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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便道:“宝儿练字的那字帖,原是我做的,如今宝儿依着那字帖练字,却将字体练得好看了,难道不应该感谢爹爹?”
宝儿回过头来,仍旧没精打采地扯着提线木偶:“谢谢爹爹。”
宝儿不是个傻的,他只是心地纯善,却最是个敏感的性子。宇文轩十天半个月才露一回面,虽然总是带来许多有用的好东西,但是同日日陪在宝儿身边,起早贪黑忙碌的秦羽瑶相比,却是差得很多。
宝儿如今一天比一天长大了,愈发明白了,许多事情不能看表象,要用心体会的道理。故而,对宇文轩便不是多么亲近了。
宇文轩自然察觉出来了,心里有些叹息,面上却笑着说道:“这木偶玩着没什么意思,宝儿陪爹爹下盘棋怎么样?”
宝儿想了想,扔了提线木偶,答道:“好。”
于是,宇文轩取了棋盘并棋子,往床上这么一摆,爷俩就这么下了一盘棋。期间,宇文轩逗宝儿道:“宝儿可还记得,我们第一回下棋的情形?”
宝儿想了想,点头道:“记得。”
那一回宇文轩拔剑削了院子里的大青石,做了棋盘与他下棋,时至如此,仍然记得宇文轩拔剑削石时的威风凛凛。再看向宇文轩时,那一分倾慕便又涌上来了:“爹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武功?”
“宝儿喜欢习武?”宇文轩挑眉问道。
宝儿点头道:“学好武功,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以后再碰见登徒子挡路,就可以不用娘亲出手了。宝儿已经从秀茹的口中知道,那日拦路的大福,便叫做登徒子,是一种专门欺负女子的坏人。
“保护你娘亲的事,便交给爹爹好了,你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说。”宇文轩答道。
宝儿便皱起眉头,说道:“你又不在我们身边,怎么保护娘亲?”这回却连爹爹也不喊了,直接用“你”来称呼了。
原来他心里早就存了不满,只觉得人家的爹爹都在家里,重活累活都包了,娘亲就在家里负责洗衣裳做饭就行了,还有的连洗衣裳做饭也不必,每日坐在村口唠嗑乘凉就好了。从前在秀水村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是这样的。
秦羽瑶可不是寻常女子,哪里需要人时时护在身边?若是如此,只怕她先要瞧不上了。然而这个道理,宇文轩跟宝儿却说不明白,心里有些委屈,只道:“爹爹一直在保护你们。”
宝儿垂下眼睛,只是不信。
宇文轩也没法子,这回实实在在感到冤枉,低头又见宝儿眼中有些思念和担忧,直是又叹气又怜惜,对他说道:“你娘亲去的地方,也有爹爹的人,你娘亲不会有事的。”
“当真?”宝儿将信将疑地转过头来。
宇文轩点头:“当真。”
宝儿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高兴起来了,扭身蹭进他怀里,抱着他直喊“爹爹”。
当真是个小冤家,宇文轩有些无奈,只得抱着他。软乎乎的小身子,抱起来十分柔软,使得宇文轩的心里也软成了一团。忽然半开玩笑地说道:“宝儿,若是叫你在娘亲和爹爹中选一个,你选择谁?”
宝儿奇怪地抬起头,说道:“为什么要选择一个?”
宇文轩便道:“只叫你选一个,你选谁?”
“选娘亲。”宝儿理所当然地道,看着宇文轩的目光带着奇怪,仿佛他问这个问题是极傻的。
宇文轩愕然一下,随即又苦笑摇头,这个问题原是极傻的。然而又有些不甘心,便继续问道:“跟着爹爹,有好吃的,好玩的,有许多小伙伴,有大宅子住,有各种各样的人讨你开心,宝儿也不愿意?”
宝儿摇头:“我只要娘亲。”
宇文轩刚想说什么,忽然只听宝儿反问一句:“如果叫爹爹在我和娘亲中选一个,爹爹选谁?”
同样的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宇文轩。只不过,不同于宝儿毫不犹豫地回答,宇文轩却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对于秦羽瑶,他是真心敬慕爱重。对于宝儿,因为是他的血脉,他是决计不可能放弃的。如此,当真两难。犹豫了一下,宇文轩便把宝儿抱进怀里,说道:“我一个也不选,因为你们都是我最爱的。”
“若是叫你选一个呢?”宝儿憋在他的怀里,犹不放弃地问道。
宇文轩只是道:“没有人能逼我做出这个选择,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宝儿似懂非懂,却也觉着这个问题没什么意思,在宇文轩的怀里蹭来蹭去,忽然闷闷地道:“爹爹,你今天留下来陪宝儿吗?”
“宝儿想叫爹爹陪着?”宇文轩心中一动,问道。
宝儿“嗯”了一声,闷闷地道:“娘亲不在,我不想叫秀茹姐姐陪着,我想叫爹爹陪着。”
宇文轩爽快点头道:“好。”
“喔!”宝儿立时高兴地欢呼一声,在宇文轩的怀里扭起来:“爹爹真好。”
宇文轩向后靠在床头,抱起宝儿坐在肚子上,说道:“爹爹对你这么好,可是你都不对爹爹好,爹爹有些伤心的。”
宝儿愣了一下。
宇文轩便道:“宝儿你有什么要求,爹爹都满足你了。可是爹爹只有一个要求,你却从未满足爹爹。”
宝儿挠了挠额头,有些记不得了,便问道:“爹爹,是什么要求?”
“你先前答应过爹爹的,要在你娘亲面前说爹爹的好话的。”宇文轩幽怨地道。昨日同秦羽瑶一叙,他明显察觉到,秦羽瑶同他的疏离。
这可怎么好,才不过几日不见,老婆孩子都不认他了。
宝儿的大眼睛闪了闪,有些支支吾吾:“娘亲,我,爹爹……”宝儿记起来了,那会儿宇文轩刚同他相认时,他确实答应过宇文轩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变得这样了。
“宝儿还帮爹爹么?”宇文轩缓缓地道,语气很有些可怜。
宝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宝儿自然是想帮爹爹的。”
“要不然,你娘亲便给你找后爹了!”为了定住宝儿的心,宇文轩大叹一声说道。
闻言,宝儿果真惊住:“后,后爹?”
宇文轩点头:“你娘亲说,你不能没有爹。于是,她想给你找个后爹。”
“不要,我就要爹爹!”宝儿大惊,朝前一扑,抱住宇文轩的脖子。
他虽然近来对宇文轩冷淡生疏了些,却只不过是心中存了些怨气罢了。一来怨他不常来看自己,二来怨他对娘亲没助力。可是若叫别人当他的爹,宝儿便不愿意了。双手搂着宇文轩的脖子,蹭来蹭去,只是央着不要后爹。
故而没有看见,宇文轩勾起的唇角:“那么,宝儿可要跟爹爹站在一道,哄你娘亲跟爹爹和好了才是。”
“嗯,我答应爹爹!”宝儿连忙说道。
于是,爷俩就如此这般,开始商讨了起来。
被最亲近的人算计了的事,秦羽瑶却是不知道的,她此刻躺在宇文婉儿宫中的一个小院子里,闭目假寐。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隔壁仿佛散场了,随后两道脚步声渐渐近了。其中一个脚步声,很是稳健沉重。而另外一人,则轻飘细碎,仿佛无根浮萍一般。
屋门被打开了,传来两人的交谈声:“闫姐姐,那孙氏总是针对我,可怎么好?”
说话的人细声细语,是胡绣娘。听了胡绣娘的话,闫绣娘答道:“你管她如何?总共她没弄坏你的绣活,爱说什么便说去。若总是在乎别人怎么样,你可不要被气死罢。”
胡绣娘唯唯诺诺地应了,待抬头一瞧,不禁“呀”了一声:“秦妹妹居然枕着小包袱,就这么睡着了?”
闫绣娘瞥了一眼,目光闪过异样,口中却平平地道:“她倒是个心宽的。”
胡绣娘不由得点头:“想我初次来到这里,吓得一整个晚上没有睡着。”
闫绣娘没有吭声,却是坐在床边,收拾一应东西。胡绣娘也坐了下来,也开始脱鞋子卸钗环,口中说道:“秦妹妹也是个奇怪的,怎么入了宫里来,就带这么点子东西?满打满算,也不过一身换洗的衣裳罢了,往后可怎么过日子?”
说着,竟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爬上床打开床头的柜子,口中说道:“我瞧着秦妹妹与我的身量相似,明日借她两身衣服,好叫她倒换着穿吧。也不知秦妹妹这样的人物,心里瞧不瞧得上?”
闫绣娘冷眼瞧着,只见胡绣娘埋头在柜子里翻来覆去,忽然开口说道:“你不必翻了,秦绣娘是打算出去的,并不在宫里长待。”
胡绣娘闻言顿了一下,惊得嘴巴张大了道:“出去?可是,既然来了这里,如何还能出去?”
“这你不必管了。”闫绣娘淡淡地道,随即翻身上床,盖上被子阖眼歇下了。
胡绣娘见状,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锁上了床头的柜子,下床去关上了屋门,吹掉了灯,也窸窸窣窣地爬上了床。
屋里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然而,此刻最靠里头的床位上,秦羽瑶却睁开了眼睛。她并没有睡着,漫说是在宫里,便是在家里,她也没有睡得深沉过。这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总是浅浅地眠了,看似睡着了,然而大半肌理都是戒备状态,稍有动静便立时醒了过来。
不多久,屋里的其他两道呼吸声渐渐悠长了。秦羽瑶知道,她们才是真的睡着了。她没有动,仍旧是原样躺着,头下面枕着的是来时拎着的小包裹,此刻琢磨起今日在宫中的见闻来。
结合闫绣娘和胡绣娘的话,秦羽瑶的心里慢慢有了轮廓。又想着这座小院子,三间屋子住着八个人,如今来了她,便是九个。因为要撵出去一位,想来日后要竞争得激烈了。
何况,听着胡绣娘的意思,仿佛进来了便轻易出不去了。这一点,让秦羽瑶的心中有些发沉。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宫里头便有了声响,原是宫女太监们忙着打水服侍主子,跑来跑去的声音,十分杂乱。自然,这声音仅仅是对于秦羽瑶而言,她自从修炼了内功之后,愈发耳聪目明了。对于闫绣娘和胡绣娘而言,却是几乎没有声音的。
然而生物钟准时敲响,闫绣娘和胡绣娘仍旧是揉着眼睛起来了。穿好衣裳后,胡绣娘后知后觉地扭头:“呀,忘了叫秦妹妹。”然而目光落在隔壁床上,却只见那床铺早已打理好,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睡过似的。不由惊道:“秦妹妹呢?”
闫绣娘也有些惊讶,却是先一步走下床,打开门朝外面看了过去。果然,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纤细柔软的身影,此刻大概是在活动筋骨,修长的四肢摆出各种动作。闫绣娘站在门口,只觉得无论怎么看,秦羽瑶都不似一个寻常妇人,不由得渐渐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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