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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是博闻强记的军师薛白松来为大家答疑解惑,他指着沙盘说:“你们看,这峡谷整体地形下陷如同托盘,气流难以流通,加上树木植被茂密,一些有毒的枯枝腐叶常年烂在地里,久而久之就会形成瘴气。如果想要去除这里的瘴气,除非有移山填海之工,彻底改变此处的地形,否则都是妄想。”
张驰道:“移山填海是不可能了,如果只是除去树木、填平沼泽,倒还可以试一试。”
于是在场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想办法,有人提议一把火烧了这片树林,可是别说这里三天两头下大雨,潮得连衣服都晾不干,那些有毒的树木花草焚烧以后产生的毒烟更是贻害甚广,而且火势也不一定能够控制得住。毕竟有朝廷官兵在,哪容得下他们这样肆意妄为。
又有人说,反正朝廷这次派来了那么多人,蚁多咬死象,干脆扎扎实实地砍出一条路过去,再运沙石泥土过来将坑渠积水全都填埋了,瘴气自然就会消除。薛白松就淡淡地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即便不考虑哪里去弄这么多的工具、场地够不够这么多人同时开工等等细枝末节的问题,这么大的工程量也得调动数万民夫,耗费无数钱粮,历时数年才能完成。再说瘴气这东西又不会规规矩矩地呆在有树木的地方,一步也不越界,民夫砍树填土修路的同时,也一样会被瘴气所毒害。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只得出一个无奈的结论--在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山谷中,想要清除瘴气,完全是痴心妄想。
张驰又开始动别的脑筋:“难道我们就一定要从这片瘴气林中路过吗?我们也可以试试找一条别的路来通行。”
阿武并不看好这个想法:“随便一个住在南疆的人都知道,想要去隐月宫就只有这一个办法,隐月宫的另外几个方向都是连猴子都爬不过去的悬崖绝壁,猴子都过不去,就更别说人了。”
“可是上次我们在听泉山庄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听泉山庄的地势也是三面山崖,唯一的通道只有山庄的大门,可红莲教还是派出了一队高手,从背面翻山越岭潜入了山庄,还差点就被他们偷袭成功了。”张驰说,“我相信武林同盟会中,轻功出众的高手一点都不比红莲教少,我们也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薛白松摇了摇头:“想法是不错,可是盘龙谷另外几面的绝壁,比听泉山庄可要艰险得多,也更难攀越。而且就算我们能找一队轻功出众的高手飞檐走壁进入隐月宫,又有什么用呢?红莲教中卧虎藏龙,根本不是派出一小队的高手就能攻下来的,否则朝廷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了。”
秦无期面色凝重地看着沙盘道:“恐怕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必须找到一个通过千踪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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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明白红莲教为什么能如此倒行逆施、有恃无恐了,这都好几天了,我们对那片林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张驰悻悻地随手揪扯路边的草茎,对慕流云抱怨道,“朝廷的大部队人马都快要到了,要是我们继续找不出进入盘龙谷的方法,到时候数万人的大军挤在这些山林之中,辎重运输又艰难,人吃马嚼的,要耗费的钱粮简直是不可计数。”
慕流云道:“你倒是很为你的将军着想。”
“我是觉得吧,要是军费用度太大,朝廷就会加重税负,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而一旦国力衰弱,到时候只怕又要蛮夷入侵,战乱四起了。红莲教大概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借助地利优势,他们都不需要跟我们硬拼,光拖都能把我们拖死了。”张驰忧虑地说,“而且,如果陆将军此番出征不利,也会成为某些人攻讦他的借口,有句话说得好,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朝中看他不顺眼的人可多了去了。我在将军麾下呆了好几年,抛却个人感情不说,我觉得他是那种真正在做实事的人,就这点来说我是很敬佩他的。”
慕流云低头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不置可否,张驰突发奇想道:“对了流云,我听清流他们说起过,上清宫的内功可以让人屏息很长时间,只要不吸入瘴气,就不会中毒了,也就是说,你是可以穿过千踪林的。”
慕流云摇摇头:“虽然我可以屏息很久,但我不太能认路,一旦在林子里迷失了方向,恐怕就无法活着出来了。”
“你不认路?”张驰惊奇道,“没见你走丢过啊。”
“我也很少有单独行动的时候。”慕流云说,“若是视野开阔的地方还好些,在雾气弥漫的林子里,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分辨方向。”
“那就先不管这事儿了吧。”张驰当然是舍不得慕流云去冒险的,他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在附近侦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水塘,那是离泉眼很近的活水,特别干净,底下都是卵石,还有很多鱼,肯定没有蚂蝗什么的,而且离营地也不远,很适合洗澡,我们一起去吧。”
“好。”慕流云当然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虽然立秋已过,这一带的气候却湿热依旧,即使是慕流云这样功力高强,不怕冷也不怕热的人,也每天憋出一身闷汗。临时营地条件简陋,只能引来山上的泉水草草擦洗身体,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洗过澡了。
自从慕流云成名江湖以来,有不少人都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试图跟他套近乎献殷勤,有些人纯粹是出于对武林高手的崇敬之情,也有些人那张假笑的脸背后却不知道藏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在这些堆积如山的赞美和讨好之中只有张驰是不同的,既不谄媚也不做作,只是时时刻刻把慕流云的需求和喜好记在心上,对他的好就像对自己好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