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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神鹰自夷驾云而行,眼见接近中海,当即化为原形,展开巨大的翅膀低掠而去。
今日风小,海浪略显温和,自夷搜寻着目标……突然,视野中出现了一只母鹰!
母鹰毛色匀称,体态婀娜,高空中翱翔的姿态在晴朗的天空与湛蓝的海水间美得刺眼。
自夷心跳顿时加快,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母鹰而去。
与此同时,母鹰也瞧见了他。远远地,便被他光洁的羽毛、健硕的体态所吸引,轻盈地向他飞来。
二鹰在空中交错。
羽毛滑过羽毛,目光叠过目光,眼看彼此就要擦身而过……
哪知就在这时,母鹰突然伸出一爪踹在了他的尾部!
就在自夷以为是踹而实际感觉到的却是温柔一摸为此又惊又喜之际,便见母鹰对他抛了一个媚眼,随即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消失在了天际。
自夷顿时眼冒红心,爪心发汗,展开的翅膀不受控制地自行调整了方向,就此忘了此行目的,不由自主地偏离了航道……
中海之滨,海浪滔滔。
风儿吹在耳畔似情人间的细语呢喃,太阳躲入云层悠闲地偷起了懒。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海天一色,似亘古不变。
终于,远处若隐若现青、白二色,渐行渐近。
“思北姐姐,想必前面就是中海绮霞殿了,我们总算到了!”青衣女子有些兴奋地说,不盈一握的纤腰微微一动,妖娆立显,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旖念。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白衣女子温柔劝道,“以防又是幻术。”
“姐姐说的是。”青衣女子神色一凛,转身对身后二人吩咐道,“秋意,钟灵,你二人先去前方探路。”
秋意、钟灵闻言同声应“是”,随后消失在了前方。
蔚蓝的天空,湛蓝的海水,中海,龙帝敖澜领地之一。
白衣女子名曰思北,青衣女子名曰华苏。二人同为北海名门望族之后。此番各由家族推选出来,经过层层筛选,方得资格来中海绮霞殿参加龙帝帝妃的甄选。
此次龙帝敖澜选妃乃其登基三千年来首次。
四海皆知,龙帝敖澜不好美色,三千多年来,身边服侍的女子未曾有一得其宠幸。正因如此,有人怀疑他喜好男色,但事实证明,再美的男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再说了,于四海臣民眼中,普天之下除了凤帝赢煌丰采堪堪可与龙帝辉映,还有哪一个男子敢在敖澜面前提及一个美字呢。
是以龙帝首次选妃,不禁震动了整个海族,便是这天上地下的仙灵也私下里议论了好一阵子。起初倒也罢了,身份、资历、容貌的甄选过程实属平常,可谁也没想到,最后龙帝竟亲设考题,考题花样百出刁钻古怪,虽有一年时间,可能通过者,实是寥寥无几,惹来众仙灵笑叹:“龙帝嫌倾慕自己的美人太多,大可点上几个喜欢的封妃,如此做法也太为难这些个娇滴滴的美人了。”
如此龙帝选妃历经三载,从最初的万余人,到最后仅存的十人,着实让各路仙灵津津乐道了一番。而这仅存的十人当中,思北与华苏则是最后到达绮霞殿的两人。
空灵山角,云影洞中。
神鹰自夷看着面前玉体横陈的丰润女子(母鹰),心跳再次加速,虽极为留恋可一想起自己尚有任务在身便匆忙拔下一根羽毛掷与女子,在女子依恋恳求的目光中狠了狠心,驾云而去。
自夷法术高强但可惜天性风流,眼下□□未满但唯恐方才的耽搁误了帝命,即便心有不舍也只得仓促丢下秀色可餐的美人急冲冲飞去了中海。
远远只见碧波之上隐有青、白二色,自夷心中一喜。凤帝之命,活捉一主一仆,如今碧波之上恰有二女,岂不正好是一主一仆?!
自夷知道绮霞殿就在前方,恐二女求援生变,当下不及细问,掏出缚仙锁,急匆匆上前收人。
思北是白鲤,华苏是海蛇,二人不只出身不凡生来仙胎,更修行千年极有道行。但此番二人自北海前来,一路历经各种考验,耗损甚多。又因来者乃羽族战王离炤坐下第一将军神鹰自夷,仙力本就比她们更胜一筹,再加上自夷手中的羽族三*宝之一缚仙锁,思北与华苏的反抗则如螳臂挡车。
可令自夷没想到的是,思北和华苏误以为这又是龙帝对她们的考验,因二人身负家族使命,更不想历尽诸般艰险最后却功亏一篑,故而抵抗得十分顽强,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想到凤帝交代务必活捉,自夷有些头疼。
梧桐山,山顶高耸入云,终年瀑布飞溅。
翎羽一族的凤帝赢煌久居于此,与龙帝敖澜一样,其于三千年前登基即位,统领八方百万羽族。
梧桐山终年青翠,花香四溢,溪流横贯。山中穴居无数灵兽仙禽,乃羽族第一仙山。
据闻,在此山修行者,可事半功倍,只可惜不是任何人都能有资格常居此山之中,哪怕你小如蝼蚁。
远望,山间盘庚着一条白路,环绕群山好似条纯白色的丝带,那是一条由白色翎羽铺展而成的纯白羽路。走进看,此路就好像柔软轻盈的羽毛层层铺叠而成,仿佛不盈一踏,但实则羽路宽阔平坦,且颇具灵性,寻常仙灵精怪根本无法靠近,若无帝命强行踏上则有去无回。
羽路没有台阶,亦不染纤尘。两侧梧桐有序垂立,终年不衰不败。路的尽头便是梧桐山火炎殿,那正是凤帝长居的宫殿之一。
要去火炎殿见凤帝,只有白羽路可至,否则便是在梧桐山中寻上千年也无法寻到火炎殿的踪迹。
自夷一路拖着奄奄一息的思北和华苏踏上了这条白羽路,不见半丝移动,眨眼间便进入了火焱殿。
自夷半跪,向凤帝赢煌复命:“臣不辱使命,已活捉前往中海绮霞殿主仆二人,请帝发落。”
赢煌自高坐步下,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垂目看着昏迷过去的二女,目光扫过自夷,似问非问地道:“一主一仆?”
自夷闻言心中一慌,当初心急并未问清二人身份,也不知是也不是……正心有惊悸,便见赢煌抬手收回缚在二人身上的缚仙锁,对自夷道:“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下去吧。”
自夷立时领命退下,赢煌摸了摸左耳上镶嵌的翠玉钉,轻而柔地说了声:“离炤,来。”
耳环发出轻轻的响声,似有女子回应。
离炤带着贴身婢女环素出了屋门,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前往白羽路。
刚出门没多远,便见前方一男子侧卧在花草上,一身白衣嘴叼梅花。
男子幽幽看着离炤,见她缓步向自己走来,眯紧了一双眼,伸出一只手在面前琴上拨了个音,顿了顿,再拨一个音,如此反复,目光却始终不离向他走来的离炤。
男子所卧之地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随风轻轻摇曳起来,犹如少女轻舞的裙裾。男子此刻正斜卧在花草之端,以花为席,以草为案,白衣似雪,清雅无尘,尤其那侧卧的风雅姿态,着实令观者心跳加速。
环素不由得连声大叹。封岸大人每日以不同方式“不期而遇”离炤大人,在梧桐山,乃至整个羽族都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今日这样出现,相对而言……还算正常。
哎……环素涩涩地想,那些不正常,或者极不正常的出现方式她也曾见过。说实话,以封岸大人的风姿和地位,随便一个眼神也会让梧桐山上下众仙子匍匐其裤下,可偏偏,封岸大人就是喜欢被离炤大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