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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明显有别于前八重,没有了为彰显天庭威严的恢弘建筑,只有那虽大但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兜率宫,除此,剩下的便是茫茫的云山雾海和天然形成的巨型八卦图——寒潭与炎潭。这里空旷,广博,不急躁,不轻浮。
在这样的九重天俯视下八重,俯视妖魔界和凡间界,那些个勾心斗角,利益之争,都会像过眼云烟一样,无法在人心留下半分痕迹。
悟空和小白龙随太上老君去了寒潭。老君指着靠在寒潭边,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的三藏说道:“你师父虽然吃了点好东西,血肉筋脉韧性足,恢复力好,但这寒潭还不是他能吃得住的,就只敢挨边儿上放着,离阵眼远远的。”
悟空皱眉打量着那个被剥得赤条条浸在寒潭里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他身上找到属于赤绯的影子。撇开外貌不提,三魂不全真的会让一个人的性子都面目全非了吗?
悟空问道:“老君,我知你能见过去,能测未来,你帮我看看,这和尚的三魂可真不全?”
老君捻了捻胡须,掐指算了一下,点头道:“的确不全,命魂虽在,但天地二魂各缺一半,奇怪,唐僧不是如来座下的金蝉子吗,怎会三魂残缺?”
悟空忽而笑道:“老君,此话当真?”
太上老君正困惑不已,听悟空又问,便说道:“自然是真,这可真是,若非你金气甚重,镇住了这唐僧的魂魄,依他的命数,五年前就该亡了。我说如来好好的怎就非放你出了五行山。”
太上老君话音刚落,就猛然打了个哆嗦,一转头,对上了小白龙寒气森森的双眸,老君心中叹道:嗬,这才多久不见,这龙三太子长进不小啊,不过他作何瞪我?
老君哪知道自己不过随意感叹一句,悟空都未计较,却被小白龙给记恨上了。
悟空没有再问老君金蝉子是否就是赤绯这个问题,不管是与不是,老君肯定不知,否则这仙界不可能毫无动静。即便老君身为三清教道德天尊,非天庭之人,但碰上赤绯之事,他也绝不会置身事外。
小白龙的愤怒悟空自然察觉到了,估计老君再多说一句,小白龙就会呛声叫老君气得厥过去了。
悟空想想自己一向强势,断没有被谁欺负的可能,偏偏小白龙却还是生怕他受到一点委屈,不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对他都是百般维护,不禁哑然失笑。悟空对老君说了句多谢便告辞了。
出了兜率宫,悟空便领着小白龙直下九重天,小白龙问道:“大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悟空揉揉他的脑袋笑道:“带你去翠云山喝茶。”
小白龙诧异道:“不在这儿守着啦?”
悟空学着小白龙,一脸诧异地问道:“作何在这儿守着?”
小白龙忸怩了一下,眼神乱飞,就是不看悟空,说道:“就是那个,那个唐僧,如来不是说他就是大师兄一直要找的赤绯么,他还中着毒呢,大师兄放心他一人留在九重天?”
悟空笑道:“我为何不放心,解毒的事不是有老君吗?”
小白龙摇摇头,抬头对上悟空的眼睛,说道:“不对,大师兄,你没和我说实话。你离开兜率宫是因为你相信他是赤绯了。你和赤绯关系匪浅,几界之人对你都关注得很,你不敢对唐僧表露关心,是因你怕其他几界的人察觉到他就是赤绯,对不对?”
悟空终于敛了笑容,在半空中停下来,转身面对小白龙,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道:“小白龙,你在试探我,我想我先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可是你并没有完全信我!我说过,赤绯如今我当他是至亲,而你,小白龙,已经是我最在意的人。我小心眼儿的很,能入了老孙的眼,在我这颗石头心上撬开一道缝儿钻进去生根发芽的是你,小白龙。”
小白龙愣住了,明明他大师兄现在对他说的话是他一直想听的,但他却无暇高兴,反因为对方压抑着怒气的眸子而有些胆颤,他惹他大师兄生气了。
悟空抿了抿嘴角,不再说话,正待转身时,小白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紧张地喊道:“大师兄,你别走,你别生气。”
见他如此,悟空就是有气也发不出了,他扯了扯嘴角,叹道:“小白龙,我没有要走,只是要带你去翠云山,走吧。”
翠云山芭蕉洞,迎接悟空与小白龙的还是上次那个圆脸少女栗子。那小姑娘看到大圣到访,又兴冲冲地冲回洞里喊起来:“公主,公主,大圣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