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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个好日子,更是个大日子,原因无他,今天是王紫和他男人们的大婚,注定是举世瞩目的一天。
从被传送到桃花谷开始,一路红毯,道旁花开似火,争奇斗艳,皆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花卉,你若是被那罕见的灵植迷了眼睛,绊住了脚步,可是要被旁人笑话的。
这外界争夺稀罕的不得了的东西,在桃花谷却是多到快放不下的妆点而已。
但见来人皆是几分拘束,不管表现的多淡然,还是难掩眼中的震撼,只一路行来的见闻,也足以叫人心潮澎湃了,众人恐怕都在嘀咕,这婚礼,也忒奢侈了一些……
有专门的灵兽车架,带客人前往婚典场地,当然,你可以选择漫步过去,毕竟桃花谷如此神仙居所,此生恐怕只有这一次得见,不少人不愿如此错过。
早早赶来,被桃花谷无处不在的热烈气氛感染,徒步过去亦不失风雅。
典礼现场被选在桃花谷一个开阔的腹地,一个高高筑起的平台,那平添之上一片热烈的火红色,不是红毯,亦非别的俗物,而是鲜活的玫瑰,层层叠叠的纠缠在地面上,像极了藤蔓,如此别致的布置,不用想也是有人花心思专门种植的。
而那平台设有八处台阶,远远看去颇为壮观,此处便是婚典所在。
而宾客席位布置的也颇为用心,三面环绕在平台周围,却是精美绝伦的空中楼阁,上下三层,不会太高,却充分利用了空间,也将中央的平台衬托的大气磅礴,光这楼阁,怕是也花了不少时间修建的。
一路上都有人耐心的指引宾客,这些人都是魔族之人,要这些平日里暴脾气的魔头好声好气的做服务人员,还做的心甘情愿乐不可支,怕是天下只有王紫一人可以了。
无论别的多震撼,可刚走入会场,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会被迎面展现的画面冲击的头脑发懵,怔怔不语,接待的人看到了也不提醒,就任他们自己回神,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咳,见笑了,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的画作!今天当真是开了眼界,不知这画作是出自谁之手?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啊。”
一人堪堪回神,笑着同身边的人说道,此人其实是屈南家的一个老祖,看上去只是三四十岁的模样,稳重有礼,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怔愣许久也未表现的太过尴尬。
询问时也未表现的高高在上,因为来这里的人都该有自觉,就算是接待人员,这些人在魔界的地位也不低。
被问到的人却是了然的笑了笑,也有几分自豪,“道友这反应已经不错,那日我看到的时候可比你不淡定多了,这画本是出自乐九尊者的手笔,后来被原样复制,是我家王妃们一起完成的,呵呵……”
“额?哈哈,那这画可就更珍贵了,也更意义非凡了,这么说我还得多看几眼,否则日后再难见到了啊,哈哈哈……”
那老祖倒是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王妃们’指的是谁,回过神来时似乎没想到这些魔竟然敢这么称呼那些男子们,毕竟那些新郎如今都是上神,一时间颇感诧异。
“道友这边请,阁楼之上备有茗茶,时间还早,道友也可会会友人,当然,阁楼上视野甚好,一样可以看的清楚。”
“贵谷招待无微不至,甚好甚好。”
有看官不禁奇了,什么样的画能叫人如此失神?原来在那高高平台三面阁楼环绕,唯独空出来的正北方,却是一面巨大无比的‘画’!
那是一副人物画,而画中的人物还不少,正是王紫和她的男人们,画面是在一个亭子里,一袭天蓝色裙装的女子一手托腮,正与对面的男子对弈。
而对面的男子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风,葱白的指尖捻着一颗黑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看棋盘,却是看着对面凝神冥思的女子。
旁边围着三两个观棋之人,其中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火红的头发格外耀眼,好看的眉毛皱起,一副苦恼的样子,似是被什么难题深深困扰着。
另外一个紫衣男子,衣摆别在腰间,看上去一副运动过后的朝气,动作有些粗放的坐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这男子似乎也是个急脾气的,但看他冲动伸出的手,这人的棋品估计就不怎样。
人说观棋不语,更别说动手了,好在他伸出一半的手被另外一人拦下了,而被拦住的紫衣男子表情有些讪讪。
而那阻止之人却只是笑笑,似是见怪不怪了,一袭白衣说不出的贵气,宽大的袖口纷飞的桃花非但不显女气,反而多了几分令人怦然心动的勾引,而那人眉间一抹墨绿色的线条却是无端的多了几分深沉和威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糅合在一起,却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单这几人已是叫人眼前一亮,更别说亭子里还有闭目养神的,抚琴的,闲谈的,烹茶的,庭外还有两个男子在摧残那盛开的桃花,地上已经落了许多残枝。
一个个皆是天人之姿,叫人看的眼花缭乱,这画中唯有对弈中的一个女子,不难想到那女子便是王紫了,而那些男子们当是她的夫婿们了,
值得一提的是亭外摆着一张长案,上面铺着三米多长的宣纸,一人正在挥毫作画,那人一袭冰蓝色的长衫,展开的衣摆处绘着一副静谧的海潮图案,那翻涌的浪花一直席卷到宽大的袖口。
单看一个侧面,单就一幅画,似乎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灵气,浮躁的心似乎都悄悄平静下来了。
一人帮他研磨,却见那人身着白衣,挺拔的身姿,棱角分明的俊颜,那一副巍然不动的气势着实叫人眼前一亮,手中研磨的动作一丝不苟,面上的神情却是稍显柔软,垂眸间,额间火红色的线条却是让他多了几分妖异。
宣纸虽是有镇纸压着,可还有个男子俯身以双手按在上面,看得出他格外珍惜这幅画,垂眸看着作画之人落笔,薄唇掀起一抹妖冶而期待的笑,上挑的眼尾带着惑人的弧度,一袭暗红色的衣裳更衬的此人如妖如孽。
明明是一幅画,众人却好像能看到那画动起来后的样子,像是欣赏世间最美的风景,无一例外的都入了神,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般配之人。
那形同实质的氛围,将那些人笼罩其中,别人无法插足,只能羡慕,只能远观,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
所谓天作之合,放在王紫和他的男人们身上竟也意外合适。
那作画之人自然是乐九了,许是他的伏羲琴太过瞩目,倒是鲜少有人知道,乐九的丹青也是一绝了。
可那平台后面悬挂的显然不是原画,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画’至少高约百米,宽也有三百多米了,那可不是笔墨绘制的,而是以花卉布置的!
每一个颜色,每一处细节,皆是活生生的花草,听说这里面用到的花至少有一千多种,而且都是常开不败的花,要用这些有生命的东西将如此复杂的画复制出来,该是何等的用心!
又听闻这是新郎们的手笔,单这一项,便叫人不得不感慨,果真如传闻中一样,他们可以为了王紫做任何事情。
……
与此同时,所有人惦记的新娘子,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诶你到底在干什么?”
在王紫不知道第几次拿起那些头钗又放下的时候,邪彤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口,王紫此刻穿着一身红色的里衣,还未更衣,只是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样子显然有些魂不守舍。
“没什么,还有多久出去?”回过神来的王紫问道,半转过身体看着前面两个状似很悠闲的人,眼神随即转开,放在了床前被一丝不苟挂起来的新娘服上面。
那喜服很华丽,一针一线勾勒的祥云细花别致精细,一件真红对襟大袖衫,金色的滚边勾勒出几分端庄,这喜服的原材料可都是取自玉骨蚕的蚕丝,又经青璃的手一针一线缝制的。
后来每每想起玉骨蚕憋青了一张老脸,肉疼万分的把蚕丝交出来的样子,还是叫人忍不住发笑,可玉骨蚕本身是敢怒不敢言的,别人就算了,单单是自家尊上君虞哼一声,就算是要她的老命她也不敢有二话。
再有就是,很难想象青璃捧着这喜服花了两个多月缝制的情形,虽然王紫试图劝他干脆炼制便好,可他执意不肯,而且表示这喜服必须得他做,瞧他那异常坚决的态度,王紫只好由他。
至于新郎们的喜服,却是王紫炼制的,她是做不出像青璃那么精致的手工的,她没那个本事,即便如此,收到喜服的男人们也已经异常满意了,以至于纷纷找机会奖励于她,至于那奖励……咳咳,王紫不愿再提,她多么想默默地奉献一下,可显然自家男人们不让。
“还早着,你们又用不着接亲,你等着拜堂就是,你急什么?就剩这最后一个仪式了,你们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全了,难不成还急着洞房?”邪彤懒洋洋的支在软榻上,见王紫盯着那件喜服瞧,忽然挑眉笑了笑:
“这件喜服可是你那璃王鼎做的吧?你说……亲自给自家主人缝制嫁衣,关键是可怜的小鼎还对主人一往情深,更关键的是,主人要成亲了,新郎里还没有他!这一针一线,不是往心窝里扎吗?那得多疼啊。”
“哦呵呵……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莫名心疼啊。”一旁磨指甲的妙绮掩唇一笑,听口气根本没有同情,反而满是幸灾乐祸。
王紫心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后悔没有请好命婆而是叫这两个不靠谱的女人过来了,不听指挥就算了,照她们这‘消极怠工’的架势,别毁了她的大婚就算好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还有大把的时间,不然再炼制一件新郎服得了,反正多一件衣服、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差别了,成全了那只可怜的璃王鼎吧?”
见王紫不出声,邪彤又道,终于引得王紫转眸看去,邪彤当即送上明媚的笑颜,王紫却微微思索了一下,“是不是青璃答应了你什么好处?”
不然邪彤不遗余力的在这吹耳边风着实有些反常了。
邪彤笑着,脑海中却是回想起那日青璃与她说的话。
“冥王叫你换一批幽冥地域的刑具,我知道那些刑具一个比一个刁钻,且要在烈火中不熔,冰冻下不裂,万年内不得有故障,幽冥地域的火和冰和都不是凡物,你为这事儿烦心许久了吧?”
“赫,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既要保密,又要完成任务,如今能胜任的就人就只有小紫,卫子谦,还有冷殇了,这三人你是断然不能去找的。”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能找?”
“这个嘛,若是可以,以你跟小紫的关系,早就开口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呵呵,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
“你必然已经猜到了,我可以帮你。”
“嗯?无功不受禄,你的条件?”
“呵呵,我都说了,你跟小紫的关系非同一般,小紫会很重视你的建议,你只需在她面前帮我说说好话便是,至于说什么,该怎么说,我想你比我更懂……”
“啧啧,有点小瞧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