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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玉断金!切玉断金!”
日渐西落,城西的众商铺均循市规,纷纷落铺关门,这时街头巷尾,传来一声接一声凄厉的长啸。
“老掌柜,这是?”
一家成衣档门前,一位新来的小伙计不明就里,犹抱着一块门板呆呆地发楞。店中那位正打算燃起一锅烟,享受一天劳作之后的悠闲时光的老掌柜,却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抖着手匆忙卷起烟袋,快步走出来连声催促:
“快快!快上门板!”
小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敢多问,只得应声继续干活,老掌柜呆呆望着远处各家打金铺中不断窜出的一个个彪悍身影,喃喃道:
“切玉断金西……今晚怕是要将这座云歌城,闹个翻天覆地了罢……”
见城西这群好汉如出虎出柙般,杀气腾腾,沿着官道一路横冲直撞而来,各家店面纷纷加快了上门板的动作,路上行人避之唯恐不及,就连敲锣喝令收铺的官差们也都吓得缩头缩颈,挟起铜锣,低头站过一旁,犹如学堂上犯过的学童,大声也不敢喘上一口。
四海英雄会的城西徒众似百川归海般汇聚成近百人的人群,往城西北的一处地方大步流星,匆匆赶去,像是要去救火。其中有个机灵些的,眼珠一转,紧赶几步上前,扯了扯带头者的袖子:
“三哥!可知这般急着唤我等,却是出了甚么大事?”
虽是近了黄昏,地面散发出的热气仍未完全散尽。一天内两度奔波,衡三额头早已见汗,却不停下步伐,只是举袖胡乱拭了两下,恨声道:
“只管问这些作甚!”
却捱不过那人迭着声三哥,终于没好气地回答:
“出了大事!艮提刀今日被人捉了去,方才还下了书信过来,惹得艮挎刀雷霆大怒。命我等前去出刀救人!”
“啊?!”
一片倒吸冷气与惊骇之声传来,众人脚下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快走啊!”
……
这天,为何还不黑下来?
小楼凭窗,花忆蝶木然端坐,握着手中隐溢酒香的葫芦,呆呆望着窗外。树上两只鸟儿在亲密地呢喃,本来借着夕阳的余晖,是一幅挺美的画面,但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好烦……
……
“卑鄙!你们这帮南市狗!胆敢暗算我悍家!需知:举刀内向为逆。流血尽。诛六亲!四海信规如山。可忘了不曾?!”
望着颈项间根根青筋暴起的艮小石,震九霄笑了笑:
“艮提刀莫要误会,只是四海兄弟一番倾心相谈,怎说得上暗算?不过若是云海挎刀执迷不悟。听不进我大哥的良言忠谏,甚至拔刀相见,那为了自保——呵呵,说不得,也只好再上演一回手足相残的惨剧了罢……”
“卑鄙!无耻!……”
“来人!送艮提刀一程!”
“诺!”
……
残阳如血,平日里喧嚣纷扰的南市,今天各店铺都早早收了档,只有三两条野狗为着一块肉骨,彼此都红了眼睛。在杀生档前厮咬不休,强者的嘶吼声和弱者的哀鸣声在空荡荡的街市上回响。
“石头!你在哪里?!”
艮四阳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帮城西徒众赶到南市,甫踏进杀生档,便是一声如雷的大吼,吓得野狗们迅速挟着尾巴开溜。整条街瞬间安静下来。只是一面面紧闭着的门板后,仿佛藏匿着一双双偷窥的眼,让艮四阳极为不适,于是扯着嗓子格外放大声音:
“南市的鼠辈给我听着!云歌挎刀艮四阳在此!震大勇!你这般藏头缩尾,莫不是想反了不成?!有种便与我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