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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冷哼一声:“现在明白了?”
浮生:“说人话,啊不,说魔话。”
鹿鸣:“……你被宛丘骗了,他利用你顺利出了宫。”
浮生道:“魔宫太危险,能走一个是一个,就算他利用我,我也是愿意的。”
鹿鸣摇扇的手顿了顿,嗤笑:“笨蛋。”
浮生不理会他,径自回到房间洗洗睡了。
第二日浮生连早膳还未用便被几个侍卫押到了赤云宫,南箓一见他便急急上来抱住,语气急切:“深儿,深儿,我一醒来就不见了你,你一早去了哪里?”
浮生想着他许是记忆混乱,以为那叫深儿的一直在他身边,便安慰着:“老子见你还在睡,便出去走了一圈,无需担心。”
南箓道:“我不知为何,总担心一眨眼你便不见了,一见不到你就觉心慌,你以后莫要离开我身边。”
浮生心里一软,不知因何原因又觉酸酸的:“我答应你便是。”
南箓拉他在桌前坐下,将筷子放他手里:“你一早出去,想必饿了,快些用膳。”
浮生心里又是一酸,还莫名的堵得难受,这样好的一个魔,为何是个疯子?他是因何疯的,那个深儿,又是何人?
浮生开始琢磨南箓与那叫深儿的究竟是何关系,若说是朋友,又太过亲密;若说兄弟,又似乎宠溺得太过了;会不会是父子?可那温柔得能融化人心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乱,浮生摇了摇头,看见南箓正专注地看他,那眼神温柔得太过奇怪,弄得他不敢与之对视,不知为何,面上热热的,赶紧移开目光,吃饭吃饭!
不久黑箬来了,跟个影子似的站在一边,极易被忽视的存在。
浮生与南箓用了膳,琢磨把玩了那一屋子的金银玉器,南箓盈盈笑着,给他泡了茶,还弹了琴曲,这魔还会弹琴!而且弹得不错。用完午膳后,浮生喝了点小酒,睡意一上来,四仰八叉地午睡了,醒来时,对上南箓盈盈带笑的温柔眼,他睡意未苏,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还没有醒,而是做了个很美很长的梦,如果可以,不愿醒来。
浮生如斯,不过都是梦幻泡影。
“深儿,你看这画如何?”
浮生顺着修长的手指看去,睡意顿时被惊到了九霄云外,彻底从梦中醒来。
这魔竟然还会画画!而且画得不错。啊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画中的内容就是睡觉的浮生,瞧他双腿大张,身体妞成了一个麻花,屁股翘得极高,一手放在头下,一手正摸着自己的屁股,脸上睡衣正浓,粉红的嘴巴微微张开,竟然还……还把他的口水都画了出来!
“这……”浮生此刻真想使个钻墙术或者遁地术将自己藏起来,太损形象了!
南箓没有看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温柔:“深儿喜不喜欢?”
画成这样,他能说喜欢么!说了就是玷污自己的人……不,魔格!
“喜欢!箓儿的丹青真是越来越好,画得真是……惟妙惟肖,老子很……喜欢。”好罢,他本来也不是魔,没有魔格。
“叫美人春睡图如何?”
“……”能不能换个名字?怎么听都觉得这名儿很娘们,但画中那张就算流着口水的脸也还是这般俊俏,没办法,天生的容颜。
“好啊,就叫美人春睡图。”
南箓便提笔题字,俊秀飘逸的字体,与画中睡得四仰八叉的男子实在有点格格不入,但浮生看着竟觉得很是喜欢,从骨子里发出的喜欢,因为画中是他自己。
南箓将小白云放在笔架上,吹干墨迹,转而看像他,眼中的温柔比那浓墨还要浓:“深儿,我总觉得看不够你,将你画下来也画不够,既然醒了,不妨我们再画一张?”
“好啊!”浮生顺口应了,忽又转口,“不过我才刚醒来,又要一动不动地被你画,着实太无趣,不如我来画你,明日你再画我?”
“一切都依你。”
南箓便端身坐在榻上,暗红锦缎的坐榻衬出他一身洁白出尘,墨发如水般垂落,腰背挺直,双手交叠放于腿上,端庄洁净得仿若一朵白莲盛开。即使他是双眸赤红的魔,但浮生此刻只觉自己见了从天而来的仙,那样的容貌太过美丽,让他无从下笔。
无从下笔的结果便是,他的画作废了一张又一张,仍无一张是完整的,浮生没有学过丹青这类斯文东西,虽画得像模像样,几笔下来,家具花鸟皆有神韵,唯独南箓的气质与容貌是他怎样也画不出来的,如同被施了咒一般,认不出一个人的容貌。
等到月上柳梢时,黑箬一个小小的沉睡术让南箓睡了,浮生意犹未尽,问为何这么早便让他睡去,黑箬也只木着那张脸,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