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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刑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间或会有混合着血液的水渍滴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手握软鞭的施刑者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一身紫衣的紫煞掐着殷罗的脖子面色阴狠。
殷罗讽刺地勾起嘴角不发一语,长长的鞭痕给俊美的脸上增加出一分野性。
紫煞阴沉地瞪着殷罗,指尖也越收越紧。即使如此,眼前的人却没有露出一丝恐惧,嘴角的讽刺却越发明显。半响,紫煞松开手粲然一笑,道:“他离开时让本主切莫为难与你,以他的能力想必也已知晓你落在了本主手上……”紫煞低低地笑了一声继续道,“你说,他会不会看在你师父的面上赶来救你一命呢?”
殷罗眉头紧皱,乌黑的眼底深沉一片,分不清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紫煞接过地上之人递来的巾帛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一根一根,特别仔细,就仿佛他方才碰触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我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若将左哲的居所告知与我,我自会放你离开,若是依旧嘴硬……”紫煞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巾帛扔在地上,“那你就祈祷他赶在你死之前救下你吧!”
行至门前,紫煞又顿住脚步,“不必施刑了,看好他,若人没了,提头来见!”
“是,城主!”
紫煞冷冷地瞥了一眼殷罗开门离开,匍匐在地上的人听见关门声这才爬起身来,他先是细细检查了下手上的软鞭,见其上的倒刺没有任何损伤这才走到一旁将软鞭浸泡在盐水之中。末了,他又走到殷罗身前,见捆吊着殷罗双手的铁链没有松动的迹象才离开了刑房。随着门外的落锁声,刑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殷罗抬眼打量着四周,刑房内没有窗户,即使点着烛火,却也没有使得这间刑房变得明亮些许。不远处的刑架上摆放着各种刑具,除了软鞭烙铁利刃这类的其余他都从未见过。
殷罗缓缓吐出一口气又垂下头,双手已经麻痹到失去知觉,全身上下无处不透着火辣的刺痛,从普通的软鞭到浸了盐水的刺鞭,若是换了普通人,恐怕早已支撑不住。幸得师父交予他的木盒没有被搜了去,不过看此情形他能否逃脱也是未知,未曾想仅仅是七城中的第一城便受了险阻。
“左……哲……”殷罗的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无从猜测。
时间缓缓流逝,殷罗的意识开始陷入模糊,刑房内没有窗户,他并不知此时是白日还是夜里,房内的烛火早已燃尽最后又被替换成灯油,饶是如此,灯油也已所剩无几,恐怕用不了多久刑房内又会再次陷入黑暗。殷罗一直低垂着头,意识浑浑噩噩,分不清自己是现实还是梦境。
门外响起了开锁声,殷罗迷蒙的睁开眼,不知来人是换灯油还是那一日的时间已到。
‘吱呀’一声轻响,却是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紧接着两道身影闪进刑房,脚步一轻一重,一听便知其中一人没有任何武力。
“殷罗,你怎样了?”
如清泉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殷罗缓缓抬起头,即使光线昏暗,还是能看清眼前之人容貌绝美。
“你……是何人?”
“我来救你,你撑着些。冥戈,快些把他的锁链解了。”
冥戈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地解开了束缚住殷罗的锁链。
锁链解开的那一瞬,殷罗终究支撑不住往后倒去,幸得冥戈即使扶住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阿睐,药。”
江睐楞了一下忙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殷罗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带有一股清凉,使得嗓间的干涩也得到些许缓解,殷罗知道这是疗伤圣药,他对江睐感激地笑了笑道:“多谢。”
“不必言谢,”江睐微笑道,“能走吗?我们时间不多,你支撑着些。”
殷罗点点头借着冥戈的臂力站直了身体,他甩了甩有些混沌的头道:“你们为何救我?”
“阿哲哥是我的恩人,我救你仅是为了报恩罢了,走吧,出府再谈,我扶着你。”
“我来吧,”冥戈先江睐一步扶住殷罗道,“你先走,开门时注意些。”
江睐有些不放心,但见冥戈态度强硬也不作多想,忙快步向房门走去,冥戈也扶着殷罗紧随其后。
又是‘吱呀’一声,江睐探头出去看了看见没有异状这才将房门拉开了些,三人快速走出刑房。
此时天色已是黑沉沉的一片,四周也异常寂静,只偶尔能听见远处巡逻队整齐有序的步伐声。
江睐走在最前方为两人探路,冥戈也是提起精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三人均是一震,前方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守卫挡住了去路,为首的却是城主的另一护法冥煜。
紫煞重重地哼了一声呵斥道:“冥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本主偕同江睐带犯人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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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离开后左哲一整天都没有出房门半步,一来他不想和珈蓝照面,二来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完成这坑爹的支线任务。
珈蓝不比紫煞,只要多体贴体贴再为他挡下伤就会对他动心,珈蓝这人一向心狠手辣,且心思诡异,你若是关心他几分,他恐怕会以为你有别的居心,惹急了一个冰冻术甩过来,左哲就能光荣的加入冰雕队伍中了。
“左哲,你到底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我们出去玩吧,啊?出去吧,呆在房里好无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