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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首时,面色清明,心苑说,
“我去作疫官,一来可以暂避锋芒,示弱于太子和卢相,
消去他们心中不平,避免猜忌,对大局有利。另一方面,”
心苑目带狠厉,嘶哑的声音在暗夜中如同传自地府,阴森寒冷,
“有些人,我要去那里才能等到他们。所以,必须去。”
仲轩不再多问,微一点头,“一切定会如、卿、所、愿。”
“是的,”心苑饮尽最后一杯酒,心口处已隐隐作痛,
她似恍然未觉,展眉面笑,“一定会如、我、所、愿。”
那笑,遮住了一院梨花,屏息了满园香气,倾城,风华。
心口越来越痛,心苑不再多作停留,她知道,
这是属于木槿花的味道,时间已是不等人,她起身告辞离去。
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
仲轩独自坐在梨树下,静静的欣赏着霜白的草木,仰头,
看向深蓝色的天际上,那轮荡着银辉的圆月,万载岁月,连月色也觉着苦吗?
今夜,他不愿入眠,木槿花香,淡淡飘散,
轻柔的夜风吹动着梨花枝头颤动,对面的座位前酒杯空置,佳人己不在。
仲轩轻笑着,拿起那只酒杯,连上最后一壶木槿花酒,她至少喝了四壶。
这酒看似清淡,香甜,实则后劲十足,是宫中进贡的佳酝。
真是倔强呀,仲轩叹息,你怎么会这么倔强坚毅,
明明己是醉眼迷离,手指发颤,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眉都不皱喝完了这最后一杯,
明明,让你今晚在这客房里歇息,你却硬撑着一步一步自己走了出去,
即不要人陪,也不要留宿,身体连晃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