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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那人头着镶金砌玉璎珞皇冠,身穿滚边玄袍锦绣皂靴,左手扶着腰上三尺长剑,平日里儒雅俊秀的一张脸此时凝结成沁人的寒色。别怪我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啰嗦来人的打扮,只因为这个人居然是让我跌破眼镜也想不到的刘彻!
——此时此刻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太皇太后,您该喝药了。”
大步闯进来的时候他脸上阴郁得好比另一个人,而此时那股阴郁又如冬去春来般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平常在老太后面前那位少年天子温文尔雅的形象。他手里端着碗漆黑的药汁,目光在我脸上滑过去,然后停在老太后脸上:“药已经熬好,再不喝就凉了。”
他的声音平缓而谦和,听起来真的就像在劝老祖母喝药补身似的。而老太后视线依然平视投向前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但她却也什么话也没有,只是双手交握搭在被口,十分端庄肃穆。
此时的殿里的情况是这样的,老太后拥被坐在榻上,而我跪坐于床榻内侧,刘彻立于榻下,我与他之间正隔着老太后。大殿里不知是得了老太后先前的吩咐还是什么缘故,此时只剩下羊怀礼一个人六神无主但仍强自镇定地站在玉墀下,呆了半刻他终于回神,冲过来冲着刘彻低喝道:“皇上!太皇太后有恙,你——”
“来人!把他拖下去!”
羊怀礼还没完,刘彻已经中气十足向外发出号令,如果先前我还只是惊讶的话。此时的我就完全已经是惊得不出话来了!羊怀礼是老太后的身边最为得力的亲信,甚至可以即使是母亲来了也得给他两分面子。才登基不过一年的刘彻,真正的翅膀也没长硬。居然敢让人把他拖下去?……
我立即低头去看老太后,老太后仍然眼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面前这一切根本与她毫无关系似的。我不由地碰了碰她手臂:“老太后……”
她这才慢悠悠垂了眼,将交叠着的双手散开,覆在我手背上柔声道:“别怕,有祖母在,别人欺负不了你的。”
“……”
我不明白今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事,但此时我已经开始发抖。在这样的气氛下,这样的刘彻让我感到不安而且可怕,而老太后口里的“外人”,以及刻意提到的“祖母”,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刘彻就是外人,就不是她的孙子?
我觉得喉咙愈发干了,哑着嗓子去望刘彻,他唇角噙着半丝微笑站在那里,之前的药碗已经放在旁边几案上。背手站着望着老太后,仿佛一手遮天的君王——哦,我忘了,他本来就注定是个君王。只是这么多年我竟把他当成了能与我同仇敌忾的伙伴。
“娇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