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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蛇尾。
这是事后沙绫玉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的最终评价。折腾了那么一大通，最终的结果居然仅仅是另外找了地方安置普通人、暂时性的杜绝了基地的色/情产业而已。
安置那些如在梦中的老人和女人的事情，那是轮不上她来做的。
但沙绫玉看着几个年轻的军人忙碌，站在一条走廊上的沙绫玉还是忍不住叹气。
“叹气什么？”风修竹走到她身边问她，“有成果不是吗？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吧——除非我们几个出手。”
沙绫玉愣了下。
——原来风修竹早就看清楚了。
而且确实是有成果的。
那些在走廊上等待着分配房间的女孩子，身上一个个裹着临时找出来御寒的衣物，有些人还在簌簌发抖，而且大半不敢去打量负责安排他们的军人，可沙绫玉感觉得到，这些本来麻木的女人身上，都多出了几分生机。
至少她最开始见到的那些，甚至已经压根儿就不会感到羞涩了。
而且，这个地方已经很接近基地的核心区域了，如果加强管理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沙绫玉叹气说，“难得做次主，但似乎什么都没想好。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位古上校，可是轻轻巧巧几句话就把人换过来了。而我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修竹一笑，“你怎么不想想，他最开始出面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最开始的时候……
沙绫玉想想，忽地一头黑线。“他最开始似乎是想和‘堕落派’划清界限，把人赶出去？”
甚至在和萧延说话的时候，似乎都透露出了这个意思。
“那现在呢？”
“现在……”
沙绫玉的黑线更多了——
古骏驰又找少将萧延去了，而这次，他的打算似乎仅仅是……借着帝迦的话。既往不咎、重订秩序？
“差好远……”
风修竹朝仅剩的几个还在等安排的女人扬了扬下巴，抱胸道，“其实我之前也展现出来了，但你们都没注意到。那位古上校，一开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军人去找过了那些女人发泄。不过。有不少人认识郭雄。就在古骏驰去找那位少将的时候，好几个人去找郭雄和那个叫蒋云说了情况——到底是不是只去过一次，又到底是不是被人怂恿激将，事后是否后悔……这些问题，根本不可能弄清楚。甚至他们还透露。基地里的某些女性异能者，原本已经被保护起来，却也有一些在利用身体，换取星核和免上战场的好处。”
沙绫玉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辈子她都不可能理解那种做法！
她当初还以为自己的异能是无用的垃圾异能呢，也没想着用身体去交换庇护好不好！
沙绫玉觉得，相比之下，她都更能理解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子们的默默忍受。
沙绫玉发着呆，一时间却是没有注意到。在自己房间里将自己收拾干净了的陈书换了一身并不合体，也没有军衔标志的军装领着变异虎小蓝从不远处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
那间房和那些倒霉女人被安排的房间，恰好处于沙绫玉现在位置的两边。
她看到沙绫玉。拔腿就要过来，但转眼看到风修竹，耸耸肩作罢，敲开了另一间房的门。
那是陆追风的房间。
说来，目前基地已经有相当数量的空房间了，这片区域已经被彻底空了出来。他们这批人。家长和异能者都能分开来住。甚至异能者们还能一人一间或者两人一间——如陈书，她自然带着小蓝。
小一都安享一间房。
不同的是。小一和普通人家长们都睡着了，但异能者们基本都还清醒着。
“……所以。根本不可能追究到底？”好半晌，忽略了那个小插曲的沙绫玉才喃喃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不甘心。
“不可否认的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些人类，会真正悔改的人很少。但另一件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在那些人里，也有相当一部分有用，而且敢拼命的人才。”
沙绫玉又是一愣，她抬起头，傻傻的看着风修竹。
风修竹摸摸她的脑袋，笑道，“等到安稳下来，你也不可能只跟着郭雄他们行动的。到时候人多了你就能知道了……”
沙绫玉想想，忽然一皱鼻子，“你当我傻的？我虽然见识不多，但好歹华夏的历史也有几千年了，总有点能借鉴的经验。我又不傻……就是历史上的那些开国功臣们，也不是一个个都私德无缺的。”
话虽这么讲，风修竹却能看得出沙绫玉眼中的沉郁。
很明显，她虽然知道一些，却也只是停留在“知道”的氛围，完全没有面对的准备。而且很重要的是，在“用不用私德有亏的人”这一点上，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没有发言权的看客了，她有了相当的决定权，甚至是最后的决定权！
但看出这个问题，风修竹却没说什么。
这些事情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