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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辉拖着晕迷的汪雨微朝岸边游,秦稍端上前帮他把汪雨微弄到刚买的一条毯子上放平躺好。
汪雨微落水的时间过长,脸色惨白,人完全失去了意识,江一辉二话不说直接对她进行紧急抢救。先是按胸,后是人口呼吸。
四周的气氛变化快速,尹随心从一开始汪雨微落水的紧张到浮出水面的放心,现在又因汪雨微的不醒而再次绷紧。
站在一旁看着江一辉对汪雨微施救,尹随心极度的紧张难安,牙齿不自觉的打着寒颤,指甲将手掌心戳破了也毫不自知。
江一辉在按胸与人工呼吸间来回来去的努力着,一番努力下,一口脏水终于从汪雨微嘴里吐了出来,继而更多口脏水涌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醒来的汪雨微连连咳嗽,全身上下全都湿透,两边的头发紧紧的贴在双颊边,头歪向一边,身子微微的蜷曲发抖着。
汪雨微醒了,江一辉也终于松了口气,往地上一坐抹了把脸上的水。他气息不太稳,连着多次下水捞人让他体力损失的厉害,坐在那连连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般的笑。
江一辉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刚才汪雨微落水他想也不想就跳下去救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她。看她昏迷不醒,心里就想着:一定不能让她有事,所以也顾不得自己和汪雨微不对盘的事实,尽一切所能的救她,现在,她,终于醒了,如释重负的同时江一辉的内心也带着些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放松和开心。
“雨微!”尹随心激动的蹲下身子抱住汪雨微,伸手抹掉汪雨微脸上的脏水,另外一只手抚上汪雨微的后背轻轻拍着,“雨微,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汪雨微咳了一会儿,肚子里的脏水吐出不少,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但身子还是在微微颤抖着,她朝尹随心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而后抬起眼看向坐在地上的江一辉。
对于根本不懂水性的汪雨微来说,在漆黑冰冷的水里,无异于是在面临一次死亡,那种无助和恐惧让汪雨微一想起就害怕的浑身直哆嗦,她知道,当她在水底下挣扎,在面临无数黑暗侵袭的时候,是江一辉找到了她,并带她脱离恐惧,自己也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开始,彻底的放弃挣扎,意识涣散。
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江一辉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黑暗的深渊,这种莫名的信任现在想起来,汪雨微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江一辉见汪雨微看着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圆寸头,嘴巴张了好几次,最终什么也没说。
气氛有点微妙,又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一声结结巴巴的“对不起!”打破这种微妙而又诡异的气氛。
尹随心抬眼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红着脸站在不远处,他面上的红润不太正常,隐隐可闻些许酒气,他偷偷瞄了眼汪雨微,一脸歉意的低下头,“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和我朋友喝了点酒忘记控船,所以……总之,非常对不起!”年轻男人说着,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尹随心闻言抬头看到那个年轻男人的船和她们的船紧紧的靠在一起。不禁气结,顿时肚子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年轻男人和朋友喝酒忘记了控船,所以船不小心撞到了她们的船,而那个时候的汪雨微因为吃的太撑,站起身的时候重心一个没稳,所以才落了水。
尹随心正准备开口好好说道说道。
谁知刚在还靠在她身上的汪雨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一跃而起,而后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朝那个道歉的年轻男人愤怒的砸去,边砸边破口大骂:“我日你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喝了多少脏水?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死了?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呸!我告诉你,没门!你要不受一次我刚才受的罪,老娘和你没完!没完!”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尹随心愣了愣,而后不置可否,她能明白汪雨微的气愤,要换成任何一个人,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都没什么好脾气,何况,汪雨微本来就是直性子,说话做事从不拐弯。
年轻男人没料到汪雨微突然大骂并拿鞋砸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汪雨微扔出的两只鞋砸中,一只砸在脑门儿上,一只砸在胸口,高跟鞋砸人很疼,年轻男人吃痛的摸着被鞋砸的地方。没等他有反应,汪雨微朝她们的船走去,边走边骂咧咧,“奶奶的,我差点儿就死了!你给我回船上去,我也要撞你!”
可能因为刚才落水的缘故,身子有些虚,刚走到岸边汪雨微整个人就开始前后摇晃,差点又掉进水里。
见状,江一辉迅速从地上窜起来抱住汪雨微的腰,大声开口:“你别折腾了!又掉水里了怎么办?我才刚把你救上来,你难道又想让我救第二次?”
听到这话,汪雨微放弃了挣扎,瞪着水面脸色发白,神情带着恐惧和痛苦。
江一辉松口气,以为汪雨微就这样算了,没想到几秒种后之后,汪雨微蹲下身子,将江一辉脚上的耐克运动鞋扒下。
“哎,你要干嘛啊?扒我的鞋干嘛?”江一辉一头雾水,话音刚落,就见汪雨微拿着他的鞋朝那个年轻男人再次砸去,边砸边骂:“我砸死你个王八羔子!我砸死你个害人精!去死吧你!”
这次年轻男人学精了,没再傻愣愣的待在原地任汪雨微砸,而是在汪雨微扔鞋的同时赶紧朝他的船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呼唤他的朋友开船。他的朋友显然也见识到了汪雨微的厉害,不敢耽搁,立即载着那个年轻男人逃之夭夭,留下一串惊心动魄的“快走!快走!那女的太可怕了!”
“混蛋,有种你别跑!你个孬种!”汪雨微气的直跳脚,一只鞋砸在年轻男人的后背上,另外一只没砸中,落进水里。
江一辉光着脚站在地上,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张着嘴瞅着仍旧非常暴怒的汪雨微。只见汪雨微站在那对着年轻男人渐行渐远的船只叫骂:“混蛋,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和你没完,我日你个奶奶……”
一旁的秦稍端眯着双眼一脸淡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想:如果换作尹随心,她估计不止砸鞋这么简单了,她要不把那个撞船的人拖下水她是不会罢休的!
尹随心忍住笑去拉汪雨微,虽然她能理解汪雨微的生气和愤怒,可也实在不想让汪雨微如同稀有物种一般被周围看热闹的人围观。
汪雨微骂了一会儿也累了,没有再骂,鼻子有些痒,伸出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顿时脸色黑了起来,再将手指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而后脸色更黑,瞪着双眼,冲着江一辉大声喊道:“你的鞋怎么这么臭,你多长时间没洗脚了?想熏死我啊!”
饶是江一辉脸皮再厚也被汪雨微的话说的脸色发红,尤其,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已经发出了笑声。
“你够了没有?我的鞋都被你扔了你还想怎么样?”
汪雨微不满的瞪着江一辉:“我要知道你脚那么臭,就是你求我,我也不会脱你的鞋。”
江一辉气极反笑:“真是可笑!是我求着你让你脱我的鞋了?”
尹随心整个人都傻眼了,刚才骂那个年轻男人就算了,现在怎么又找江一辉骂上了,别的不说,江一辉好歹刚才救过她啊,想到这,尹随心忙上前,拉了拉汪雨微的衣袖,“回酒店吧,你的衣服都湿了,不换会感冒的。”
像是应证尹随心的话一般,汪雨微立马打了个喷嚏,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尹随心回了酒店。
身后的江一辉光着脚在附近不远处的小店买了双塑料拖鞋穿上,“踢踏踢踏!”声显示他的极度不满,他朝身边的秦稍端猛倒苦水,“哎,稍端,你说我是吃饱了撑的吗?干嘛要救她啊,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比我还不讲理,真是岂有此理……”
回酒店后,汪雨微身子忽冷忽热的,后半夜又发起烧来,不得已,尹随心她们只能提前结束了坞村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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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季秋生拍了拍手,笑道:“大家把手中的工作都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销售部新来的一位同事,叫夏越!大家好好相处,工作上互相帮助!”
说完又把销售部的其他五个人介绍给了夏越,大家都打了招呼,因为只剩尹随心旁边的一张办公桌了,所以季秋生让夏越坐那儿。
夏越今年二十二岁,刚从学校毕业,长的浓眉大眼,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那种俊俏公子哥的形象,而且他的性格很活泼健谈,才来没半天就和销售部的几个同事有说有笑,哥哥姐姐的叫上了。
有同事问:“夏越啊,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夏越笑了笑开口:“我是体校毕业的。”
体校?那根本专业不对口啊!
有同事又接着问:“怎么刚毕业就来这了?”
其实这是在试探余越的话,飞腾国旅部门有十几个,其中当属销售部最难进,没有一定的经验和成绩,是进不了销售部的,可这个余越才刚大学毕业,还是体校毕业的。就算再优秀,可毕竟没有任何工作上的经验,所以他能进销售部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是其他同事万分想知道的。
夏越笑道:“我父母倒是一心想让我出国,可我就是喜欢运动,不愿意出国,所以我妈就先让我来我叔叔公司历练历练。”
有个叫陈芸的女同事一脸惊讶道:“你叔叔的公司?你姓夏,你叔叔该不会就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吧?”要真是那自己可要好好巴结一下了。
夏越点点头:“陈姐说的没错,那是我叔叔。”
一句话说的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叫夏越的年轻毛头小子能进销售部,敢情他有这么硬的后台啊,这年头,有关系就是大爷啊!
陈芸眼珠子转的飞快,她今年已经三十二了,已经属于剩女的年龄了,可就是因为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到现在还单着,家里人给介绍好多相亲的,一个都没成,不是她看不上对方,就是对方看不上她,看到夏越的第一眼,陈芸就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小伙子长的特别帅,是她喜欢的类型。后来又知道夏越是董事长的侄子,心里的如意算盘就越发的打的响了起来,主动到夏越旁边教他怎么做计划行程,怎么联系客户,那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陈芸这个人善妒,心眼特别多,所以销售部的其他同事都不怎么喜欢她,这会看她对夏越这么热情,各个心里都和明镜儿似的,知道她在巴结讨好夏越,也不点破,各自忙各自的工作。
夏越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因为自己叔叔是董事长的缘故比较容易被人攀附,而这个叫陈芸的老女人意图也非常的明显,刚才在教他如何看计划的时候故意将她的那对胸轻蹭着他的肩膀,还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这可把夏越恶心坏了。面上笑着谢过陈芸,夏越转过身子朝尹随心开口:“你叫尹随心?”
尹随心闻言抬起头,点点头,“是的。”
“很好听、很特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