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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接踵而至的鞭炮声,她缄默。
凌臣阙似乎不急要她的答案,因为他已经准备用足够地耐心和时间来等她慢慢融化。况且,他有足够的自信她仍然爱着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无怨无悔在自己身边呆了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云裳雅搁下筷,把那份根本没有碰过的盘子推开。
“再吃多点,”他轻轻板起了脸,开始光明正大的关心起她的饮食来,她为了两个人而吃呢。
“不吃了!”云裳雅瓮声瓮气,乍然感受到这份霸道的温柔,心头忽然涩得难受,轻而易举地勾起往日简单幸福的记忆,那时他也是这般温柔得能把人融化,直到新婚之后,性情大变。
她开始学着戒掉依懒他,不再轻易被他随意流露的好迷惑。从凌家搬出来,更度过一段的艰难适应期,试着把有关他的一切斩断,从两个人变回孑然一身,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也许以后,还要一个人抚养孩子。
凌臣阙脸上微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不吃,我就把云子弦......”
一句习惯了的话,他立刻意识到祸从口出,云裳雅眉毛一竖,“你说什么?”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口若悬河,雄辨滔滔的凌臣阙生平第一次急得结巴,哪知道这话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嘣了出来,看来习惯的力量太可怕了,过去他实在太混蛋了,凭空说过多少伤害她的话?
门被大力甩上,被驱除出去的凌臣阙摸摸差点被撞的鼻子,第一次追妻就出师不利,云裳雅推他出来时,还往他小腿蹿一脚,正好踢中他的小腿骨,疼得他“嘶嘶”地倒吸几口凉气。
这时的凌臣阙已经褪去了嚣张戾气,反而像个普通男人,被一个女人牵动了喜乐衰怒。
门又打开,凌臣阙连忙站起来,却是那束花带着清水被抽了出来,狼藉地砸在他脚下。
他苦笑了下,昨天煽了一巴掌,今天踢了一脚,要把她追回来,还需费一翻心思。
谁叫他以前那么混蛋,看着地下残花败枝,他有种无力的挫败感。想他凌臣阙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雷厉风行,也会做这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兜兜转转,转来转去,蓦然回首,原来最想要的早已拥有,却浑浑噩噩地把它越推越远。
这都是自作自受,只希望不要太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守候在她身边。
还有这孩子,出现太及时了,一来得及,上天半点也没有薄待他。
他承认,第一次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欣喜若狂。
凌臣阙下楼,走到小区停着的黑色车旁,接了电话,“喂,寅夕?”
那头的声音有些沉沉,“在哪呢?柳研打你电话不通,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好,我现在就回去。”发动引擎,车子迅捷又轻快地疾驰而去。
凌府里,柳研面若春花,正跟国外某知名设计师商量婚纱需要修改的细节。
或许别墅宽敞有回音的缘故,柳研讲话声音很响亮,异常清晰地递到每一个佣人耳中,好事将近,任谁都能感受到她此刻那份幸福和愉悦,还有她身上日愈外露的气场,令人大气都不敢透。
佣人见惯不怪,像平常一样安静打扫,自从柳研车祸住进来后,他们早就把她当成这家的一个主人一样恭敬侍候,不敢怠慢。
他们私底下也会将两个女人比较,认为云裳雅更平和不会端架子,相处起来毫无压力。可柳研将会成为这府里的少夫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时,凌臣阙迈着步子笔挺地从外面走进来,头发上面,以及外面披的黑色大衣,都沾有细细的小雪花,脸色晦黯难辨。
然后,凌臣阙不知道对柳研说了什么,原本巧笑频频的柳研脸色就变了,那抹娇俏的笑生生凝在嘴角。
事情的变化太意外,谁都没回过神来,凌臣阙已经离开去了,背影坦决,还有几分如释重负般的洒脱和轻快。
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研捡起掉下的手机,已经泣不成声,“寅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她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功亏一溃的滋味。
“......”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