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临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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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宫夏菡不解。

“独孤介说过我跟容王妃的眼睛很像,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很像,看起来他说的倒也是真的。”

南宫夏菡一滞,“你介意吗?独孤介这样说,毕竟他……”这个王惜夜应该不会是第二个芊怡郡主吧?

王惜夜被南宫夏菡的表情逗笑,“你放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跟容王妃很投缘,上次在你跟泽王的大婚上,我一见她便觉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是奇妙,或许上一世的时候,我们可能真的是姐妹之类的吧,所以这一世才会有这么多的地方相似。”王惜夜稍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毕竟独孤介喜欢过容王妃,或许现在还在喜欢,现在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不介意,但其实,我跟他……我并没有爱上他,我们彼此只是相互欣赏,他爱上了一个不能得到的女子,而我是一个不会爱的人,我们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才共同商议了这门婚事,如果真的要跟一个人成亲的话,我宁愿是他,一来,我们两个很合得来,二来,他不会勉强我,我也不会勉强她,就这样过一辈也挺好。”

王惜夜的话音落下,南宫夏菡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没想到王惜夜跟独孤介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也就是说他们为了逃避父母之命,或者说是皇上的赐婚才走到一起的,其实,他们并不爱彼此。

“很惊讶吗?”王惜夜轻笑,“其实我跟独孤介这样的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你看看这京城中只要是稍稍有头有脸一些人家的公子、小姐,哪一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从一个充满争斗的宅院再到另一个充满争斗的宅院,过着永无宁日的生活,他们要比我跟独孤介要可悲得多。”她已经很满足自己现在的状态,自己已经跟独孤介订了婚,只等着婚期一到,自己就嫁到平南王府去,平南王只有一个王妃,而且只有独孤介一子,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家族争斗的问题,嫁到平南王府去,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其实,凡儿一开始嫁给容疏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容疏,所以,你看,这世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说不定不久以后,你跟独孤介也能彼此相爱,感情这种事情说不定的。”

“那就借泽王妃的吉言了。”王惜夜轻笑,这泽王妃还真是一个良善的人,不过缘分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顺其自然吧。

王惜夜跟南宫夏菡说了很多,才出了泽王府,外面的夜色已是深了,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泽王府,而是去了一处茶楼,她在那里坐了没多久,独孤介便是现身了。

王惜夜让人端了一杯醒酒茶递到独孤介的面前,“今天喝得似乎不少啊。”

独孤介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皇上今天似乎很高兴,那下面的人哪敢不陪着喝啊,不过这些酒对我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虽是这样说,不过还是端起桌上的醒酒茶喝了一口。

“你不是说今天你要去看南宫夏菡吗?怎么样?听说了些什么?”

“你跟泽王关系那么好,他对你也是守口如瓶,你说泽王妃能跟我透露些什么?”王惜夜临窗而立,秋日微凉的风轻轻浮动她的秀发,她的声音带着些不经意的叹息,“但是从容王府的情况来看,皇上只怕是已经对他们下手了。”容王府已经被人悄悄搜过了,应该是皇上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此时容王跟容王妃又在哪里呢?或者说他们是否还好好的活着,泽王妃的脸色并不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不好的事情,而且听独孤介说最近泽王也是满脸愁绪的样子。

独孤介轻轻倚在椅背上,“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吧。”既然泽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等到能告诉自己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告诉自己了。

“说起来,我们的婚期也快到了。”王惜夜看着墨色的苍穹轻叹了一口气。

独孤介微闭上眼睛轻笑道:“怎么?你后悔了?要逃婚吗?”

王惜夜转过身看着独孤介,也是轻笑:“这个时候逃婚,我傻啊我?”虽然自己跟独孤介并不是彼此相爱,但是他大概是这世上最适合自己的人了。

“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独孤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认真,当然,他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也只限于好而已,不过这对于王惜夜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其实自己已经相当够有运气的了。

王惜夜离开以后,南宫夏菡自己在房间里坐了很久,殷泽沛回来的时候,南宫夏菡就一个人呆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你怎么了?一个人在那里发呆,我听说王惜夜来过了?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南宫夏菡慢慢地转过头来,“泽,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娘和凡儿啊?”一天没亲眼见到他们,自己就一天放不下心来,现在凡儿又怀了身孕,这种时候自己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殷泽沛上前揽住南宫夏菡的肩膀,“应该很快了,今天在宫宴上,我看皇上很放松的样子,他大概认为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再观望一段时间吧,也省得给凡儿带来麻烦。”尤其是在凡儿怀了身孕的情况下,万一要是皇上知道凡儿肚子里已经有了容疏的孩子,那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孩子的,所以自己跟夏菡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了凡儿的行踪。

“我知道了。”虽然想要尽快见到凡儿和爹娘,但是他们的安全最重要。

“今天你有跟王惜夜说什么吗?”王惜夜来这里大概是想要套夏菡的话,介已经问过自己很多次知不知道容疏和凡儿消息,自己一直都说不知道,他大概心急了,才会让王惜夜从夏菡这里打探的。

“你放心吧,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在这种关键的大事上,自己可不糊涂,多一人知道,凡儿就多一分危险。

殷泽沛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不信任才不把这件事告诉介的,只是这件事不能再牵连到别人的,如果让介知道了,他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站到凡儿的这一边,那就成为了皇上的敌人,而他的父亲又是异姓王,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到整个平南王府,还是不要把他卷进这件事为好。

而在夷陵郡的苏慕凡则是忙碌得无法去思考别的事情,天衣阁已经越做越大,也换了更大的店面,而且药材铺也已经开张了,只不过其他人不知道这两家店铺背后的东家其实是一个人,这样分散开来,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而这其中也少不了秦沉言的帮助。只不过,还是没有殷容疏的消息,看着苏慕凡这般忙碌的样子,其实他们心里也明白,只怕是她想要暂时忘记,殷容疏已经出事了的事情。

苏慕凡跟仓逍学起医术和毒素来也是格外地认真,以前她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看的蛇蝎这些毒物,现在她已经能熟练地从它们身上提取出毒液来,对各种毒物的毒性也已经了如指掌,就连仓逍都感叹,当初自己学这些的时候,都没有苏慕凡学得这般快。

没过多久,那些守在南宫府周围的官兵便是撤了去,而根据琉亦狂得来的消息,那些在青华郡搜寻的官兵都是被撤了回去,一切都归于平静,泽沛也从京城传来了消息,皇上似乎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苏慕凡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等到自己有足够实力可以跟皇上抗衡的时候,自己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

眼看着秋天就要过去了,殷容疏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苏慕凡懒懒地趴在窗前,以前只要天气稍微冷一点,容疏都会紧张万分,怕自己冻着,他知道自己有畏寒的毛病,一到了冬天最爱问自己的一句话就是冷不冷,现在想想还真是想念得紧,去年的冬天自己是跟容疏一起在齐蓝国度过的,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一湖摇曳的红莲,仿佛是永不息灭的火焰,在那里熊熊燃烧着,那纯净的白雪落在红莲上,美得夺人心魂,那时还有容疏陪在自己身边共赏那绝世的美景,他还跟自己说,只要自己喜欢,以后每年冬天都会陪自己到齐蓝国去看红莲,可是今天的冬天,他却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这时,幻薇拿了一个炭炉进来,“夫人,天凉,还是把窗户给关上吧。”

苏慕凡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炭炉轻笑:“是伯母跟你说的吧?”

“南宫夫人说,夫人一向畏寒,得早早地备上炭炉才行。”

“要是这个时候,夏菡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苏慕凡说着突然就停住了,也没再说下去。

幻薇取了披风给苏慕凡披上,“放心吧,夫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别忘了给那几个孩子加几床被子。”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吩咐人去办。”

那几个孩子是前几日苏慕凡从药铺回来的路上碰到的,几个孩子就在寒风中偎在一个角落里,看起来很是可怜,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苏慕凡便是把他们带了回来,而且苏慕凡便是从此萌生了一个想法,她开始收容越来越多的孩子,让他们读书练武,根据他们的天赋选他们擅长的东西。苏慕凡给他们这些孩子单独找了一个地方,找一些夫子去教他们琴棋书画、武功剑法,这些孩子的命运因为苏慕凡而改变,而注定有些东西也会因为这些孩子而改变。

苏慕凡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仓逍笃定地说一定是个男孩儿,苏慕凡倒是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只要能健健康康的她就很开心了,苏慕凡的身子重,这些日子便也只能整天呆在家里,或是去看看那些孩子。这些孩子的身世都是很坎坷,有的是家道中落,流落在外,有的是孤儿,无父无母,有的是因为天生有缺陷被父母遗弃,当然还有很多,是因为家里穷养不起,才被遗弃的,如果是不小心跟自己的父母失散的,苏慕凡都会让炎暝尽力去帮助他们找寻自己的父母,实在找不到的就会留在这里跟这些孩子一起,这些孩子中不乏有过人天赋的,连那些请来的夫子都是惊叹不已,而这些孩子则是把苏慕凡当做他们的恩人,其实更多的可能是亲人吧,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无父无母的。

眼看着除夕夜就要到了,苏慕凡心中却感觉分外凄凉,去年的除夕夜自己被芊怡郡主两姐妹设计带到羌卢国,今年,容疏又是不知所踪,就像是上天的故意捉弄。

但是今年的又似乎是苏慕凡过得最热闹的一个除夕,天衣阁的那帮人早就已经忙着采买年货,一个个都是迫不及待的样子,琉亦狂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过苏慕凡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就是了,一开口就好像是想要撵他走似的。

到了除夕的这天,炎暝也把那些孩子都接到了这里来,天衣阁的人也过来了,还有琉亦狂和流殇也在这里,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天衣阁的那帮人已经跟了苏慕凡许久,开起玩笑了也是得心应手,他们都知道苏慕凡今天必定会想起一些伤心事的,于是就努力地想要逗她开心,苏慕凡怎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也便配合这他们,仿佛一切的愁绪都被这欢乐的气氛冲淡了,大家喝酒聊天一派热闹的景象,可是苏慕凡心中却还是很不是滋味,她也知道伯父伯母此时心里也不好受,这个时候夏菡应该正在皇宫中出席宫宴吧,而这个时候容疏又在那里呢?他过得好吗?会冷吗?会饿吗?

过完年之后,就意味着苏慕凡肚子里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仓逍曾经笑言:“容疏就是出生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他的孩子也是要出生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啊。”

冰雪消融,莺飞草长,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而再过月余一个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却不知这个新生命的出生又将改变些什么。随着临盆日子的临近,所有的人似乎都紧张起了起来,仓逍每日都要为苏慕凡号上好几遍脉,找来的几个产婆也是住进了苏慕凡隔壁的院子里,尽管仓逍一直都在说情况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所有人还是很紧张,毕竟在这里难产几乎都是要死人的,对他们而言,苏慕凡不能出哪怕是一点意外。

而远在京城的南宫夏菡终于也坐不住,除夕夜她可以不跟爹娘还有夏菡一起团圆,因为他们还有以后,可是这可是凡儿的第一个孩子,如果自己不能亲眼看看的话,自己会遗憾一辈子的,可是她又担心因为这件事而暴露了凡儿的行踪,所以她整个人都是异常的纠结,不过殷泽沛自然是看得出她心中所想,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皇上的人也早就已经撤了,如果自己跟夏菡现在悄悄地走的话,他也查不到自己的行踪,其实自己又何尝不跟夏菡一样心急,那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啊,是容疏的孩子,自己何尝不想亲眼看着他出生。

两人决定之后,便是即刻启程往夷陵郡而去,而他们到达夷陵郡的那天,恰好就是苏慕凡临盆的日子。

一大早的时候,苏慕凡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跟仓逍学医学了这么久,她自己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慌不忙地吩咐幻薇去唤产婆过来,她心里很清楚,这孩子只怕是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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