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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出了是什么事儿?”殷泽沛皱着眉头问道。
“回王爷的话,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王妃生病了,让去请了容王妃过来,现在南宫老爷和南宫夫人也在王妃的房里呢,看样子情况不是太好。”
殷泽沛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急忙往府里跑去,殷容疏也是随即走了进去。
守在门口的侍女看到殷泽沛的身影,忙是向房间里的人通报:“王爷回来了。”
房间里说话的声音瞬间小了小了下来,等到殷泽沛进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苏慕凡走到殷泽沛的身边,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我刚刚已经给夏菡诊过脉了……”说到这里,苏慕凡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拍了下殷泽沛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殷泽沛眼睛直直盯着靠在床头的南宫夏菡,一颗心因着苏慕凡的话而下沉,脑海中瞬间闪过千百种的念头,这时躺在床上的南宫夏菡朝着殷泽沛伸出手来,“泽,这下可怎么办?”南宫夏菡的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
殷泽沛一步上前握住南宫夏菡的手,“你别怕,不管你得了怎样的病,我一定会找天下最好的药来治好你的。”
“可是,凡儿说可能会死的……”
殷泽沛心中一痛,“若是你死了,我也不独活。”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生病了。
此时,殷容疏也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眉头顿时皱起,南宫夏菡的情况这么严重吗?可是看她的气色似乎还不错啊,殷容疏用眼神询问苏慕凡,待他走到苏慕凡身边的时候,苏慕凡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殷容疏眉头微挑,也不再多问,静静地站在苏慕凡的身边,嘴角快速地闪过一丝轻笑,当然这一切殷泽沛都没有注意到,他这个时候应该也注意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究竟是何病?”殷泽沛问道。
“凡儿说我肚子里长了个东西。”此时的南宫夏菡已经是憋不下去了,嘴角已经有了笑痕。
殷泽沛看到南宫夏菡嘴角的笑痕的时候还是有一瞬间的不解,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然后转身看向苏慕凡他们,却只见南宫霖夫妇脸上含着笑意,丝毫不见有悲伤、担忧的神色,而苏慕凡则是轻笑道:“泽王殿下,这还没怎么着呢,您这就要殉情啊?”
都到了这时候了,殷泽沛哪还能看不出自己被耍了啊?又气又笑道:“你们竟合起伙儿来耍我。”想起刚刚南宫夏菡说的那句话,却是突然变了脸色,“肚子里长了个东西?难道说……”看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笑,不是有病,那自然是……有喜了!
“是真的吗?”殷泽沛的眼睛看向南宫夏菡的肚子,南宫夏菡轻笑,“当然是真的,刚刚凡儿已经诊过脉了。”
“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殷泽沛抬手抚上南宫夏菡的肚子,带着些小心翼翼,心中却是难掩激动,表现在脸上,表情就显得复杂了一些。殷容疏为殷泽沛开心的同时,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凡儿怀上澈儿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身边,那时候的她要躲着皇上的追兵,不能跟远在京城的南宫夏菡联系,处境更是艰难,那时她心里定然也是很苦的。
殷容疏伸手握住苏慕凡的柔荑,是自己对不起她,苏慕凡转头看向殷容疏,只是一个眼神,苏慕凡便清楚殷容疏的心中所想,这个男人啊,从来都是以自己为重的啊,自己怀澈儿的时候,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身边,的确是很可惜,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人生中总是要有些遗憾的,只要他们现在能在一起不就是很好了吗?
殷泽沛高兴得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南宫夏菡又何尝不是这样,前段时间她心里最大的心病就是嫁给泽这么久了,都没能怀上孩子,现在总算是能放下心来了。自从上次凡儿问过自己的月事,并且嘱咐了自己一些注意的事情之后,对于月事她就格外地上心,其实照例来说,这几天自己也该来月事了,可是却迟了好几日,她心中不禁想着会不会是有身孕了,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便也一刻都等不了了,忙是请人去安和药铺把苏慕凡给请了过来,没想到经过凡儿这一番诊脉,自己还真是有喜了。
王妃有了身孕,整个泽王府上下都是很高兴,当天晚上,殷泽沛又派人去平南王府请了独孤介和王惜夜过来,把初羽公主和苏辛成也是叫来了,殷泽沛在泽王府摆宴庆祝。
因为担心南宫夏菡嘴馋,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喝酒,大家都是以茶代酒向他们二位祝贺,南宫夏菡心中也是极高兴,看着苏慕凡怀里的小澈儿道:“澈儿啊,如果姨母肚子的是一个女孩子,将来你娶了她可好?”
虽然这话是南宫夏菡开玩笑说的,但是苏慕凡心中却是一紧,她没想到南宫夏菡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容疏跟泽沛是亲兄弟,澈儿跟夏菡肚子里孩子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能成亲呢?可是这在外人看来却是亲上加亲的事情,如果这种时候说出拒绝的话,未免惹得大家都不快,苏慕凡只是轻笑道:“这个嘛,还要等他们长大之后的意愿,两情相悦最是重要不是吗?他们长大以后的事情我们哪里能说得清楚。”看来自己以后还必须潜移默化地告诉他们,近亲不能成亲的道理。
南宫夏菡本来也是开玩笑的,听到苏慕凡这样说,南宫夏菡笑道:“也是,说不定,我们的女儿以后还不一定能看得上澈儿呢,你说,是不是,小澈儿?”
小澈儿却是扭过头不理她了,兀自摆弄着手里的玩具。
在场的人笑笑,也就作罢,用罢晚膳之后,殷泽沛还是没有尽兴,就拉着殷容疏他们几个继续喝酒在花厅里喝酒,而苏慕凡她们则是一起去了南宫夏菡的房间。
有许多要注意的事情,苏慕凡还要仔细嘱咐南宫夏菡,当然,嘱咐她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嘱咐她的侍女,怀孕的头三个月非常重要,容不得一点闪失。
南宫夏菡听得头昏脑涨的,连忙制止了苏慕凡,“好了,凡儿,知道你是大夫,可是这么多事情,你也不用一下子都说完吧,等你说完,我们都要睡着了,等你回去之后,把这些都写下来拿给我不就好了,也省得我记不住。”
苏慕凡轻笑,语气里带着些揶揄,“本也没有指望你记住,拿给你还不如直接拿给殷泽沛。”
“凡儿,你又非议我。”南宫夏菡控诉。
不过这个孩子来得还真是时候,殷泽沛本来就因为殷熙瀚的死而很是自责和内疚,现在有这个孩子来分散他的心思,也再好不过了,再说,太皇太后也因为殷熙瀚的死而卧病在床,说不定会因为南宫夏菡肚子里孩子而有所好转。
说起孩子呢,其实王惜夜也是有苦恼,虽然平南王夫妻对王惜夜很好,也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纳妾之事,但是孩子的事情,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关心的,而且她嫁给独孤介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前几日,母亲还问起此事,她也只得找借口搪塞过去,可是时间久了总不是办法,可是自己跟独孤介压根就没有同房,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时间久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交代了。
“惜夜,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苏慕凡唤回还在沉思中的王惜夜。
王惜夜轻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等夏菡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该送这孩子什么礼物才好。”
南宫夏菡一听到是来了兴致,“那自然是越贵重的越好,别担心,我不怕压手,你们就尽管送吧。”
苏慕凡也不再追问王惜夜,只是笑道:“嘿,你还真是不客气。”
在回去的路上,初羽公主跟苏慕凡坐在马车里,而殷容疏则是骑马走在前面。苏慕凡想起自己跟殷容疏在皇宫的路上那段对话,便是看向旁边的初羽公主道:“先皇驾崩,得为皇上守丧三年的事情,你知道吗?”
初羽公主轻点了一下头,“这件事苏大人已经跟我说过了。”
苏慕凡轻笑,“怎么到了现在你还称他为苏大人?”
初羽公主脸红了一下,“我习惯了。”关于称呼这个问题,苏辛成也跟她说了很多次,可是她怎么都叫不出他的名字,苏辛成无奈,也只好任她去了。
“为先皇守丧三年,也就意味着,你要再等三年才能嫁给苏辛成,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而三年,也就意味着充满了变数。
“我知道,三年,我等得了。”既然自己认定了他,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三年而已,其实没什么的,自己在齐蓝国皇宫,那般无味的生活,这么多年不也熬过来了,现在自己的生活是色彩斑斓的,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是同样身为齐蓝国公主的乐灵公主就不这样想了,为先皇守丧三年,也就意味着自己三年都不能嫁人,现在自己的岁数已经是不小了,自己哪里还能等得上三年?幸运的是,虽然跟自己成亲的人选已经定了,但是赐婚圣旨还没有下,随着先皇驾崩,这件事就暂时被搁下了,现在看来这件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要赐婚圣旨还未下,一切还都有转圜的余地,身在临夏国驿馆的乐灵公主立刻就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齐蓝国去,交到太后也就是自己母后的手中。
她要让母后在皇上面前说说,让自己能回到齐蓝国,三年的时间,她可是等不了的,乐灵公主心中暗自悔恨,当初还不如直接在齐蓝国选夫婿呢,结果折腾了这么一趟,没能选中自己最中意的夫君,而且还要在这里为先皇守丧三年,期间不能成亲,自己哪里能等得起,尽早回到齐蓝国才是良策。
但是以和亲名义被送到临夏国的公主,怎么可能再被送回来?纵然乐灵公主的母妃再怎么求归海承禹都是没用的,这可是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全都按她们的性子来,见归海承禹态度如今坚决,乐灵公主的母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回信一封跟自己的女儿说明自己的无奈,而收到自己母后回信的乐灵公主彻底绝望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需要在这驿馆里住上三年,三年之后才能出嫁!
而在这期间,殷容疏和殷泽沛一步步谨慎地处理掉那些被供出来的前朝皇室后裔在朝中布下的眼线,很快,这些人全都被抓了起来,殷容疏在早朝上,向百官宣读了那几位官员的供词,并且宣读了所有他们供出来的内线的名字,朝堂上这剩下的官员也是惊诧,怪不得朝中许多官员这几天都是陆续以各种名义被抓了起来,原来他们竟然是前朝皇室后裔在朝中布下的眼线,数量如此之多,当真是让人惊讶,竟还有宫中的这许多宫人都牵涉其中,看来那前朝余孽真是精心密谋多年。
经过朝中大臣一致商议,这些人全部被处死,至于被抓到的那个左使则是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如此一来,那前朝皇室后裔翟景耀在临夏国朝中布置的所有眼线几乎全部暴露,并且被殷容疏彻底剪除,这可是他们几辈人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在皇宫中植出这般强大的势力,竟是这么轻易就被殷容疏给清理了,这实在是让翟景耀元气大伤,再加上之前,因为要刺杀殷容疏和殷熙瀚而死伤的自己的属下,合起来,翟景耀这一次真的是损失惨重,眼睛中的阴狠之气更盛。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生气,这种时候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势力,等到他暗中进行的事情成功的时候,就是他出击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定然会攻进京城,让那殷容疏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但是在这之前,自己还需要得做一些别的安排。
而在京城,这么众多的官员涉及叛乱之事,朝中很多职务空缺,不少的人都得身兼数职,科考的事情就迫在眉睫了,经过殷容疏跟百官们的一致决议,原定于明年春天的科举考试提前到今年初冬时分举行,朝廷的告示一经发布,临夏国各地的书生便是知道,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机会,如今朝中许多官职空缺,此时正是朝中急于用人的时机,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一旦中举被选入朝中做官,他们可以不用像以前中举的那些人一样,需要在翰林院担任虚职熬上几年,才能得到担任实际官职的机会,临夏国的书生们个个都是摩拳擦掌,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现在距离朝廷公布的考试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们得加紧努力才行。
如此一来,这个秋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算得上是生机勃勃了,那些书生们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地想要借由这一次的科举考试在朝中暂露头脚,加官进爵,为祖上争得荣耀。
殷容疏一直在忙朝政之事,众多职位空缺,他还需要调度一下。苏慕凡的日子过得就显得悠闲得多了,每天白天依旧在安和药铺里给百姓们看诊,偶尔去抽空看看南宫夏菡,陪她说说话,两人还说起本来商量好的,今年冬天一起去齐蓝国赏红莲的事情这下子因着南宫夏菡怀有身孕的事情,却是要搁置了,南宫夏菡的语气里颇有些遗憾,但是苏慕凡却是没怎么在意,只道:“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现在还是保重身体比较重要。”
太皇太后听闻南宫夏菡怀了身孕以后,也很是高兴,自从先皇去世以后,总算是第一次露出了笑脸,当即就出宫来探望了,虽说南宫夏菡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对自己露出笑脸的,不过自己也满足了,最起码对她有个交代了。
小皇帝依旧是每日在太傅的教导下认真学习,每日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御书房里跟着殷容疏一起看奏折。
这段日子大家似乎过得都很平坦,但是苏慕凡知道,这平坦的日子只是暂时的,只要那个前朝皇室后裔没有被抓住的一天,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就像容疏说的那样,我在明敌在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会在暗处使出那致命的一击,他们时时刻刻防备着,不能给敌人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当然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要说意外,苏慕凡听到这个消息时候也只是愣了一下,也没怎么惊讶,那就是苏妙琴被人给杀了,而且是一个女人。
其实苏妙琴也算是自己找死,如果她能安心呆在苏府里,不惹事的话,这一辈子有苏丞相的庇护,也能衣食无缺地度过余生了,可是她偏偏不安分,嫌弃自己的夫君是一个乞丐,瞒着苏府里的人,悄悄出府去跟一个有妇之夫搞在一起,其实这个有妇之夫当年也曾经去苏府求过亲,不过却被拒绝了,后来就娶了别的女子。
苏妙琴不甘于自己嫁给一个乞丐,就偷偷找上了他,也许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吧,或者苏妙琴也用了其他的什么手段,那个男人竟是不顾苏妙琴已经嫁人的事实,跟苏妙琴有了那*之欢,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有些忌讳,但是苏妙琴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改嫁,她竟是暗中害死了自己的乞丐丈夫,让那个男人娶她,时间久了,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那男人的妻子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就捉奸在床,当时苏妙琴跟那个男人的妻子起了口角之争,那个女人一时气不过,就拿起旁边削水果的匕首刺杀了苏妙琴,这一桩丑事也算是彻底败露。
苏丞相也是丢不起这个脸,只把苏妙琴简单给葬了,府中连挂白都没有,就像苏妙琴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