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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似乎有些为难,可还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去了。
如夏一想到明日就将赶赴眉山,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心,思前想后,只想着怎么把千年老鬼弄死,根本没把见大司马的事放在心上。
可想着想着,如夏突然想到一事,明日皇帝出行必定劳师动众早有准备,前朝大司马怎么会不知道?正担心借口已被大司马识破,可一想到就要启程去眉山杀了千年老鬼结束这莫名其妙的一切也就将所有顾虑都抛到了一边。如果在幻境里还不能好吃好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此一想,便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没亮,如夏便被凌皇派来的人叫了起来,随后便跟着凌皇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地离开了宫殿。甚至出宫用的理由也不怎么冠冕堂皇,幸好守将是她的下属一见是她也没多问立马放行。为此凌皇还十分感慨地说:“还是小白管用,孤想出这皇宫还要依仗小白。”
天还没亮一队轻骑便悄然离宫,而中间的小马车上坐着凌皇和侍郎张亦准两人。出城时,侍郎大人想必早已打点过,一路未见为难十分顺利。
虽然凌皇对如夏说的理由是为了安全不泄露行藏而轻车简从提前出发,可如夏并不怎么相信,只是一心想去眉山也就懒得多问多管,索性让干什么干什么,干脆利落地跟着那百人轻骑护在车旁一路出了皇城。
如此一路急赶,仿佛怕后面有人追来似地远离了皇城,除了中途小作休息,几乎是马不停歇,直到傍晚到了洛溪城。
夕阳西下,洛溪城外,河水绕城而过,闪着金黄色的微光,进城的路旁树木林立,夕阳自罅隙中透叶而过,伴着水上传来的袅袅琴声幽幽歌唱,竟把这百名铁蹄的凌厉也涂抹上了几分温柔。
没想到这洛溪城竟这样美,如夏正在四处张望,便听凌皇在车里催促道:“你告诉小白快点进城,寻花会就要开始了!”这话是对张侍郎说的,可正行于车旁耳目异常灵敏的如夏自然也听得十分清楚,正纳闷这寻花会是什么东西?便听侍郎大人掀帘笑道:“劳烦将军快些进城。”
“好。”如夏应道,当即发令加快脚步,可心里确已明白自己被忽悠了,急着赶去眉山不过凌皇是借口,实际是急着出来玩的吧!难怪皇帝出行还如此偷偷摸摸。
果然,在侍郎大人早已买下的府邸中安顿好,凌皇便匆匆换了寻常百姓衣装,其实若非他性子乖张变化莫测,人长的还蛮不错,即便脱去龙装换做贵公子打扮,也自有一番引人瞩目的气质在。
当下带着如夏、张侍郎等人坐车到了河边,只见那里灯火通明船儿齐聚,一眼望去数十艘画舫浮在河面,连片灯火瞧着甚是壮观。
河岸旁围观者众,指指点点翘脚观望,显然并非所有人都能近水登船。
河岸的渡口有数名锦衣大汉把守,张侍郎领着凌皇、如夏等人到得近前,当先递上令牌,锦衣大汉这才放行。
“君上请。”自从离了皇宫,凌皇就开始自称本君,而他们的称呼也换成了君上,这让如夏联想到了金元那个大骗子,连带着对君上这个称呼也没什么好感。可此时的贵公子都喜欢自称本君,如夏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张侍郎显然早有准备,精致的画舫自与旁家不同,就连撑船舵手都是自己带来的人,随行的侍卫更是先行登船将整个船只搜查了一遍,方才分立在船头船尾,静候凌皇登船。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倒也显出几分气派,惹来岸边众人指指点点。
待凌皇、如夏、张侍郎等人在船舱内坐稳,画舫方才稳稳划向水中。
向水中远眺,只见中央搭着一个极其奢华的高台,其上鲜花锦簇,灯火通明,更有彩纱飘飘,此时一群坦胸露乳的女子在上面跳着舞。
如夏仔细瞧了半天似乎也没什么稀奇,可回眸看到凌皇的眼睛发着亮,顿时觉得此行绝不会简单看场歌舞作罢。
果然,这时便听凌皇兴致勃勃地道:“小白你不知道,孤故意提前三日出行,为的就是这个寻花会!”
“不知这寻花会是?……”
“顾名思义,寻花问柳啊!哈哈。”,凌皇笑得意气风发,如夏神情顿僵,一旁的侍郎大人面色不改,一看就是内里知情人,想必是安排这事的主谋和老手。
“小白也别客气,看到合适的姑娘就留下,本君请客!”凌皇笑得极其古怪,如夏觉得后脑勺嗖嗖发凉,心道就算你够大方任由我挑上一百朵我也无福消受!
这时就见画舫中间多了一艘小船,有人在小船上弹着琵琶,只是被珠帘轻纱阻隔,看不清弹琴人的容色。只是那浅纱帷幔,彩色别致的灯笼都让这艘小船看起来十分扎眼,小船在台下划荡,铮铮的琵琶声也由远及近,在经过他们的画舫时,忽然掷出一物,直直朝他们船舱射来。
“皇上小心!”急切间如夏挡在凌皇身前都忘了叫君上,与此同时听到张侍郎喊:“接住!”说时迟那时快,如夏挡在凌皇身前伸手接住了那物,仔细一看,竟然是朵花……
这时便听小船上一女子高声唱道:“月下识君意,月下揽君心,花好月儿圆,花开待君怜……”随着歌声,小船的珠帘后出来一名娇俏女子,面纱覆面,身姿婀娜,在船头转了几圈突然飞了起来,缓缓飞向了中间的高台。
暗夜中女子衣衫飘飘,美轮美奂,凌皇看得痴迷,现场更有多艘画舫中人高声叫“好”,凌皇推开如夏,撩起珠帘起身走出船舱,如夏急忙跟随在侧,张侍郎也不落其后。
如夏早已察觉,其实那姑娘并非轻功了得,而是有绳索拉着她飞向高台,由于暗夜遮掩此举倒也并不明显,是以在众人眼中更像是几欲乘风而去的仙子,让观者越发神魂颠倒。
左右一看,许多画舫中都有人走了出来,再看中央,女子已经稳稳落在台上,这时高台上一人高声道:“欢颜姑娘,扬州人士,年方十八,是个清官,今欲求一有缘人以身相许,要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丑不俗不雅不惑以内之男士,在场的公子符合条件还对欢颜姑娘有意的……”那人的话还未说完,现场就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嚣声。
“欢颜姑娘在下符合条件愿意雀台一会!”
“欢颜姑娘在下也符合姑娘所提条件!”
“欢颜姑娘在下不仅符合姑娘条件还十分有钱……”
现场极为混乱,一声声欢颜姑娘,一浪盖过一浪。
这时便见高台上欢颜似乎对妇人说了几句话,妇人举手示意众人安静后方道:“欢颜姑娘说了,方才接到花的公子请先上台一见。”
顿时有人叹气唏嘘,与此同时,如夏已将手中花朵塞进了张侍郎的怀里,道了句:“长得太丑,入不了我的眼。”正看得发直的张侍郎顿时心道你这什么眼神?如此美人竟然说丑!?即便如此还是手捧花朵递到了凌皇眼前。
凌皇叹道:“这姑娘癖好真是奇怪,长得俊的男人竟然不要,偏巧本君太俊,实在扼腕,倒便宜你!去吧,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是,是。”张侍郎闻言大喜,正中下怀地举花扬声道,“花朵在此。”
妇人道:“还请公子上台来。”
不一会儿,一艘小船划了过来,张侍郎整了整衣衫跳上小船。立在船头迎着风朝高台驶去,两撇小胡子在夜色遮掩下远远瞧着竟也有几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意。
张侍郎爬上高台,怎知那姑娘却退后了几步,又悄声与妇人说了几句话,妇人便道:“不好意思公子,欢颜姑娘说接到花的公子不是你。”
张侍郎闻言顿时不悦,大声道:“不是在下还会有谁?花朵为凭,姑娘难道要否认?”
怎知话音刚落,欢颜便啜泣起来,婉声道:“是我命薄,入不了那位公子的眼。”
这……张侍郎毕竟是个文人,虽然是当官的,但也有几分风流情趣,当下见人家姑娘哭,摆明了无意于他。台下众人见状对他亦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更有人高声说:“人家姑娘没瞧上你,你赶紧下来吧!”顿时觉得十分丢人,索性一甩手下了高台。
这时便听妇人再一次高声道:“还请同船的蓝衣公子上台来。”
如夏闻言和凌皇面面相觑,他俩都穿的蓝衣,只是一个深蓝一个浅蓝,这姑娘说的是谁啊?当下便听凌皇道:“唉,她说的一定不是本君,谁让本君长得这样一张脸,偏要比你俊俏那么几分。”言下语气竟十分惋惜。
如夏觉得这姑娘那句不俊不丑的要求简直是作茧自缚,实在应该改为不男不女,这样她也能多一些心甘情愿登台上去。可皇帝既然发话了,心知这不去也得去了。
不一会儿,接人的小船便已划到,张侍郎败兴而归,如夏则“乘兴而去”。原本登上高台需要走一段台阶,但如夏心急,一个纵身飞上台去,浅蓝色的披肩在夜风中飞舞,惹来众人惊叹。
就连凌皇都感叹:“小白真帅。”
还未等欢颜姑娘说话,如夏抢先说道:“姑娘有姑娘的要求,可在下也又在下的条件。在下喜欢的姑娘向来是莫太娇,莫太柔,莫太美,莫太丽,偏偏姑娘正是娇、柔、美、丽并存的绝色佳人,实在抱歉。”
如夏酣畅淋漓一鼓作气地说完所有的话后,便听那姑娘我见犹怜地说道:“我要见的人也不是你。”
不是她也不是张侍郎,那只有凌皇了。
而台下凌皇听到此言双眸骤然一亮,亮过之后却又紧接着深深一叹,随后对张侍郎道:“可本君不能上去啊,这一上去不就等于承认本君不丑不俊、不高不矮、不雅不俗了吗?”
“那君上打算怎么办?”张侍郎问道。
“罢了,直白点,你就替本君回话说,姑娘你长得太丑,入不了本君的眼吧。”
张侍郎对欢颜姑娘的嫌弃本就心生了怨气,见皇帝发令当即便站起来喊道:“我家君上没看上姑娘,说欢颜姑娘长得太丑入不了眼。”
此言一出,立刻惹来其他画舫之人群起攻之,这眼看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哪防欢颜惊怔之后,竟掩面抽泣,不顾妇人阻拦狂奔到了台边,在妇人和众人的尖叫声中,纵身一跃,竟然自高台上跳了下去。
刚登上小船打算回去的如夏见状立刻飞身而起,接住了半空中的欢颜姑娘。可就在这时,如夏突觉胸口滞闷冰凉,低头一看,只见欢颜手握匕首刺进了她的胸口。就在欢颜欲挣脱她的束缚脱身而去时,如夏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暗夜里自高台坠落的瞬间,没人瞧见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听得“砰……”地一声,二人双双跌落进了河里。
凌皇大吃一惊,骤然紧抓住张侍郎的手臂沉声道:“快派人下水去寻小白,快!”
张侍郎心里虽想方白晓武功高强,只不过救个人落个水又有什么大碍,可还是听话地吩咐人下水去救方白晓。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群人忙活了一整晚,欢颜姑娘的尸体虽被人打捞了上来,可方白晓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