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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帮个忙呗!”程强到了宿舍楼下,田沫沫和墨晴朵已经在宿舍等候多时了。
“姐姐,你亲自下去还是我先去看看?”田沫沫询问墨晴朵的意见。
“你先去看看吧。”墨晴朵说道。
田沫沫换好衣服下了楼,程强正满头大汗地站在楼下等,九月初的天气,还算不得清凉舒适,只是没有了八月那种极度且枯燥的热,偶尔有些凉风,但依旧转瞬即逝。
“大城墙,我的黄瓜味薯片有没有买?”田沫沫上来就急切地问道。
“有有!小财迷……”程强一边在最大号的超市购物袋里翻找着那袋指定口味的薯片,一边嘟囔道:“不用很心急,这一大包零食都是你和晴朵的,反正你们口味不一样,拿走自由分配吧。”
“哇!好丰盛啊!”田沫沫像只好奇的小馋猫一样,围着程强转来转去,脑袋都快要伸进塑料袋里了。
薯片、西梅、豆干、果冻、饼干、巧克力……几乎囊括了所有女生爱吃的种类,程强的贴心程度,令田沫沫感到惊讶。
“哈哈,拿去吧,都是你们的!哦,这份炒面是专门给墨晴朵买的,她应该还没吃晚饭吧。”程强问道。
“嗯,姐姐心情很不好,我们两个哭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田沫沫说道,程强这才注意到田沫沫的眼眶红肿着,有种雨打芭蕉的可怜状。
“她有没有说什么?”贿赂工作已经结束,该是田沫沫人尽其用的时候了,程强心急地追问起墨晴朵的情况。
“姐姐说,你要去国外了。”田沫沫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一袋豆干,“哈哈”的呼着辣起。吃得正过瘾。
“嗯,这个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说什么了?”程强问道。
“嗯……辣……辣……”田沫沫开始用手在嘴边煽风,麻辣味的豆干让她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不停地呼气喊辣。
程强眼疾手快,赶紧从零食堆里翻出一瓶酸奶,拧开盖子递到了田沫沫的手里。身为暖男。程强很清楚。讨好女朋友的好基友,是必备的妙手良方,重要时刻。好基友的一句好话胜过男朋友千万句甜言蜜语。
田沫沫接过酸奶,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这才满意地说道:“姐姐说她想成全你。不想拖累你。出国的机会很难得,她想劝你好好把握。”
程强的心情。一下子就灰暗了下来。成全?墨晴朵对他爱之入骨才会选择这样伤害两个人的做法,只是,这样做是不是程强能接受得了的,对程强的前途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的那么好。就都是未知数了。人生不可逆,当下的选择永远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沫沫。先帮我把东西拿上去吧,记得晴朵如果要下来的话。也先把炒面吃掉,她身体不好,不能饿着。”程强淡淡地叮嘱道,说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补充道:“哦,对了,如果她没有胃口的话,先吃点西梅,开开胃。”
田沫沫闻言,不再耽搁,提起零食就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感慨东西真沉。
墨晴朵大二那年搬过一回宿舍,现在住在三层,借着黑夜的掩护,程强和田沫沫在楼下发生的一切,她都尽收眼底。尤其是最后的那句叮嘱,墨晴朵听完,眼角又湿润了起来。
有首很老很老的歌,里面有句歌词,墨晴朵从小跟妈妈一起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印象特别深刻: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
程强配得上,墨晴朵反而自卑地想着,不配的是自己。
田沫沫提着一大包和一小袋的零食一口气跑到三楼,已经是气喘如牛。
“姐姐,快吃饭吧!炒面都快凉了!”田沫沫放下东西叮嘱道。
“嗯……”墨晴朵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既温暖又心酸,看在眼里的东西都变了感觉,就连日光灯的颜色也显得比平时惨白了几分。
墨晴朵打开炒面,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尚有余温,说明程强来的速度很快,他担心墨晴朵吃不到晚饭,因此一路上都在火急火燎地急步快走,这就是为什么,田沫沫刚才看到的他,额头上有很多汗水,九月的天,并不是天气太热,而是有的人太心急。
拆开一次性筷子,墨晴朵随意地搅拌着面条,却没有什么食欲。
“喏!”田沫沫拆开一包西梅,取出一颗硬塞在墨晴朵的手心里,说道:“大城墙说了,要是没有胃口的话,就先吃点西梅开开胃。”
墨晴朵看着田沫沫认真的模样,心中越发酸痛起来,她把西梅丢进嘴里,微酸的味道从嘴里蔓延开来,味蕾、嗓子、胃,最后是心,酸,酸得心痛。
也许是我们太过幸福,所以上天需要用分别让我们挫折,并在挫折中一点点长大。可惜生命永远都有一个悲哀之处,等我们长大了,小时候的东西就不复存在了。
墨晴朵揉了揉眼睛,从沉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胃口并没有因为一颗小小的西梅就打开,不过为了不辜负程强的好意,她还是重新拿起了筷子,卷起面条来。
“吃面条的时候,要这样卷一卷再吃,这样凉的快一些!”墨晴朵将面条送入口中的一刹那,忽然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第一次和程强一起去吃晚饭,那时候的他们还在中学,晚饭也只能是简单随意并且便宜的饮食,只要足以填饱肚皮,坚持完晚上几个小时的晚自习时间就可以了,反正回到家里也还是会补一顿丰盛的宵夜的。
年幼的程强,比现在白嫩得多,因为能够有机会和墨晴朵一起吃饭,所以话特别多,吃个面条也唠叨个没完。那顿饭结束的之后的直接后果就是,程强因为话太多吸入了大量空气在肚子里,吃完面条之后就一直在打嗝,整个晚自习都在不停发出声音,惹来同学们一阵善意的嘲讽。
“又不是吃意面,弄那些花招式做什么。”墨晴朵还记得她当时是这样回应他的,不过后来。墨晴朵开始真心觉得吃面卷起来之后再吃。是会凉得快些。久而久之,这成为了墨晴朵在吃面条时,常常会有的一个小习惯。
墨晴朵笑了笑。回想往事,让她的心情格外轻松,甚至没有意识到,面条在嘴里放了很久都没有嚼。
“姐姐。面快凉了,快点吃啊!大城墙还在楼下等你呢!”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田沫沫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提醒墨晴朵加快速度。
“谁说我要下去的!”墨晴朵嘴里带着面条,唔里唔突地说道。
“嘿嘿嘿……”田沫沫知道墨晴朵向来爱面子,不愿意轻易低头。只是傻笑了两声,就继续大战零食去了。
他在等我,很多时候。他都在等我。
墨晴朵的思绪随着卷起的面条又飞远了。
驾校的科目二的模拟考试那天,墨晴朵如往常一样。和田沫沫乘公交车去驾校,陪着他们的还有程强,尹峰因为学生会有事而不能一起去。
悲催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模拟考试改在了那一天,只是当做普通的练习日去了驾校。
“咦?你们怎么来了?”没有考期的同学看到他们的时候,非常的诧异。
“来练车啦!”田沫沫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