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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右边帘后是一大票美女,王孙公子们却表现得各有千秋。
有的故作矜持,目不斜视地落座,一派正人君子模样;有的刚坐稳,便不惜拿身边肥蠢的同伴打起趣来,以博二十步外的美人们一笑;还有的猥琐的很彻底,直勾勾的眼神在珠帘外游离不去,宛若一只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美人们的反应也有所不同,有静有动,有淑女有荡妇,有的低头有的故意浪笑……不一而足,花忆蝶环顾左右,不觉已是瀑布汗:
这是小承王的诗友宴,还是大龄男女们的相亲会?!
就差个主持人来插科打诨爆料秀段子了啊!
开始咕咕作响的肚子也在提醒自己:
这饭,还特么吃不吃啦!
终于,小承王简单开场白后,羹汤果蔬,冷拌热烩,各类菜肴流水价传上来,花忆蝶的幸福梦想得以实现,甩开腮帮大快朵颐的同时,也少不了招来女伴们的白眼。
间或看帘外左席男宾们一眼,吃相倒比花忆蝶还斯文些,筷子只作点到为止,都是彼此举着杯子迎来送往。
有菜不吃,纯粹浪费粮食,看得也累人。
酒过三巡,李然放下酒杯,笑吟吟地向小承王拱手:
“今日何幸得少千秀邀请,李然不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否?”
“李兄只管讲来!”
几个低级篾片不遗余力地聒噪起来。骆麟却一脸阴沉,抿嘴不语,沈庆冠微笑着,向他举杯示意。两人自得其乐,互相干杯起来。
“此间尽是云歌雅士才女,允之有何想法,只管讲来。”
小承王微笑举杯,熟络地直呼其字,但语气中却没有什么好奇成份,显然对方的发言早在意料之中。
“古曰:酒者祭天之礼,祀国之飨也。今君盛德仁爱,用以厚酬我等,我等但还君酢,犹觉不足报君恩,奈何?奈何?”
说着一边摇头叹气,把右席上啃着鸡腿的花忆蝶听得呆住:
你妹的转什么书袋!想说啥倒是用普通话呀!
众篾片墨水多些的开始摇头晃脑,墨水少些的不敢承认自己文化底子薄,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一时间左席之上蔓延着如丧考妣的忧伤。
李然再拱手道:
“故,李然斗胆,恳请少千秀准我等招依依楼歌舞伎献艺于堂前,为今晚酒宴增添几分春色,不知君意如何?”
“甚好。允之速去招来。”
李然团揖,在左席一片兴奋的欢呼声中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出。
右席间,却有如晴天落下一道霹雳。
与伎同席!
多数官家小姐心中又惊又羞又气,但慑于小承王淫威,感怒而不敢言。
虽说天启风气较开放,街头上常可见青年情侣双双对对,并肩挽手而行,但那毕竟是在市井;另一方面,前朝传统思想的影响还很深远,尤其体现在上层社会,未婚男女同席,仍是踩到了伦理道德的痛处。
于是,才会有在右侧女席前,横悬着一道长长的薄帘,作为象征意义的“划席”。表示大家虽居于同室,但食未同席,不算乱了理数。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此番酒宴,隐有小承王选妃的用意,若非如此,这个年代,哪个大家闺秀愿意抛头露面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