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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我一直“怀中藏米”,喂厕内女子。
与厕内女子交谈多了,便对其身世背景有所知悉。
她对我的信任度迅速提升,并承认她此前对我说过谎。
原来,厕内女子竟非中土人士。
她乃高丽人,姓高,名贵人。
初闻其名,我不禁失笑。高贵人此名,虽颇为符合其贵人之貌,却多少有点自耀自负的意味。
其实,高贵人并未享受过多少贵人生活,而是长久生活低贱。
高贵人确实生于高丽贵胄之家,但她生下不久,其家族因卷入了高丽皇室权斗而沦为权斗失败一方,家产被抄,有的家人被杀,有的家人逃亡。
高贵人没多大便随着家人逃离高丽,来到中原,饱尝流浪之苦,为了生活,做过各种低贱的工作。
高贵人听家人说,其家族卷入的那场权斗的背后推手,便是李唐。李唐在那场权斗中一直推波助澜,始终援助最终获胜方。
高贵人身负家仇,自小便以灭唐为志。
她成年之后,因了朋友介绍,加入中原大帮“青刀道”,并因勇猛沉稳、足智多谋而不断获得提拔,成为“青刀道”岭南势力的重要负责人。
但是,由于鱼轩南、苏六月与“青刀道”之首发生矛盾,导致“青刀道”内部出现激烈的派系之争。
高贵人不想加入任何一方,但“青刀道”内部派系之争愈发剧烈,她必须加入某一方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维持旧有地位。
高贵人因此对“青刀道”前途失望,拉着几名铁杆,脱离“青刀道”,建立了杀手组织“岭南啸”,很快便在岭南打开局面,颇有声势。
高贵人一向秉持“杀亦有道”的原则,无论对方出价多高,也绝不杀平民百姓,绝不杀童孺老人,绝不杀一方百姓交口称赞的在野贤者。
原则之外,则无所顾忌,格杀勿论。
“岭南啸”一旦接活,则组织参与人员歃血起誓,为完成任务,必须拼死向前,有中途退却者,则立时成为“岭南啸”的杀灭对象。
万一被俘,则严循事前口径,坚决为雇主保密,宁死不泄雇主信息。
关于她的经历,高贵人让我务必保密,并解释道,之所以这样提醒我,倒不是怀疑我,而是怕我缺少保密意识。我自然答应。
对于她的身世背景,我好生感慨。
然而,我最为感慨的,还是厕中奇遇,以及她如今的状态。
一个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超级杀手,这几日竟然像只乖顺小猫一样,在我的掌心舔食,将我舔的麻酥酥,美滋滋,舒畅畅,爽兮兮。
此种感觉,实在不错。
然而,数日之后,当我来到她身边要喂她时,却听她道:“不必了。今日,李唐刺史让我吃了饱饭,并对我说,今后不再迫我投降,此后我的生死,全由长安发落,并且让我对你说,今后你如若再给我带饭,便将你扒/光了,打烂两股。”
我:“……”
一时之间,我涌起诸般感慨。
看来,冯冼惟忠好像也不是那么死板。在她原则的边缘地带,对于一些小小不然之事,她还是颇有处理艺术的。
此后,我再也享受不到被高贵人舔手的感觉,甚为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