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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娘紧紧地盯住小姐如玉般的容颜,老泪纵横。她昏花的双眼中,满是欣慰和重逢的喜悦。小姐长高了,变漂亮了,漂亮得简直跟仙女一样。还是仙门的水滋养人哪,不到三年的时间,小姐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虽然小姐大变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照顾了整整十年,比亲女儿还亲的小姐。终于把小姐给盼回来了,在她即将逝去前,还能再见到小姐最后一面,死也瞑目了
“小……小姐……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让她憋过气去,一张蜡黄的老脸,涨得发紫。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可是,她不甘心这么离去,见了小姐后,她舍不得离开她养了十年的少女,舍不得这个她呆了十几年的槐园。她还没有来得及跟小姐把手言谈,没有得知小姐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她还想给小姐做一顿她喜爱的饭菜,缝一件合体的衣裳……
“干娘,您……您别激动喝口水,顺顺气儿,我……我去帮你请大夫”小莲瘦弱的手臂,扶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陈奶娘的上身,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哭叫着。
陈奶娘的手,伸向了她的身后,泪水汩汩地流个不停,等咳嗽停息后,又虚弱地叫了声“小姐……”
灵儿哽咽着,泪盈于睫,她饱含深情地喊了声——“奶娘”
小莲背对着门的身子一僵,像电影慢动作似的,扭转了身子。透过蒙眬的泪眼,她看到了一个白衣似雪,美若天仙的绝美*女。
“小……姐?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干娘这几天总念叨着你……大夫说她的病不太好,呜呜呜呜……干娘说想见您最后一面。老天真的开眼了,这几天小莲的祈祷终于实现了,呜呜呜……”见了容貌改变甚多的小姐,小莲却一点儿也没觉得陌生,反而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忧虑和惊恐,全部都发泄出来。
灵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床前,挤开了小莲坐在床沿上,轻轻扶着奶娘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陈奶娘轻轻挣扎了一下,却又无力地倚靠在灵儿身上,她用力地喘息了半天,断断续续地道:“小……小姐,您离老奴远一些,免得过了……病气……”
灵儿望着奶娘枯槁的身子,蜡黄的脸,鼻子酸酸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奶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为自己着想,怎能不让她感动?她一定要把奶娘的病治好什么不治之症,在炼药师面前都是虚影,凡俗的药品治不好,难道修真界的炼药也治不好?
“小莲,奶娘得的是什么病?”灵儿抹掉腮边的泪水,又用帕子轻轻帮奶娘擦去脸上的眼泪,轻声问道。
小莲吸了吸鼻子,脸上早已抹成了小花猫:“回小姐,大夫说是因风寒引起的肺痨,如果不是您屋后种的那些灵药泡水给干娘喝,她早已……小姐,您没去仙门那会儿,就能够炼制许多药丸,治好了柳夫人的体弱,和老太太的腿疼之症,您……您也一定能治好干娘的,是吗不跳字。
灵儿从梵天镯中取出一根已成型的千年人参,用匕首切成小片,含在奶娘的口中。这株人参,虽然只是普通的山参,但是养在灵气充沛的空间中千年之久,效果已经不是凡俗普通人参能够比拟的。
陈奶娘口含着那片人参,只觉得一股清爽的气息,直达肺腑,胸口马上不那么闷了,松快了许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也不似方才那么孱弱:“小姐,这株老山参已经成型,年份必然不短了,你留着以后自己用,别浪费在老奴这个将死的人身上了。”
灵儿红红的眼睛一瞪,不悦地道:“奶娘,您从小照顾我,保护我,比亲娘做得还要多,一棵老参算什么,就是需要仙界的仙果,我也会摘来给你治病谁说您是将死之人?遇到我,阎王也要滚一边儿去”
此时,灵儿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可以让天地臣服,日月生辉
阎王殿——
“阿嚏”冥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揉了揉鼻子,纳闷地子牙自语,“谁好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说我”
槐园的厢房内,小莲和陈奶娘被灵儿自然流露的一种掌控者的气息,震得呆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