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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
十一因为被点住，浑身僵硬的难受，却死也不开口去说。
龙离冽似是知道她这样不舒服，便在她肩头轻轻一点。
身体顿时松快了许多，十一本能的一把推开那双手臂，退至马车角落里，面无表情的与龙离冽保持距离。
她蜷缩在马车一角，像是一瞬间浑身长满了刺一样面带寒霜，仿佛身旁的人敢接近她，她马上不会客气。
指甲陷进手心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疼，十一木然的抱着自己曲起的双膝，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嘴唇。
而同时，龙离冽仿佛也将她当成陌生人一样，没有上前说一句话。马车里安静的可怕，十一紧抱着膝盖迫使自己镇定。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她极力的克制着没有去听，只是，这样下去，她还能撑下去多久。
却是忽然，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勾起她垂落在身后的长发时，她瞬间睁开眼，面无表情的低吼：“龙离冽！！”
瞬间，被他勾住的那一缕头发的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龙离冽忽然收紧了手指揪着她的头发，好看的眼睛微微搀杂了些许漠然：“你的眼睛告诉朕，你现在很想杀了朕。”
手指依然毫不留情的揪着她的头发，十一忍着头皮上的痛楚冷冷一笑：“所以，你最好还是放开我。”
“既然想朕死，刚才何必舍不得朕的一条手臂一双眼睛，何必抱着与慕容峰同归于尽的想法跳下塔顶？这就是你所谓的要杀了朕？”
十一一双眼睛腥红，喉脉处涌上一股腥甜却被她生生咽下。“龙离冽，你别逼我。”
龙离冽眼睛微眯：“逼你？十一，朕从不想逼迫你做任何事。只是现在，外面的局势，你一个人回宫太危险。你懂吗？朕需要衡量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龙离冽，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好笑吗？你让谁扮成了白战枫？暗非是吗？那么多流言，你明明有能力去制止，可是你没有。你只是让时局变得更乱。既然现在的这种局面如果是你想要的，你还凭什么坐在这里跟我谈安全不安全！”
“那些流言你听进去了对吗？”
他忽然凝视进她寒潭一般依然明亮的双眼里，忽尔松开她的头发，微微歪着头，眨着一双无邪又好看的眼睛，笑若梨花，声音也轻柔的可怕：“所以……十一信了朕是个孽种？”
不知怎么，一听到孽种两个字，十一就莫名的觉得心头一颤，咬了咬牙，撇开头没再说话。
“呵呵呵。”他忽然笑的极轻淡，温柔的双目仿佛多情的倪着她苍白又冰冷的表情：“十一第一次让朕觉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