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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子,身为一个男人,他还真是没法将自己的这种疲累诉诸于口,之前有方秋白的电话,他还觉得各种地安慰。
至于现在嘛?郝柏言只能自嘲了,特么的,不都说了,重生回来,就是开启了人生赢家的模式吗?各种给力的小伙伴呢?各种绝色美女呢?
怎么地,自己就这么糟心呢?一个方秋白,还要被丈母娘棒打鸳鸯,想想都觉得好虐!
一路上,在郝柏言自我调侃的思绪中,父子俩保持着沉默,郝贵贵只以为儿子也为难,再没说什么嫌弃之言。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基本上睡了,郝贵贵父子俩便轻手轻脚地各自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做餐饮,真特么的累啊。
第二天一大早,郝贵贵便起身去了火锅店,蔬菜啥的,都是早上进的,他每天都要去瞅瞅,看看,菜是不是新鲜,价格波动的大不大。虽然说这个进货的都是老手了,可是不瞅着点,出了什么岔子,损失的还不是自己家的,
这一通忙完之后,他再次回家的时候,陈翠翠这才起床,当然了,时间其实也还早,才不到10点。
这些日子,两口子之间就有些别扭,陈翠翠是铁了心地想让自家二哥过来帮忙,郝贵贵咬死了不开口,气氛不僵硬,那就见鬼了。
其实陈翠翠也是早早就起了,替两个学生娃子做了早饭,又装好了盒饭让他们带着去学校吃之后,这才躺着的。
郝柏雅姐弟俩觉得中午跑来跑去的有些累,而且天气这么热,就提出了想要带饭的要求,陈翠翠对于小儿子那叫一个无条件地支持。
女儿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么嫌弃了,可总归是比不上儿子的。郝柏雅的地位还不如她大哥呢,就更别提小弟了。
不过现在的日子,郝柏雅其实是满意的,就算比不上大哥小弟那又如何,自己有学可以上,成绩又不差,不管是大哥还是小弟,对自己,多维护啊。有了这些,就算自家老娘偏心,她也不大在乎了。
这么多安慰自己的话,就说明郝柏雅其实还是在乎的,可惜,没法子改变老娘的心思,只能改变自己的思想了。
虽然学校都放假了,可是高三年纪的补课可不能停,大部分的高三生都是住校的,学校的食堂自然就开着,郝柏雅姐弟带饭,食堂也提供热菜的服务。
夫妻之间虽然有些别扭,可是一辈子风风雨雨地过来了,也不会闹的风里雨里的。陈翠翠是个好面子的,这要闹脾气,那肯定只是在家里,不会在外面折腾,让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老大呢?还没起来吗?”
郝贵贵从妻子的手中接过了茶杯,问道。他现在,到时添了个喝茶的爱好。老大不时地从外面寄回来的好茶叶,他不喝,难不成要送给别人?
郝贵贵想想都觉得不甘心的很,这茶叶,可是自家儿子买回来孝敬自己的,都送别人了,算怎么回事儿!
这个别人,倒也不是外人,就是郝柏言的两个舅舅。
大舅之前在郝家穷困的时候有多看不上自己这个懦弱没担当的妹夫,郝贵贵是深有体会的,每次带着妻子儿女去老丈人家,就觉得憋屈的慌。
二舅颇多傲气,端着自己公家人的身份,和郝贵贵说句话,都觉得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郝贵贵能愉快,那简直就是见鬼了好吧?
郝家的生活好起来了,郝贵贵心中的底气渐足,可惜,每次去了岳家,还要受这种无声的奚落,他心底没存着郁气,那是糊弄鬼呢。
现在,就算是二舅哥有难了,竟然第一反应不是求着自己,而是算计自家的产业,郝贵贵的怒火简直就要到达顶点了。
随时随地地等着要喷发了。
老实人发火才可怕呢!
郝贵贵一辈子只发过一次火,可也让陈翠翠心有余悸地记了一辈子!
“我的儿子,又不是好吃懒做的闲汉,怎么可能还没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啊。”
陈翠翠没好气地对着丈夫道。
她现在,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呢,二哥要过来上班当经理的这事儿,她之前言之凿凿的应了下来,可是这都过了半月了,自家这根木头愣是不答应,她能怎么着。
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儿子了,可是,陈翠翠也知道,老大和他爸的感情比较好,能站在自己这一面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她还是有些希翼的。
夫妻俩各怀心思,一时之间,便安静下来了。平日里并不觉得这种安静有什么不对,郝贵贵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性子。可是现在,夫妻俩都窝着一肚子的火,这种安静,就分外地让人觉得难熬了。
“爸妈,今儿要是没事儿,咱们去姥爷家看看姥爷吧,我再见见二舅,聊聊,咱们再说?”
郝贵贵夫妻俩都以为儿子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所以,到时痛快地答应了。
郝家现在有钱,陈翠翠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对于自家老爹,那还是孝顺的,大包小包地在家里就准备了不少,郝柏言从京城带来的特产啊,还是之前寄回来的营养品之类的,都搜罗了不少。
到了外面之后,又买了各色的新鲜瓜果。郝贵贵父子俩也没啥抱怨的,在后面替她拎东西。
别人羡慕的眼神让陈翠翠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之后,她似乎是忘记了和丈夫的矛盾,不时地哼着小调儿。
郝柏言虽然听不出来自家老娘嘴里哼的是啥,可是曲调明快还是听得出来的。
回娘家,那自然就没有要挤公交的打算,他们又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呢,郝柏言跟着自家老爹的脚步,熟门熟路地找了个私车,然后付了二十块钱,就出发了。
到了陈家的时候,村人们都看热闹一般地望着郝家三口人,陈翠翠也特高兴,不时地和路人聊上两句。
郝柏言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十里八乡地,谁不知道谁啊,都知道郝家出了个大学生,这不,大学生就站在自己眼前了,能不好好儿地看看吗?
好容易地,才到达了姥爷家。陈家并不知道闺女要回来,家里也只有陈姥爷一个,瞧着外孙回来了,老爷子也高兴的很,一个劲儿地往郝柏言的手里塞吃的喝的。
这个外孙子,硬是要得,替他老人家长脸了,虽然不如亲孙子那般偏疼,可是老爷子心里更喜欢郝柏言,而不是郝柏平。
“姥爷,我大舅二舅呢?”
陈家虽然两个儿子分家了,可是还是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也真是足够大。
“你大舅下地了,你二舅,那就是个混子,谁知道去哪儿了。”
自打老二丢了工作之后,陈姥爷就看不上这个儿子了,眼高手低不是错,可是竟然敢贪污公家的钱,这要搁在以前,那是要枪毙的啊。
陈姥爷觉得儿子是各种地不着调,郝柏言可不能说这种话,陈翠翠也觉得不满,自家老爹对二哥的偏见太深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二哥好好一个人,不就是被骗了吗,您啊,怎么能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儿子呢。”
“哼,你二哥给你灌迷糊汤了,我还不知他,你呀,也小心些,可别让你二哥给算计了。”
陈姥爷说了这话之后,又觉得在女婿和外孙面前丢了脸,顿时闭嘴不言了。
“姥爷,我二舅那不是下岗了嘛,现在出去找找工作啥的,也是应当的,难不成他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在家里吃吃喝喝,心里能好受了!”
郝柏言劝道,
“什么下岗,你二舅那是被人家给开除了。我和你说啊,柏言,做人呢,一定不能坏了良心。你二舅啊,就是坏了良心。”
作为老一辈的人,对于公家的敬畏,似乎比郝柏言想的还要深。
郝柏言闻言一愣,望了一眼自家老娘,惊讶地道,
“啊,怎么是开除呢?我听我妈说,我二舅是下岗了,这些日子,她也发愁,想着找我二舅去我们家的店里当经理呢。还怕我二舅看不上我们那点子生意,愁着呢。”
“你二舅,他坏了良心,挪用公款,被人给举报了,要不是他反省的早,又还上了公款,现在,只怕就不是开除,而是进了班房了。我一辈子没求过人,到了老了,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柏言,你爸这次是帮了大忙了,大头都是你大舅从你爸那儿借的。我都记着呢,日后第一时间地先还你们家的。”
陈姥爷估计也是憋的狠了,有话没话的,都吐露了个精光。陈翠翠从一开始的不置可否,到现在的震惊。
当然了,许是羞恼的成分更多了些。被自家亲二哥骗了啥的,对陈翠翠来说,那简直就是耻辱啊。
“姥爷,说这么外道做什么,那是我二舅不是,我们家之前过的不好,我二舅虽然嘴上嫌弃着,可也时不时地接济一二呢。现在他有难了,我爸妈怎么能旁观不理呢。”
提起这事儿,那也是郝家的黑历史,陈二舅看不上妹夫,每次都是炫耀够了,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陈翠翠这些年日子好过了,眼光也放长远了,就将这些事儿忽略了。现在,在这个关头上,被自家儿子给揭露了出来,那个心头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