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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样的经过,为什么会伤人?”
“原本似乎只是抢劫。店员已经将钱递出去了,似乎是因为躺在里面的那个小姐打电话报警,劫匪恼羞成怒才开枪杀人。”
“如果刚才的勘察没错,劫匪三枪瞄准的是同一个地方,一枪打中了女士的后背,一枪刮到男士的胳膊,还有一枪打碎了冰箱的玻璃。出手这么稳这么利落,不像是寻常古惑仔。要是一般抢劫便利店,绝不会轻易开枪伤人,我觉得这其中还有内情。”
“之后会有重案组跟进的,我们做好本分就好。”
……
三位警官小声分析案情的时候,贺云霂几个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出手稳”,“出手利落”,“不是寻常劫匪”,“另有隐情”这些词深深刺激辛仲桓的神经,他扭头去看垂死的楚奕,千言万语到嘴边,在贺云霂的凌厉注视下又强咽了回去。
漫长的等待,没人说话。辛仲桓最终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觉得烟瘾发作的无法忍受,才扶着墙支起麻木的腿,说句“我出去透透气”。
楚奕依旧没回应。贺云霂料到辛仲桓是要去抽烟的,揉揉头发也跟了出去。两人走出医院大楼,找小商店买烟,躲到角落对着抽。
“贺哥觉得这事……是意外吗?”
彼此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辛仲桓从嗓子里咕噜出这么一句。
兴许是睡眠不足或是紧张过度,贺云霂的两侧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店员也说,劫匪是来抢劫的,误伤人兴许真的是意外吧。”
辛仲桓咬紧牙,“你刚才明明也听到了,那帮警察说开枪的人瞄准的楚奕,林焚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她扑过来替楚奕挡了枪。”
贺云霂烟上的一长截烟蒂因为手抖掉了下去,“如今还没有定论,说什么都是猜测,我们不要庸人自扰了。”
辛仲桓提声吼了句,“如果今天林焚死了,也叫庸人自扰吗?无法无天,他还要连累多少人?”
贺云霂显然也怒了,态度却比辛仲桓平静的多,整张脸绷紧,眼神极致的冷,两条眉如两支锐利的剑,“林焚是自愿替楚奕挡枪的,没有人逼她。如果她今天遭遇不测,是意外是她命不好倒霉。欠她命债的是楚奕,他是自杀谢罪还是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也都是他楚奕自己的事。林焚只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你喊打喊杀的讨公道,是真爱上她了吗?就算你们是来真的,你也只是她的男朋友,除了哀悼,没资格为她做任何事。XY正值多事之秋,林焚与楚奕遭劫的事,瞒也瞒不住,我劝你尽早整理态度,规行矩步,不要给公司也给自己惹麻烦。”
林焚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这人满脑子想的还是危机处理。辛仲桓从前就知道贺云霂冷心冷情,今天是第一次知道他没心也没情。
其实他是错怪贺云霂了。
贺云霂并非无心无情,也并非不关心林焚。在一起共事了这么久,林焚与他的接触虽然没有与XY内部的成员多,却也比寻常人要亲厚不少。林焚能干懂事,帮他分担了不少负担,平日里两人交流也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而渐渐变得随心随性,他在内心里把林焚当个听话的下属。
人与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辛仲桓直来直去,情绪比脑子走的要快,楚奕太过有城府,控制不了情绪的时候极少,一旦崩溃了就是全线崩溃,连面子上的应酬都懒得做,叶投性格软弱,遇事不敢直面,终究还是选择躲避;贺云霂比他们三人都要年长,危急中第一考虑的是怎么收拾烂摊子,做好什么样的准备去承担后果。
辛仲桓寒心了,至此不再同贺云霂说话,踩灭了烟顾自上楼。贺云霂沉着脸跟在他后面,抬手去捂不舒服的心脏。
林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从中枪开始一直有记忆,之后的所听所见却因为巨大的疼痛变得模糊稀薄。她记得流血在便利店的时候,楚奕一直紧紧地抱着她,颠簸在路上被一群人折腾时,楚奕也一直握着她的手。后来她进了急救室,又进了手术室,耳边一直吵吵嚷嚷的,头顶上的灯亮了又灭,中途还曾有一度出现了意识极度迷离又极度清晰,身子轻飘飘要飞升的一瞬,耳边响起的是叶投天籁一般的声音。她顺着声音一直追一直追,却被剧痛的点击扯回了身子。
再醒来时,入眼的慢慢地白色,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眼皮千金的重,抬起来就艰难,头更是万金的沉,想左右摇一摇都不能;嘴上戴着的似乎是呼吸器,怪不得嗓子干的不行;试着动动胳膊,发现两只手好像有什么管子插满了。
重症监护室。
一开始还不能确定,恢复知觉后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与四肢动也难动的麻痹,让她渐渐恢复清明,脑子转着得出了身在何处的结论。
医生护士都不在,只有似乎是监控器的东西发出哔哔的声响。
喉咙干干的难受,又不敢随意地挪动身体,恐惧感弥漫上心头,渴望看到人的*如此的强烈。
安静的空间除了哔哔的声音,又响起了一串咚咚的钝响。
咚咚咚,咚咚咚。
林焚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循声源望去,看到的是一张神情惊喜的熟悉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