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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誉此时出现在小厨房,自然是专门在等魏珠的。
也只有他,能让一向忙碌的小厨房立刻清场。
之前为了魏珠的事,景誉可没少费心,从昨日派人在城中布下舆论,今儿个一早又遣小六子让徒弟宝山把“天煞星”出现的传言在奴才们的闲话中火速传了出去,不出一个时辰,莫说下人间,连东小院的侧妃们也基本都听贴身的奴婢说起过了。
随后能使侧妃袁氏入局的,还多亏了早早就收买下的她的陪嫁丫头樱桃,从中煽风点火。
至于魏大厨的刀伤更不用多说,他也是入府十几年的老人了,早上听魏小妹说“一起身就没看到魏珠”,他心中便已有数。联系了今早这些传闻,再后有侧妃为平王祈福斋戒一月的消息,这才不惜切了手。
如今见这丫头虽是一副受了气的小模样,但能摆脱困境,全身全影的再站到自己面前,景誉在等她来时,也真想这么好生的抱上一会儿。
没料到,这丫头一进门,二话没说先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嗯,贴心。
见魏珠慌张,景誉多少收敛了些。再想起昨夜之事,那豆沙包之中藏着他写与魏珠的情诗,也是他第一次将心意直接交与这女子,不知佳人启书后又是何等心情?一想到这里,景誉整个人都如沐春风。
“我给你的包裹,可收到了?”
魏珠眨了眨眼,想到他所说的大概是让暗卫送来的那包吃食吧?小心的看他眼色,点了点头。
景誉又问:“那,看过感觉如何?”
只觉那目光炙热,似是有股热浪通过双眼射了过来,带着浓烈的探究之意,与此同时,少见的笑容也慢慢爬上了景誉的脸庞。
一想起那信中的诗句,点点情意游走于字里行间,便再次激起心中荡漾。
魏珠看着主子逐渐明媚起来的神情,感觉好生奇妙,这是在对着她笑吗?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想来,就吃他两个豆沙包有什么好问的呀,又不是山珍海味,稀世佳肴?魏珠眨了眨眼,硬生生地回了两个字:“……好吃。”
“好吃?”那笑还未爬上双眼,便已僵在了脸上,景誉心想,许是他没问明白,“我是问你,那其中的东西如何?”
豆沙包“其中的东西”?魏珠又想了想:“馅料……香甜。”
这一下,景誉脸上的笑是彻底退了回去,他板了脸,吐出三个字:“还有呢?”
见他神情变化如此之大,魏珠也能猜到是自己回答有误,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越想越恐惧,冷汗先冒了出来:“还有……还有……桂花的香气。”
景誉真想将这丫头一把丢出屋去!
哼,皮、馅、味全都记得,偏偏不提正事!真当他是个豆沙包呢!
景誉一背手,突然直起身子,一双奕奕有神的鹰目右移,将视线移至屋外,不再看她一眼。
这是要发作的前兆!
一定要在主子真正发怒之前找到正确答案!魏珠脑速飞转,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拼命回想昨夜吃豆沙包时是个什么感觉。
当时她以为主子要放弃救她出去,甚是伤心难过,基本上是两口一个,和生吞硬咽差不多,哪想得了那么细啊?不过,要说吃起来是与往日是有些许不同。
牙碜!对,牙碜!嚼起来费劲!难不成这豆沙包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景誉的耐心很快售罄,他欲走,甩过头没迈出两步,又转身折了回来,气急败坏地盯着魏珠的脸将她看得仔细,像是要把她的心一并看穿了一般:“你什么牙口呀,难道就没吃出里面有纸来?”
“纸?”魏珠这会儿听话后又傻了半分,木讷地摇摇头,“没有呀……”
景誉彻底急了,恼怒的朝她倚靠的门板上狠踢一脚,然后头也不回的疾走了出去。
好啊,好啊,好好的一首情诗,她只字未提,连个影子也没看见,竟然被这丫头当饭嚼了,吞入了肚中!真真是茉莉花喂牛了!
而此时,还立在小厨房门口的魏珠也是十分委屈。
谁想得到,豆沙包里会有纸呀?
没这么欺负人的!
就说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好心送饭来,原来还是为捉弄她!怎么能往吃的食物里掺纸呢?就算她是个丫头奴才,主子没拿她当人看,给阿猫阿狗的食儿里也不能掺东西呀?欺人太甚!
更可恶的是,自己吃不出来,他还不乐意!
压下了一肚子的气,魏珠决定还是先赶回膳房,完成罗汉菜的任务再说。
傍晚,她一个人落寞的回到与妹妹同住的小院。一进院子就听到魏大厨粗犷的说话声,那种来自西北大漠的豪爽声线。
小时候,魏珠总是听爹提起西北的风土人情,说那里没有人与人的钩心斗角,几百里下去,除了漫天的黄沙,连个人影都很难见到。
还有当年的那宗娃娃亲。
“真的有那么一桩亲事吗,爹?”每听到魏大厨说起,魏珠总是不禁想问,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两家人口头上的约定,还能做数吗?
“那怎错的了?”魏大厨脖子上挂着一只伤手,另一只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他捋了把下巴上的络腮胡子,认真地对魏珠说,“大丫头,大漠上,一阵风刮过,没什么能留下痕迹的,可你几时见过自家圈好的地界被人侵占了?连头越了界的牲口都瞧不见吧?”
坐在姐姐身旁的魏嫣夹起一筷子松仁小肚入口后,拼命的点头附和:“爹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