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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一定很相爱,覆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心中暗自想着。
礼罢之后,新郎新娘被热情不减的百姓簇拥着离开,殷容疏和苏慕凡则是悄然退场,那少女看到苏慕凡二人离去的背影欲追上去,却是被她身旁的男子拉住,“你干什么去?我们再不回去的话,爹要着急了。”
“哥哥,难道你不好奇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吗?”少女的好奇心总是极强的。
男子朝着苏慕凡和殷容疏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也是猜测,本来看他们的打扮举止都不太像是江湖中人,可是那男子又是武功极高,一时却也猜不透他们的身份,“好奇这个干什么,萍水相逢而已。”言罢便是拖着那仍旧不死心的少女离开了。
而此时在回去自安山庄的路上,殷容疏和苏慕凡也在谈论着兄妹两个。
“刚刚坐在我们隔壁桌的那对兄妹倒是挺有意思。”苏慕凡轻挽着殷容疏的手臂,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一身素色的衣裙染上了明月的光辉,清风微微拂动苏慕凡柔软的衣裙,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的美好。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江湖中人,想来应该也是跟他们父亲一起来自安山庄的,幻薇你可认识他们?”在桐定山庄的时候,有关江湖中的一些事情都是幻薇来打理,她应该是清楚的。
“回主上的话,这兄妹两个是屿鹤山庄的人。”
殷容疏眸光陡然变得深沉起来,“屿鹤山庄,我记得桐定山庄出事的时候,屿鹤山庄的庄主也在那里。”
“是,当时屿鹤山庄的庄主死于桐定山庄,现在继任屿鹤山庄庄主之位的是前任庄主的师弟,因为前任庄主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幻薇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殷容疏的脸色又继续道:“一年多以前也在桐定山庄丧生了,所有由前任庄主的师弟继任庄主之位也是名正言顺。”
苏慕凡挽着殷容疏的手紧了紧,语气却是轻松,“不知道教出这样一对兄妹的父母会是什么人?”
殷容疏轻笑:“明天不是就能见到了。不过,你今天唯一看上的一只白玉簪子也送人了,倒是有些可惜。”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我们今天可是促成了一段好姻缘呢,这可是大大的功德,以后会有福报的。”苏慕凡笑得开心,“看来我还是很适合做红娘的,以后我就专门给这些有情人牵线就好了。”
殷容疏轻笑着摇头,他的凡儿有的时候心思缜密,什么都能想得到,有的时候却又像个无所顾忌的孩子,“你就不怕你看那个书生看走了眼,以后那个于小姐会跟着他过苦日子?”有的时候人在冲动的情况下什么誓都是发得出来的,以后能不能做到就两说了。
“那不然呢,如果我们不帮他们,这两个人一定是活不过今晚了,你看那书生眼睛盯着冲着他砸过来的拳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再看看那于家小姐看他的眼神,如果今晚真的让她跟别的男人拜堂成亲,肯定是血洒当场。再说了,我看那书生身上的气质倒也不像草莽之徒,看那于家小姐的眼神也是情真意切,应该不会什么事。人生嘛,很多时候都是需要冒险的,就像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不也一样吗?难道看不到前路就不往前走了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但是冒险也是挺有趣味的不是吗?”苏慕凡侧头看向身旁的殷容疏,月光下的他英俊地让人移不开目光,苏慕凡唇畔浮现笑意,如青莲般盛开,只见苏慕凡微微踮起脚尖轻吻了殷容疏的侧脸。
还未待殷容疏感受到那抹温柔的时候,苏慕凡已是轻笑着退开,泛着珍珠般光泽的嘴唇轻吐两个字:“冒险。”
殷容疏快速揽住苏慕凡欲退开的腰身,清冷的月光下,他嘴角泛起一丝邪气的笑容,看得苏慕凡一愣。
“更大的冒险。”殷容疏把苏慕凡揽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他热切地索需着怀中的佳人的甜美。
而一向冰冷如霜的幻薇也是低下了头,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现在藏起来吗?似乎也不太合适,想到藏在暗中的暗卫们,心中陡然升起了几分羡慕,最起码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像自己这么尴尬。
苏慕凡心中哀叹,早知道自己就不冲动了,谁让他长这么好看来着,自己一时忍不住就……谁知道他竟然……天啊,幻薇还在旁边呢,还有守在四周的那些暗卫们,他们一定都看到了,自己的形象啊……全都毁了,不过,刚刚是不是自己主动扑上人家主子来着?
而在苏慕凡暗叹自己形象尽毁的时候,殷容疏想的却是,嗯,冒险,有的时候还是很值得的。
两人回到自安山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慕凡本来想着有话要跟谢宜修说的,现在他应该已经休息了,其实她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殷容疏沐浴过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苏慕凡仰面躺在床上,很是苦恼的样子,殷容疏拉着苏慕凡坐起来,语气有些无奈:“怎么又没有把头发擦干?”说着便是拿起素巾细心地为苏慕凡擦拭半干的头发。
“容疏,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谢宜修说,你帮我想想呗。”她家相公不是一向最聪明了吗?
“嗯。”殷容疏示意苏慕凡说下去。
“我今天在谢云娇的身上闻到一种味道,这种味道跟我在皇宫中那些嫔妃的身上闻到的一样。”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儿是不可能用到那样的东西的。
“你是说可以避孕的那种药?”这件事凡儿跟他说过,那些嫔妃每次侍寝之后,被赐的养身汤里被下了避免怀孕的药,这件事在宫中鲜少有人知道,就连太后都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凡儿告诉自己的话,自己也是不知道。
“嗯,你想想看,这自安山庄的前任庄主已经死去一年多了,而谢宜修还没有娶妻,这自安山庄怎么会有这种药?而且还被沾染在了谢云娇的身上。”
“所以呢?你怀疑自安山庄的两位夫人跟别的男人私通?”殷容疏一边温柔擦拭着苏慕凡的头发,一边轻声应着他的话。
苏慕凡侧过头看他,“你好像很不意外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好意外的,这样的事情在深宅大院里并不少见,甚至是在皇宫中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娶了那么多女子,又不可能时时守着,有许多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这就是你们男人娶这么多女人的报应。”一夫多妻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凡儿,你这话可是有失公平,我可从来没想过娶其他女子,别把我算进去。”殷容疏伸手揉了揉苏慕凡柔软的青丝。
“可是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有可能这药根本就不是两个夫人用的,或许是自安山庄的侍女呢?”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话的,所以她才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谢宜修,毕竟男人对这种事情还是很在意的,虽然那是他父亲娶的夫人,但是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耻辱,如果他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不好了,虽然这谢宜修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冲动的人,可是有些事情可是说不定呢。
“凡儿,你是在自欺欺人吗?自安山庄一个普通的侍女应该是用不起那种药的吧?”避孕的药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百姓只顾着自己一时之快,生下了那么多孩子之后却无力抚养。而且这种药能够进到皇宫大内,说明并不是普通的避孕的药,价格定然也不便宜,一个普通的侍女怎么能够用得起。
苏慕凡把头埋进软枕中,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害怕我的猜测是真的。”
“你猜的那个用这种药的人是二夫人?你怀疑谢云娇的身世?”殷容疏坐在苏慕凡的身边,轻声问道。
苏慕凡陡然坐起身看着殷容疏,“容疏,你猜得也太准了吧?”
“只能说我跟你心有灵犀。”看凡儿这般苦恼的样子,定然不是简单的事情,她跟那两位夫人又没有什么接触,自然不是因为她们两个而苦恼,而这两天那个谢云娇总是出现在凡儿的身边,所以凡儿的苦恼定然是跟她有关系了。
苏慕凡坐在床上,略微苦恼道:“其实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如果用这药的人真的是二夫人的话,就算谢云娇的身世没有问题,这个小女孩儿也是受不了的,如果她真的不是谢家的女儿的话……”
殷容疏俯身亲吻苏慕凡,“其实事情很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就算那个二夫人红杏出墙了,也很有可能是在谢老爷去世之后,她耐不住寂寞,跟谢云娇的身世无关。”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说了半天,这件事我该不该告诉谢宜修啊?”苏慕凡偎进殷容疏的怀里,此时她的青丝已经被殷容疏给擦干了。
殷容疏略微沉思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告诉他比较好,他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好吧,明天我会跟他说的。”苏慕凡已然闭上了眼睛,今天自己是有些累了。
次日一早,苏慕凡还未去找谢宜修,谢宜修倒是主动来找他们了,谢宜修来的时候苏慕凡还在睡着,听闻幻薇的通报声,殷容疏走了出去,而此时听到幻薇声音的苏慕凡也是醒了,幻薇便是进来侍候她梳洗。
“听你刚刚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是有什么事吗?”跟幻薇相处了这么久,她也听得出幻薇声音里的异样。
“刚刚谢庄主来说山庄里出了人命,而且死的那个人昨日恰好顶撞了主上两句,所以其他人都怀疑这件事是主上做的。”幻薇一边侍候苏慕凡穿衣服,一边应着话。
“死的人是谁?”
“尚咏堂的沈堂主。”
苏慕凡的动作一滞,这尚咏堂的沈堂主的父亲也是在桐定山庄的那场劫难中丧生,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他态度就不怎么好,他就是摆明了要向皇上报仇,知道容疏此行的目的之后,看到容疏和自己的时候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没想到如今却是死了。
苏慕凡匆匆洗漱之后,也是跟幻薇一起去了那命案现场,沈堂主住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他的尸体并没有挪动,看样子他应该是在睡梦中死去的,房间里并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床上大滩的血迹已经干涸,一把剑明晃晃地插在沈堂主的胸口,泛着寒芒。
“容王殿下现在是最有嫌疑的人,听说你昨晚回来得很晚,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究竟去了哪里了吗?”开口问话的是沈堂主的好朋友,此时他的面色铁青,似乎已经认定了殷容疏就是凶手。
殷容疏冷笑一声,“你的眼神和语气告诉我,你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了,可是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昨天我陪着我夫人出去闲逛,还看了一台比武招亲,所以很晚才回来的。”
“容王殿下以为你这样的说辞我们会相信吗?你的夫人跟你的属下自然会站在你这一边,他们的证词是无法为你证明清白的,不知容王可还有其他的人证?”
殷容疏面色平静,“这证人嘛,我自然是有,昨天我跟夫人还在那擂台之上观了那两位亲人的礼,我的夫人还送给了那新娘子一枚白玉簪子,许多的百姓都见到了,你尽可以去问一问,而且我想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因为能证明我当时在那里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殷容疏的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叫在场的人听不懂了,什么叫很快就来了,不止他们听不懂,就连谢宜修都不知道殷容疏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容王跟容王妃殿下昨日看的是哪家小姐的比武招亲,我这就让人去请他们过来,证明容王和容王妃的清白。”谢宜修心中暗道,和容王殿下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此时苏慕凡却是慢慢走向那躺在床上的尸体,“站住!”有人突然出声喝住苏慕凡的脚步。
殷容疏眸光微暗,身形一闪,刚刚出声的那人已经捂着自己的下巴哀嚎了起来,众人见此情景心中都是一阵惊讶,这容王的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他们这些人中未必能有一人比得上他。
“没有人用这般语气跟凡儿说话,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如果再有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殷容疏的声音很冷,跟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很不相称,众人的心中都是默默地打了个冷战,看来传闻果然不假,都说容王格外宠爱容王妃,把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在场的也有几个江湖女子,心中都是暗暗羡慕,如果他们以后的夫君能够像容王对容王妃这样对她们就好了,其中几人偷偷看向站在殷容疏身边的谢宜修。
其实,这几个女子之所以被带到自安山庄,就是想要跟自安山庄联姻的。谢宜修刚开始回到自安山庄的时候,整日就呆在自安山庄内,也不过问江湖之事,那时也没有人见过他,后来他成为武林盟主,自是少不了在江湖中露面,以谢宜修这般容貌、这般风姿,自是吸引了不少江湖女子的目光,更是一下子成为众位江湖女子心中最理想的夫婿人选,一见便是倾了心,此番若是能跟他共结连理,此生便也无所求了。
就在众位女子看着谢宜修英俊的脸庞出神的时候,苏慕凡却是轻然出声道:“我只是想要查看一下沈堂主的情况,既是要审案子首先应该得验尸的吧,等时间长了,一切证据都消失了,到那时想要找到真凶更不容易了。”
此时谢宜修开口道:“沈堂主的尸体是自安山庄的一个侍女发现的,”说着便是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女道:“现在人都到齐了,你且把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那侍女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听到谢宜修看向自己忙是站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晨,奴婢跟几个姐妹估摸着各位大侠应该都已经醒了,便是端了洗漱水各自去了自己负责的房间,我到了沈堂主房间的时候,发现门还关着,里面也没有动静,就想着沈堂主是不是还没有起床,接着,我试着叫了一声,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我当时还纳闷呢,习武之人不是一点小动静就能听得到吗?我就想着难道是沈堂主已经起床出门去了?我又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是开着的,我就端着洗漱水走了进去,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堂主胸口插着剑仰面躺在床上,而床上有一大滩的血,我当时吓坏了,就赶紧跑着去禀报了庄主。”
“你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苏慕凡问道。
“卯时,这是庄主吩咐过的,到了卯时的时候,去给各位大侠送洗漱水,奴婢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苏慕凡微微点头,随即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堂主,“以各位来看,沈堂主死了多久了?”
“这个……我们还未接近过尸体,所以暂时还无法判断。”
“既是如此,我跟各位一起来验尸如何?活人可以说谎,但是死人却不能。”苏慕凡声音微冷。
“这个怕是不妥,所有人都知道容王妃医术了得,你若是在尸体上动了一些手脚,只怕我们也是看不出来。”
苏慕凡嘴角浮起讽刺的笑意,“你们既然信不过我,就由你们来验尸好了,各位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验尸这种小事情你们应该还是做得来的吧?”
“既然如此,那……”谢宜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自安山庄的下人过来禀报说,有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已经到了。
谢宜修这边自是走不开身去迎接,便是吩咐那下人把几位客人先带进来,殷容疏却是出声道:“看来,我的证人已经到了呢,把他们都请到这里来吧,既是武林中的事情,既然他们已经到了,也是应该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