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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贾蓉这个没有见识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战场上的危险程度,他以为自家是袭爵的人家,承袭着三等将军的爵位,自己的妻子更是有着皇家血脉的人物,虽然是个私生女,那也是流着皇室血统的,谁还敢将他这个大人物置于危险之地啊?
可惜他没料到,江源就敢!
因为预料的完全错误,贾蓉当天根本就没穿祖传的鱼鳞重甲,就穿着一个半身皮甲显示自己勋贵的身份。半身皮甲虽然带个甲字,可是样子就跟个背心似的,防御性又很差,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北蛮族的弓箭。
北蛮大军向着勋贵的方向冲了过来,贾蓉立刻就觉得不好了,他刚想转身逃跑,也不管临阵脱逃是什么罪名了,结果麾下的亲兵反应比他快,直接就夹着他向北蛮大军方向冲锋了。贾蓉的运气特别不好,在冲锋途中就中了一箭,直接疼痛难忍昏过去了,直到今天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醒来以后,他面对的就是表情各种古怪的父亲,和脸上写满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的一名军医。之后,一个吓死人的晴天霹雳差点没把他再弄得晕回去。总结起来,这个要命的消息就一句话——都已经不行了,割了吧……
割了……割了……割了……这两个字在贾蓉的脑中循环播放,用不同的腔调重复着,将他劈的外焦里嫩,头晕目眩。怎么会这样?!
一个男人,一个还没有儿子的男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不行”这两个字,结果他现在受到的打击比不行还要大。不行至少还有,他则……咳咳,要彻底变成站中间的了……
这也怪他自己不好,别人穿的都是全身甲,而全身甲都是有专门护住腰跨等位置的甲裙的,这些叶片就可以保护某些重要部位,可是像背心一样轻便的半身甲,为了节省重量和美观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甲裙的配置。
所以北蛮骑兵的这一箭当不当正不正,居然射中了那里……咳咳,算起来,这比掷一下骰子就丢出豹子来的几率都小,谁敢上谁倒霉……谁能想到就那么准呢?就一箭而已……
贾珍安慰了儿子几句,将军医送出了军帐。返身回来之后,他虽然满脸苍白,不过表情却很是奇怪,他抽搐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贾蓉只觉得父亲似乎变得温和了一些,对他嘘寒问暖,眉目之中还有几分歉疚,他只以为他爹是因为没有阻止他穿半身皮甲而愧疚,也没当一回事。至于贾珍隐藏在脸上的一丝笑意,他也觉得是父亲怕阴沉着脸让他心情不好,这才试图笑一笑让他开心而已。
脑补要不得啊,想的多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贾珍从战场上下来倒是毫发无损,成为勋贵之中少数又少数的能够全身而退之人。可是究其原因,简直丢死人了。
他为什么没事?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敢向前冲。亲兵把贾蓉裹挟着冲上去了,他则躲在了一边,没被这群亲兵给带走。当然,他也没敢逃走,就怕定个临阵脱逃被江源给砍了。想来想去,直接就驱马扎进了旁边的靖军军阵之中,和王仁一样,借着军阵的保护逃得性命。
贾珍这种表现,虽然不算作临阵脱逃,定他个畏敌不前也是可以的。他虽然在战场上没有受伤,不过接下来就在军营之中被扒了裤子,当众打了四十军棍。因为是执行军法,没人管他是什么身份,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四十军棍打完,他几乎为此丢了半条性命,还不如冲上去拼杀呢……
勋贵之中都是这样的角色,能立功就奇了怪了。别说是立功了,他们这些人连斩首都没有。几百个人呼啦啦冲上去,愣是能让敌军全须全尾地又杀出来了,不但连北蛮人的毛都没伤到一根,反而将他们自己砍得要死不活。整个勋贵战阵于一次冲锋之中全军覆没,这也是一种本事……
江源根本就懒得理他们,这些膏粱子弟的任务就是真实地表演出自己的无能和废柴,引诱北蛮大军冲进峡谷而已。之后这些人就没有价值了,谁管他们的死活?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死了还省得他费心,他正在军帐中统计这一次出征的缴获和战绩呢,这群家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青鲤湖大战的战绩绝对辉煌,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就可以统计出来,整场大战在最初的时候北蛮一方应该拥有二十五万人马,可是在战后,所有的部族加在一块也只是逃脱了十二万人马左右。
在山上山下,被靖军俘虏了三万多的北蛮联军军人,而在北蛮族左贤王所在的部落中,除了军队逃脱了三万人左右,其余的族人、奴隶甚至是仅有的物资全部被靖军缴获了。
虽然大帐和牛羊都被薛进一把火烧没了,可是真金白银却没什么事的。真金不怕火炼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张大海带人抄了左贤王的营地,愣是抄出不少好东西,让见识过藩王宝库的他都直咽唾沫。
这位左贤王曾经趁乱派人抢夺过前任北蛮大汗的宝库,从中获得金银无数,珍宝更是难以计算。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占地方,可是过于沉重,又因为被火烧过的原因,被化成了一堆一堆的块状物,还没有分割开,难以搬运。
金银不比牛羊马匹之类的,不容易被带走,更不易装车,就算想要没人携带一点,这些沉重的块状物也难以分割。所以右贤王带领的北蛮联军急于逃命,没能带走这些财宝,最终都便宜了大靖。
江源大致计算了一下,这些金银财宝的价值足足相当于大靖一整年的税收,足足价值五千万贯。光是数字听起来就吓死个人,更别提装车运输的难度了。但是江源一看这些珍宝心中就开心不已,不用算上别的,就是如此多的缴获就够全军获得大大的军功了。
穷寇莫追,关键是追也追不上。北蛮国的地盘实在太大了,人烟稀少,山脉和隐蔽的地点也多,月氏人藏在北蛮国这么多年都没能被全盛时的北蛮大军发现并剿灭,更别说现在江源手中的这点人手了,根本就不足以将北蛮人找出来。
所以江源也就没打算去找这些躲起来的北蛮人,他直接领军回雁门关了,就是这么任性。
反正北蛮国的牲畜和物资是不够他们过冬的,早晚这些家伙都得露头。北蛮国被四面合围,这些人根本就没办法在不惊动靖军的情况下突围出去,到时候一样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又何必浪费人力去找他们呢?留着月氏人盯着他们就够了……
有那个心力,还不如想想怎么利用这些缴获呢。
出关的时候,为了赶上战机,大军当然是怎么快怎么来,一路赶路赶得连吃饭喝水都在马背上。等到回军的时候,就不用那么着急了,仗都打完了,该放松就放松一些。靖军军士们一路纵马欢歌,欣赏着草原的美景,看日出,看日落,甚至尝了尝北蛮国秘制的烤全羊,舒服自在的让人羡慕不已。
江源本意是利用这种假象来骗出那些缺少物资的北蛮人的,想让他们麻痹大意,来个偷袭之类的,好趁机增加斩首的数量。谁知道北蛮人被青鲤湖一场大战给彻底打怕了,靖军走了半个月都没能遇到一个活人,更别提军队了,这让江源又好气又好笑。
就像豺狼一样,如果毫发无伤,面对狮子和老虎它都敢龇牙咧嘴,可是一旦见识到这些王者的厉害,它们就会夹着尾巴逃了,还要什么面子?这些北蛮人骄傲的时候高高在上,可是一旦被打入尘埃就彻底失去了百折不挠的勇气,就算躯体上如何强壮也好,在心灵上也只能是个弱者。
依靠着月氏人的金雕,不过几日而已,在雁门关的司徒晟就收到了江源的军报,上面的战果惊得营帐之中所有将领都难以相信。
剿灭北蛮大军十三万?!不是一千三,不是一万三而是十三万?!这个数字比起从建立大靖到现在的所有斩获都要多,这位江源江侯爷还是个人类吗?!
想是这么想,可是一联想到当初江源曾经以一万人马全歼齐军十数万之众,现在以十五万人马剿灭十三万北蛮人也就不怎么奇怪了。只有一些有见识的老将在那里牙疼,齐王的那些烂兵是能和北蛮人对比的吗?你们对比的对象就找错了好不好……
北蛮军可都是见过血的精锐部队,长时间劫掠四方,是战无不胜的骑兵。齐王的那些军队一大半都是刚放下锄头的农夫,连什么叫作鸣金收兵都得先教才行,这是能够放在一块比较的吗?你丫以为军队人数多了就不用管质量了吗?
所有将军都在为此战的斩获兴奋不已的时候,司徒晟却看着军报之中的一句话陷入了沉思——月氏人吗?
月氏人竟然在青鲤湖大战的时候故意放走了北蛮联军!
确实,无论是司徒晟也好,江源也好,都没想过能在青鲤湖将所有的北蛮大军留下。可是主动放他们走是一回事,被自己的友军故意放走了就是另一回事了。江源算准了,那是他个人的想法,可是月氏人真的这么做出来就实在有些恶心人了。
月氏人这是在做什么?养敌自重?保留实力?那么他们今天能够养敌自重,后面会不会故意资敌,甚至暗中帮助北蛮人,给北蛮人通风报讯呢?越想就越有可能啊。
司徒晟长叹了口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些年大靖没少给月氏人物资和钱粮,甚至将靖军淘汰的一些装备也无偿交给了他们使用,谁知道他们刚缓过劲来就想着脱离大靖,甚至从大靖嘴里面夺食了。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还不知道走路呢,就想着脱离大靖自己跑了,恩义永远记不住,只能记住利益,稍微一诱惑就会跟着走了,这种人永远不值得相信。
江源的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友谊!他们是时候好好想想月氏人的事情了……