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囚禁你,离开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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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宋良辰的逼迫,叶峋只是一声轻笑。

“一直以来,我都在自我警醒,千万不能由着内心的想法来,那样无法真正得到你。但,良辰,你要清楚,我并不介意自我放纵,自律总是比自我放纵来得困难一些。诚然,无论我怎么把你关起来,只要你不想,这个孩子都保不住,但是相信我,那样你就会彻底失去自由。我所谓的自我放纵,就是把你关起来,说得再难听一些,囚禁你,让你连外边的天空是什么颜色都忘记。剪断你的翅膀,折断你的理想与职业生涯,让你再无法和你的朋友见面,每天能见到的除了我还是我,我想,你不会喜欢那样的生活。”

“你看,你要这样做,除了能激怒我,失去自由外,谁都得不到一点好处。与其那样,不如留下这个孩子,我们依然保持像现在这样的状态,不近不远,你还能自由地享受你的生活,我也不需要把事都做绝。”叶峋通常来说话并不多,能言简意赅就尽量不多言,但对宋良辰时,他经常会多说几句,加重宋良辰的印象。事实上,这还是叶峋希望他们不要走到那一步,因为他一旦放纵自己的*肆意后,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收得回,而且也不能保证可以稳定在程度,不真正伤害到她。

宋良辰已经被叶峋威胁到麻木,哪里会受胁迫,她看向叶峋,以如同叶峋一样坚定的眼神:“一个并不是在爱与期待里来到这世间的孩子,我并不觉得,他会满含欢喜地来到这世上,并热爱这世界。也许他更多的是憎恨,憎恨为什么我要把他生来世上,怨恨我为什么即使不曾期待他,更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把他生下来。如果只有冷漠与忽略,何必他来,与我分担我内心的痛苦吗?又或者站在你那边,做着对我来说助纣为虐的事?”

叶峋为宋良辰眼底的漠然与坚定,以及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麻木而皱眉,沉沉不语很久后,轻将宋良辰额头上因她的动作而遮住眼睛的长发别到耳后,并将手停在那里,慢慢地,轻轻地揉弄着她的耳廓:“良辰,不要,不要……”

在这并不短的沉默中,宋良辰并不知道叶峋的内心想了些什么,当“不要”这个字从叶峋嘴里吐出来时,宋良辰有那么片刻怔愣。然后她抬起脸冲叶峋笑,笑得仿如春日明媚阳光下新开的一束洁白花束:“想想我说不要的时候,你怎么对待我的,叶峋,施暴者没有资格提那么多要求。是,我是有所惧,所以不敢太过份,但至少我能为自己作出这个决定。哪怕你是基因的另一半贡献者,也不能阻止一个不想升级成为母亲的人,因为主动权在我手里不是吗?”

瞬间,叶峋的痛苦如同被切开的腐肉,肉眼可见,甚至几乎可以触摸得到。宋良辰以为,自己在看到叶峋痛苦时会爽快,但是她明显没有,她又以为自己可能会有那么点心慈手软,但是她也没有。这说明,她既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心软,也没有她期待的那么心狠。

谈话总是不欢而散,因天已渐晚,宋良辰哈欠连连地去睡觉。她倒是半点想法也没有,自认是个“孕妇”便嗜睡地滚进被窝里呼呼大睡,哪管叶峋在她床前静坐彻夜未眠。

看着睡着的宋良辰,柔软的五官,温和的线条,偏偏醒着的时候,永远像一只永远想把自己武装到没有弱点幼兽,因为受过伤害,不愿意再受伤害,不得不将最坚硬地一面露出来。叶峋一边是被宋良辰呛得整个人都发疼,一边却又为宋良辰的态度而心软,他固然可以有种种手段逼宋良辰强留下这个孩子,但此时此刻,看着睡容平和的宋良辰,他并不愿意那样做。

只是,孩子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底限,只区别于宋良辰的底限是不能有孩子,而叶峋是不能让宋良辰抹消这个孩子出生在世上的可能。两个人有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又怎么能平和得起来,又怎么可能坐下来好好谈,就算坐下来好好谈,他们也谈不出任何结果。

微弱的灯光下,宋良辰仿如睡在烟雨春风里,而叶峋的心则在烈火与寒冰中煎熬着。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格照进来时,叶峋站起身走到窗前,今天的伦敦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在最东边层层渲染着绚烂色彩,将每一片云都描下金边,碧蓝的天空偶尔露一块在云后,仿如一块上好琉璃,纯净通透无暇。就像此刻,躺在床上,仍旧未曾醒来的宋良辰。

伦敦的美好,应当属于所有人,而宋良辰的美好,叶峋坚定并执拗地强求独占,他不愿分丝毫给人。这个孩子,是牵绊住宋良辰最好的利器,哪怕她口口声声说不爱,说不期待,但只要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就必然紧紧绊住宋良辰的脚步与视线以及心神。所以,他必需强求,哪怕宋良辰因此而愈发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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