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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多虑了,这一切都是儿臣自己的想法。人心难测,她们两个如今安分守己,谁又知道她们以后会做出什么来?儿臣只是不想以前的事情,发生在语儿和我们的孩子身上。况且儿臣和语儿两情相悦,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语儿可以为了儿臣放弃她最爱的逍遥自在,儿臣又岂能辜负她的一番情意?还请父皇成全儿臣一片痴心!”
“你,”被龙誉晨说道心虚的地方,龙天征怒目而视,却见龙誉晨不闪不避,目光坦荡地看着自己。龙天征心中有愧,终究是败下阵来,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朕会再考虑的。”
“天朗告退,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
语晴回到秦王府便来到龙天行的书房,一推门便瞧见了一道挺拔精壮的身影正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随即惊喜地喊道:“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杜宇槭快步上前接住了语晴飞奔而来的身影,笑道:“前两天就要回来的,不过因为雪下得太大,不方便上路,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才回来。”
语晴双臂揽着杜宇槭修长、精壮的手臂,嗔怪道:“哥哥你也真是的,既然要回来,怎么也不派人提前回来告诉一下,我好亲自去接你。你前天不是还来信,说要等到年关才能回来?”
杜宇槭伸出修长的食指刮蹭了一下语晴的鼻梁,笑道:“就是怕你跑去接我,所以才让人瞒着你。你身上还有伤,还是要乖乖地在家里休养。”杜宇槭正打算扶着语晴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却看见她的右手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白纱,急忙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语晴抽出了右手,随意地笑道:“前几天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快好了;伤口也不深,都是百灵那个丫头使坏,故意给我包得很严重,哥哥你别担心了。至于脚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小舅舅上次回来给我正了骨,现在脚上穿的靴子都是特制的,只要不累着就没事了。”
语晴一家经历了近十年的离散,今日终于团员,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晚宴持续到了很晚才结束。兄妹二人送了沐逸昇、龙天行等人回房以后,又去了沐卿璃的云舒阁,虽然知道沐卿璃已经安睡了,兄妹二人还是悄悄地走了进去。看着沐卿璃安睡的容颜,语晴突然轻声问道:“哥哥可怪语儿没让你早些与娘亲相见?”
杜宇槭伸出大手揉了揉语晴的头顶,笑道:“傻丫头,都是自家兄妹,有什么怪不怪的!要怪,我也是怪我自己不争气,让你们找了这么久,要是当年我们没有分散,或许娘亲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这些年,你……”杜宇槭突然打住,长叹一声,苦涩地说道:“不知道娘亲要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这个儿子。”
语晴拍了拍杜宇槭的肩膀,笑着宽慰道:“娘亲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并发的时候越来越少了。这几天哥哥你多和娘亲在一起,等她熟悉你了以后,再告诉她你就是我哥哥,她才好接受。娘亲现在的情况,突来的惊喜只怕会让她更混乱,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不让你回去见她的原因。”
出了云舒阁,杜宇槭看语晴一副疲累的样子,突然脱下了身上的云锦银狐皮里子大氅,半蹲在语晴身前,说道:“语儿上来,哥哥背你回去。”
语晴也没和杜宇槭客气,轻轻一下便跃上了杜宇槭宽广的后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笑呵呵地说道:“我正好累了,今天就辛苦哥哥了。我今天真是累了,要是睡着了,哥哥就把我放在床上吧。”
“你这个小懒猪,还是这么爱睡觉,你要睡着了,哥哥就把你扔到猪圈里去。”
“你要是敢把我扔进去,我让你这辈子都活在猪圈里!”
兄妹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许久之后,再也不见语晴的声音响起。感觉到语晴的头颅在自己的脖颈处蹭了蹭,最终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去,杜宇槭才红着眼眶哽咽着笑道:“傻丫头,哥哥有什么辛苦的。这些年,你才是真正辛苦的。”
回想起白日里外公告诉他的事情,杜宇槭的心就一阵阵地抽痛。他今天才知道,这些年他的宝贝妹妹活的是有多累,多辛苦。当年那件事情以后,他们的娘亲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头颅里面有淤血,开始变得神志不清,很多时候都不记得语儿这个亲生的女儿。想到这里,杜宇槭的心疼得几乎要停滞跳动,他无法想象,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要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
事实证明,语儿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很好。她不仅将娘亲照顾得那么好,还用她自己的聪明才智,打造了她的商业势力。外公告诉他,他们的娘亲之所以能恢复的这么好,就是因为语儿这些年一直不断地搜罗一些珍稀药草为娘亲进补。
“哎,语儿这个丫头,心里头苦啊!有很多事情语儿没有告诉你,我希望你也别怪她。她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把所有的事情放在心里,自己面对。也怪我这个外公没本事,一直以来只顾及着祖训,却让语儿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打拼。
要不是你们外婆在临终前把我骂醒,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要受多少罪。可惜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语儿的性子已经养成了,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若是强制她,只怕还会伤了她,所以只能由她去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老头子替她顶着。
看你的样子,想必也是猜到了一些事情。有些事,她既然不想说,你就当不知道吧!她心里累积了这么多怨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至于那家人,也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我也相信语儿是个恩怨分明的好孩子,不会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无论语儿和那家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别插手,心里头更别怨她。这是那家子人欠她的,也是咱们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