱妇孺和孩子留下了,给你苏家还留了个根,更不该狂妄自大,挑衅皇家威严,妄图想要拿捏皇上,这一次,就是给你们的教训。”
流觞这些日子跟着纳兰云溪学到了很多东西,说话做事也越发的成熟稳重,说完之后,她便挥了挥手,让人将苏家人押入天牢。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饶命啊……”
苏承厚听了流觞的话细想一番,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中了纳兰云溪的圈套了,而且他之前那样的方法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而她如今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置苏家,想明白之后他才意识到了这件事是真的了,他们家要真的覆没,苏家真的要完了。
“苏老爷,皇上让我告诉你,永远不要不识趣的挑战皇家威严,和天家作对,后果不是你能担得起的,无论你是朝中大员还是平民富商,死起来也很容易,带走吧。”
流觞又将这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这才扭过头,再也不管苏家人的哭喊求饶,让京畿卫将他们全部带走。
苏家人被带走后,秋白和孙子越跟着流觞进了御书房,见纳兰云溪站在窗前,方才一直看着苏家人,忙跪下去行礼。
“参见陛下。”
“秋白,孙将军,起来吧。”纳兰云溪转过身来,一脸笑意的说道。
二人站起来后,秋白才上前说道:“陛下,臣和孙将军抓捕苏家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
“嗯?发现了谁?”纳兰云溪扭过头一脸诧异的问道。
“臣发现了苏玉落,也在苏家。”秋白是知道苏玉落和纳兰云溪之间的恩怨情仇的,所以重点将这件事禀报给了她。
“什么?原来如此,想不到楚秋歌居然将她送回了苏家?那她如今在哪里?”
纳兰云溪听到苏玉落的下落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顿了顿才问道。
“她在苏家,可是……看起来,她好像神志不清了。”
秋白将他在苏家看到苏玉落的详细情形说了一遍。
在抓捕苏家的时候,本来苏玉落是被悄悄的藏起来的,可是她突然冲了出来,不仅衣衫不整,还披头散发的,身上肌肤都露了出来,而且伤痕累累,看起来十分可怖,只不过她冲过来的时候抓着他的手一个劲的叫钰哥哥,过了一会儿又这般叫孙子越,好像看到陌生男子一律都这么叫。
“神志不清?这么说,她是疯了?怪不得楚秋歌会不将她带在身边,苏家人能这么顺利的便抗旨了,看来她也是苏家抗旨的一个重要因素了。”
纳兰云溪倒是没想到苏玉落居然回到了苏家,而且还疯了,那估计她在东陵的时候,就已经被拓跋羽这折磨疯了吧,看来楚秋歌是用苏玉落和苏家换取了噬心蛊,这才令她延长了几天性命,继续害人,只可惜最终害了的是她自己而已。
“是的,她看起来,确实是疯了,所以微臣也没有抓她,如今的苏宅只剩下几个女子和孩子,不足为惧,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嗯,既然疯了,那便不必管她了,我们不管,也自会有人管的,她们饿不死,老太君就算不替苏家人求情,恐怕也会暗中接济她们,朕出登大宝,凡事留一丝余地,也不必将他们赶尽杀绝了。”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说道。
她此时心中担忧的是容雪和叮叮当当,万一容钰到了东陵找不到她们母子,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来呢,如今她离得太远,因一时大意没有好好筹谋考虑容雪的事,只能祈祷她们母子能够平平安安的了。
“陛下,防治蝗灾的药粉臣已让御医院的人和民间召集来的一些大夫日夜赶工,全部配制完毕,明日便下发到各个受灾的郡县么?”
孙子越见秋白禀完了苏玉落的事,也上前说起了灭虫药粉的事。
“对,孙将军,这件事由你和王丞相去办,先给蝗灾最严重的郡县下发药粉,并教会他们如何施放药粉,再给临近的几个郡县也发一些备用,之后立即将购买到的种子也陆续运往受灾的郡县,让他们及时补种,嗯,还得颁布一项政令,所有的灾民都不得擅自迁徙逃离自己所在的郡县,否则,一旦发现,抓入大牢。”
纳兰云溪顺便将药粉和种子分配的事也一并安排了,孙子越在一旁边听边点头用心记下来。
“是,皇上英明,这样一来,我们大尧还可以喘口气了,等东陵和北齐的蝗灾完全控制住,我们的也差不多了,但他们两年之内田地不能耕种,还需要发放赈灾粮食,我们的还可以及时补种,这样一下子就将我大尧和他们的差距拉近了。”
孙子越高兴的说道。
“对,孙将军,如今我们的军队只有一万多人,你和秋白要加紧练兵,我会寻找我母亲留下来的那支军队,燕翎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让我们喘息的,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派兵来攻打大尧,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微臣遵旨。”孙子越和秋白二人同时答应了一声。
孙子越见纳兰云溪刚一登位便处置了苏家,治理蝗灾处理朝中政事都井井有条,成熟老道,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本他和王丞相还担心她太过年轻,又是女子,即使登位恐怕也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朝政,收服朝中众臣,没想到她刚一登位便做了这几件事,而且面面俱到,没有半点疏漏,不禁对她的信心也多了起来。
纳兰云溪摆了摆手,让他们二人下去准备,二人行礼告退。
“流觞,你去顾臣希家接兰婷芝进宫,趁着今日还有些时间,我要为她治好不孕之症。”
等孙子越和秋白出去后,纳兰云溪又吩咐流觞道。
“是。”流觞答应了一声去接兰婷芝了,纳兰云溪静静的矗立在窗前,眼睛望着东陵的方向,久久未动。
东陵安亲王府中,燕成将容雪母子送走之后又跟着方齐进了宫,之后又被燕奇下令回到府中,被禁足软禁起来,只是他回到王府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将自己的暗卫全部派给了容雪,所以身边一时也没有了可用之人,没法再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只能在府中等候消息了。
不过,在担心过后他心里又释然了,容钰派给容雪的暗卫他是知道的,只是此时他和他们已经是对立的局面,所以他并不能说破,只能让他们默默的存在着,他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此刻是否已经知道容雪已经离开了王府。
但他知道,容钰身边的暗卫首领曲水的武功并不在清泉和流觞之下,若是有他在,容雪母子离开的机会便更大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所以他心中虽然心急火燎的,但还是不断暗卫自己她们母子一定没事。
他自回府后便在院子中徘徊,一直在等待他派出去的暗卫传回来消息,却迟迟不见人来,正当他急得想要亲自出去察看的时候,一人突然飞进了院子中,落到他身前。
“你是……”燕成一见那人英气勃发,眉目英挺,便知道他武功不弱,只是看着却眼生。
“王爷,我是国师身边的暗卫,曲水。”
那人也并不避讳,开门见山的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曲水?你……你不是在暗中保护雪儿的么?为何会来这里?”
燕成心中一慌,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涌上心头,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的额间立即就出了一层冷汗,几乎一瞬间浑身衣衫透湿,他心慌乱害怕,几乎要站不稳了。
“王爷,因现在的时局不同,我们不敢离王妃太近,今日见有人率兵来围住王府,我们也一直守在外面,准备接应王妃,可是只见到王爷进了宫,迟迟不见王妃出来,本来我想派人到城外守候,又怕起了冲突人手不够,只好全部蛰伏在这里,如今迟迟不见有动静,只好冒险进来询问,王妃现在还在府中么?”
曲水抱拳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而燕成却因为心中急怒,一时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他才强忍着心中的担忧低低的开口:“是我考虑不周,我该先让雪儿和你联系的,雪儿和叮叮当当已经从王府的密道离开了,如今恐怕已经出城……”
“什么?王府中居然有密道?”曲水眉毛一挑,提高声音问道。
“是,这件事连雪儿都不知道,那密道是本王建府之时所修,只有本王一人知道,就是为了在非常时期避难用的,原本,本王以为可能今生都用不上,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亲自送雪儿母子离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