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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七号这一天上午十点钟,星海牛杂准时开业。因为十五号十六号两天,他们已经发出去不少免费券,所以这一天就有很多人拿着免费券过来吃牛杂。
有些人是拿着纸质免费券过来的,有些人就只拿了个手机,星海牛杂的网站主页上,现在也在发放优惠券和免费券,就跟抽奖一样,最后是能领到优惠券还是免费券,那就全凭运气,一个手机号码只能领取一次,从十二月十五日到十二月二十二日,每天限量一百个名额,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启。
牛杂店的店面没有重新装修,只换了广告牌上面的那张广告布,店内的桌椅板凳也都是现成的,之前赵怀兵开店的时候,也是用心装修了的,用料都是选的好的,所以虽过了两三年,这家店看起来还能有个八/九成新。
柜台靠近店门口的位置安装了两台收银机,平时就只开一台,只有生意高峰期或者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开两台。
柜台后面有一个靠墙的操作台,面积挺大,靠近门口的方向有三口大锅正在冒着热气,那其中一锅煮的是清汤牛杂,另一锅煮的是卤水牛杂,剩下一锅烧的是清水,烫面烫粉烫菜用的。
操作台前面,老徐正按照从收银员那边递过来的小票,按先后顺序准备牛杂,单上要是只有一碗清汤牛杂,那方便,直接用大勺在大锅里捞一勺,把汤碗往托盘上一放,再转身将这个托盘放在收银台靠里的一段空置的台面上,顾客自然会自己拿走。
也有人会点牛杂面牛杂粉的,那就要再烫个面或者烫个粉,另外再加几片菜叶子。要是点的是卤牛杂,那就要把牛杂从卤水大锅里捞出来切一切,砧板菜刀也要保持干净,负责洗菜洗碗的那两个员工,同时也要负责这个操作台的卫生,点餐台的卫生则由那三个收银员兼服务员负责。因为是全开放的形式,有一点点的不卫生都会被顾客看在眼里。
“怎么样,感觉还能适应吧?”侯春玲在厅里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不妥的,转身就进了洗碗间,这个洗碗间是由原来的杂物间改的,空间还算宽敞。
一男一女两个洗碗工这时候正坐在洗碗池旁边休息,其实他们这个工作,主要是开店前要洗菜洗牛杂比价忙碌,关店后要洗碗比较忙碌,中间这段时间,外面生意正好的时候,他们反而没什么事情做。
“挺好的,也不累。”两个年轻人笑嘻嘻说道。
“这才刚开始,肯定不觉得累。你们俩的早晚班也排出来了吧,有轮休吗?”侯春玲也拿了个塑料凳子坐下,跟他们聊起天来。
“有早晚班,一个星期轮休一天。”那小伙儿回答说。
“王经理有没有跟你们说,咱在附近有个冷库,你们以后可以一次性多洗一些牛杂,放在冷库里用两天或则三天这样?”侯春玲又问。这样一来他们俩的工作也能轻松一点,特别的碰到轮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上全天的班,又要洗牛杂又要洗碗又要洗菜的,肯定会忙不过来。
“王经理也这么说。”那小姑娘说道。
“每个星期轮休那两天的牛杂必须要提前洗好。”小伙儿在一旁补充说。
侯春玲在里面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了,虽然年龄相差不是很大,但毕竟顶这个老板的头衔,她在里面,那两个年轻人肯定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外面大厅里,因为时间进入正午饭点,过来吃牛杂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尤其是附近几家公司老板和员工们,前两天王秀磊带人过去发了一次免费券,这时候他们就拿着免费券上门消费来了。
这人一多起来,老徐就有些忙不过来了,经理王秀磊也穿上围裙进去搭把手,侯春玲看着店里虽然忙碌,却也井井有条,顾客们面上多是满意之色,又见没什么地方需要自己帮忙的,便和王秀磊打了个招呼,早早离开了。
出了星海牛杂店,侯春玲骑上停在外面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往冷库的方向开去。最近她因为这家牛杂店的事情花了不少钱,买这辆三轮车用的几千块,还是从侯外婆那里借来的。
他们的冷库就在距离牛杂店不太远的地方,拐个弯就到了,在这个冷库里,侯春玲拿过来的牛杂和他们从市里的屠宰场买回来的牛杂是分开放的,这事就只有侯春玲和王秀磊知道。
侯春玲从冷库里运了些牛杂到候大舅家,刚好赶上候大舅他们中午收摊回家,一家大小这时候都在,候大舅看了侯春玲拿来的牛杂,果然很满意。
在候大舅家里吃过中午饭,侯春玲独自一个人开着三轮车回家,侯小六和侯阿白都在家里看着红薯干呢,一斤红薯干在星网上能卖三十二个星际币,可不得小心看着,所以侯春玲这几天出门就都没带它们。
牛杂店那边上了轨道,侯春玲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唯一有点失望的是,侯小六告诉她,这家牛杂店里的东西不能拿到星网上面去卖,原因是县城那边的水质不达标,而且还有徐师傅在烹煮牛杂的时候用到的味精之类的调味料,在熟食网上都是严格控制的,总之,侯春玲要想在星网上卖牛杂,她就只能自己煮,其中不少调味料都还只能从星网上采购。
想来想去,侯春玲最终还是决定还是先靠倒蒸红薯干捞些星际币再说,一口吃不成胖子,等她把家里的这些红薯都给卖完了,到时候再慢慢琢磨其他来钱的门路吧。
侯小六还跟她说,让她再买一些麻瓜的种子种到之前那些红薯地里,反正麻瓜这种作物根本不怕冷。这样一来,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她就能把麻瓜收回来,把土地腾出来种别的庄稼了。现在牛杂店那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侯春玲决定这两天就开始种麻瓜。
侯春玲骑着三轮车突突回到西平镇上,又突突进了山下村,穿过村子,沿着山脚下的一条小道往自家方向开去,这么窄窄的一条小路,三轮车勉强能过,四个轮子的汽车就别想进来了。
把车停在自家门前的空地上,侯春玲发现侯外婆今天难得没在电视房看电视,这会儿正坐在门前,跟惠霞阿婆、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妇人说着话。
“春玲回来了?这是你红梅婶子、朱自友他老娘,说是要过来跟你学绣花呢,我看她那手笨得,跟你学种地还差不多。”
惠霞阿婆见侯春玲回来了,便把她身边的中年妇人介绍了一下,朱自友的老娘,也就是惠霞阿婆的儿媳妇了。
“学不学得会,那也得学学看才知道啊,说不定我还有天赋呢。”郭红梅笑着说道。
“红梅婶子啊,啥时候回来的?”侯春玲知道朱自友的爸妈常年在外打工,朱自友一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
“前两天就回来了,听说你最近忙得很,我就想,要不去跟隔壁家的秀兰学学,结果她也没空,成天地往外边跑,我都逮不着人。”
郭红梅的长相,在她这个年纪的妇人中算是比较粗糙的,皮肤偏黑,个头中等,身材挺结实,不过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也挺好看。
“我先去看看那些红薯干,你等我一会儿啊。”侯春玲出门大半天了,那边石垄上的红薯干不知道晒得怎么样了,得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块儿去。”郭红梅站起来道。
侯春玲也不好推辞,便只好跟她一块儿过去了,她俩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侯小六和侯阿白正各自咬着一个竹筛的一边,把那个竹筛往石垄上面搬,看来这个竹筛是被风给吹到了旁边的田地里。
“汪汪!”侯阿白见侯春玲过来了,兴奋地摇着尾巴汪汪了两声,嘴里叼着的竹筛应声而落。一旁地侯小六只好无奈地把自己那边也放了下去,抬头看向侯春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