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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与关内,就仿佛冬天与夏天的对立一般,一个充斥着满天飞雪,一个充斥着酷热干旱。一个是人迹罕至的冰雪天地,一个是摩肩接踵的花花世界。
在关内与关外的交界处,有一座小镇,多年的风霜雪雨将小镇外石碑上的大字消磨的干干净净。因此,姑且就把它称作小镇吧。
关外的风雪越过重重阻碍,伴随着阵阵冷风,将这座小小的小镇化为一片洁白。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待得张平到时,便已经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张平从容不迫的走进这间小小的客栈,从一个个袒胸露乳,以示自己不畏严寒的大汉身旁走过,张平在一张宽大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紫红脸的大胖子。
看着对方那比肥猪还要肥上一圈的体型,一般人是绝难想到,对方竟然会有一个“疾风剑”的绰号。
张平见得此人,随后目光一扫,只见一端角落里的桌子上,一个面色忧郁,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虬髯大汉默默的坐在一起。由那个虬髯大汉向着那中年男子悄悄的说着些什么。
随后张平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名大汉,三步并做两步的快步行到这张桌子上。随后张平对着二人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二位介不介意这里多一杯酒?”
那中年男子抬起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庞,首先映入张平眼孔中的,是一双年轻的眼睛。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随后张平只听对方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能喝酒的。就一定是好朋友,这位道长。请坐。”
就在张平刚刚坐下,一杯酒尚未倒出之时,客栈外那厚厚的棉布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起来。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发直了。
只有那中年男子的眼睛,却一向在瞪着门外,因为方才门帘被吹起的时候,他已瞧见那孤独的少年。那少年就站在门外,而且象是已站了很久,就正如一匹孤独的野狼似的,虽然留恋着门里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闯入这人的世界来。那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这才转到两人身上。
张平此时却突然发问道:“请问这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够让小李探花为之叹气呢?”
听得张平所言。那李寻欢身旁的铁传甲登时小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快说。”
张平却忽然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对着铁传甲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喝。”
“说的好,只要有酒喝,其他的确实都不重要。来,我们干一杯。”
“可是少爷……”
然而回答铁传甲的却是李寻欢与张平二人酒杯的碰撞之声。
此时那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已经缓缓走了进来。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