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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可能啊,我有同学在大医院的都说挣钱多,人家那工作也好找对象啊。”
“那只是表面的风光。大医院的护士,收入也是和工作量挂钩。病房的护士能挣的多些,但是劳动强度不是你能想象的。再碰上几个难缠的病号,被辱骂哭鼻子那是经常的事。一周还要上三四个夜班。门诊的能轻快一些,但是挣的钱又少。你在这里都是自己村儿里人,谁会为难你?输个液打个针再配配药,挺安逸的。”冯幂萝一口气讲了许多滨海大医院护士的辛劳和不易,听得小姑娘直掉泪。
“好了,快休息吧,你要还想去滨海,再联系我也行啊,我帮你打听有没有招护士的医院。”冯幂萝下床关了灯,躺回床上却并没有马上入睡。
这一天的工夫,她早上还在馨香居里享受着小窝里的安宁,晚上却寄宿在农村卫生院里。白天发生了许多的事,让她的大脑无法及时处理积压的信息。抛开张现强和自己遇到的意外事故,仅仅海寿河的事就是一团乱麻。
次日清晨,五点开始姚上村各户的灯就陆续亮起来,农村人不但喜欢早睡,更喜欢早起。早上六点,冯幂萝和张现强已经集合在老噶家的院子里。今天蓝裤子和女儿都没能来,蓝裤子要去镇上给老伴儿抓药,卫生员那里已经有排队打吊瓶的病号。
“吃了早起饭,六点半出发,七点就能到。”老噶咬着馒头对冯幂萝说。因为条件限制,冯幂萝昨天晚上和今天一早都没能洗澡,早上梳洗也是简单的很,不敢浪费卫生所有限的淡水。
张现强出身农村,对于艰苦条件的适应能力远高于冯幂萝,他索性都没有换掉昨天的衣服。“今天还是看现场,由着这一套脏呗,晚上回了县城洗了澡再换干净的。”
老噶的连襟在县城里有个企业,当年创业时问他借了不少钱,后来算做股份年年给他分红。所以和村里其他人比起来,老噶的生活还算滋润。他不用看天吃饭,也不担心村里或是镇上的打击报复。
吃过早饭,老噶骑了摩托车,带着冯幂萝和张现强,向海寿河上游方向开进。
“过了这个界牌,就是海春县。”老噶指着路边的一块小石碑说。
“那现在,我们进了海春地了?”冯幂萝大声喊着。老噶骑车,冯幂萝坐在中间,张现强坐在最后。冯幂萝从来没体验到这样高速凌风的感觉。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因为摩托车速度太快,冯幂萝环着老噶的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如果不大声喊叫,甚至听不清楚彼此的说话。
“对,到海春了,那两个厂子就是海春的。要是我们海寿的,一准都告倒他们了。”老噶呛着风回答冯幂萝的问话。
继续骑行了十分钟后,老噶把摩托车停在一个小商店门前。“前面儿快到了,骑车目标太大,走着过去不会被厂子发现。”
“要是海寿河完了,那滨海的天然河就都完了。”前往排污口的路上,老噶叹了口气。“我们海寿的天然河道基本处于长年干涸,有的都成了城里的排污通道,还流着水儿的河道就这一条了,现在又脏成这样。”
顺着老噶骑行的国道步行十五分钟后,冯幂萝和张现强被带到了一条小土地道。冯幂萝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又想起了昨天下午发生的黄土小道事件。
拐入黄土小道开始,臭味就渐渐传来,并且越来越浓重。几分钟后,海寿河就出现在眼前。河面上几乎全部青黑,一共有三条水流汇集到一起,西边一条最宽,颜色呈淡青红色,中间一条颜色更淡一些,最东边一条水流是从东河边的一个水泥管道里流出来,尽管水流最细,但是颜色最为显眼,为砖红色,管道的出口围着一堆白色的泡沫。管道的前方被水流冲出一个约四米宽的水潭,水潭下一片红色沉积物,这股水流汇入主流之后再流向下游。
“这红水是从哪流出来的?”冯幂萝问。水泥管道仅露出地面一小截,剩余部分深埋在土地里,远处更是一片空地,根本看不出来源头在哪。
“东北边那个蓝色的厂子就是。”老噶指着远处说。
“那是个什么厂?”
“化肥厂,盖了两三年了,从他们开始往这排水,我们这条河就遭了殃。”老噶无奈地说。
冯幂萝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生灵罕至。附近的滩涂上仅长了几丛杂草,其余的地方基本上为青黑色。有些地方泛出大片灰白色的结晶物,河里除了泡沫以外,见不到一条鱼虾。
“这儿的毒水浓度最高,你是找不出活物的,我们村儿都被污染成那样儿了,不要说这里了。”老噶看出冯幂萝是在找生物,补充说道。
“不是说还有一个厂吗?也在这附近吗?”冯幂萝问。
“你看见这三条叉流不,西边儿那条就是被污染过的,你还要去看看不?得绕半个海春儿,要十来点才能到。”冯幂萝听出老噶话里的意思是那里不便前往,她便没有坚持要去西边河段的污染源去探点。
“这个地儿离我们村儿近,骑摩托车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厂子可远哩,也是化肥厂。”老噶担心冯幂萝为这事不高兴,从黄土路往国道返时一直解释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